第1629章:挨訓都沒機會
看起來,劉銘說他是趙建輝肚子裡面的蛔蟲還真的不虧,今天趙建輝還真的是去八寶山祭奠劉老爺子的。
在今天上午的會議上,他終於心愿達成,辭去了本身所擔任的所有的職務,現在絕對算的上是無官一身輕了。
大會堂裡面經久不息的掌聲也曾經讓他陶醉,更讓他心裡感動。這些年,自己勵精圖治,兢兢業業,所付出的艱辛和汗水總算是沒有白流。祖國強大,人民富庶,各種規制更加透明,不管是從司法還是行政方面,做事情已經較高的達到了公開、公平、公正。各行各業飛速發展,老百姓安居樂業,對政府的公信力也有了較高的認同。
可以說,現在國家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這個時候自己退下來,也可以說是正是時候。
不管是對新的政治局領導團體,還是對自己身邊的人,自己說的那一套儘管冠冕堂皇,可是自己退下來的真正原因只有自己知道。
沒有誰是神仙,自己主政十五年的時間,已經把能夠想到的招數全都用完了,再呆在這個位置上,只能說是啃老本,再想有所創新,有所突破已經難上加難。
人貴有自知自明,趁著這個時候自己還沒有老糊塗,還能夠認識到這個道理,急流勇退謂之知機。退下來,不管是對於國家,對於人民還是對於自己,都是最明智的選擇。
是的,六十三歲還不能算老,自己還有好多事情可以做。自己欠了三十多年的老賬,這個時候也該還上了。
明天,他打算悄悄的離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從大會堂出來之後,他就安排身邊的工作人員把家搬出了中南海。而他本人則帶著侍衛頭子孫立雲來了八寶山。
其實他在來之前倒沒有想到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的事情,主要是想到爺爺的墓前看看,把自己的想法給老爺子說說。孫子總算沒給他老人家丟臉,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應當含笑九泉了。
劉老爺子墓前松柏森森,趙建輝獻上了一束鮮花,彎著腰凝視著墓碑久久不語。孫立雲和司機遠遠的站在後面,再往後是陵園管理處的人黑壓壓的站了一片。全都是鴉雀無聲,神情肅穆。他們知道,這一刻,趙書記是用心靈在和革命先烈做心與心的交流。
矗立良久之後,趙建輝方才直起腰來,回身招了招手,孫立雲一溜小跑的來到他身邊,趙建輝望了望山下,低聲道:「咱們走吧,不然的話,那些人肯定又跟上來了……」
孫立雲就笑了笑點頭道:「老大,還是你神機妙算,我早就已經按照你的安排,在後山腳下安排了一輛車子等候著了。咱們這邊走……」
李文和劉銘兩個人來到的時候,山腳下已經停著好幾排小轎車了。看到這個情景,李文就看了看劉銘,苦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得到消息的可不是只有咱們兩個人。你說,咱們還上去么?」
劉銘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平時領導不管是到什麼地方去視察,最不喜歡的就是讓人跟著。為了這個事情,各省的一二把手可沒少挨訓。眼看著山腳下這一排排的小轎車,就知道人來的還真的不少,這個時候往前湊,那不是伸著脖子找挨訓么?
劉銘就笑了笑,對李文點了點頭說道:「怕什麼,今後你想挨訓只怕都沒有機會了,上去,就算挨訓也是值得一輩子紀念的好事兒。」
「你老這傢伙啊,呵呵……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李文一邊說著,一邊拾級登山,心裡琢磨著劉銘的話,心裡突然就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算起來,自己和劉銘,挨領導訓的時候都不算少。人生的風雲際會,讓自己一直追隨著趙書.記的步伐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來,自己絕對算的上是幸運的一個。但是,政治的變幻無常,白雲蒼狗之間滄海桑田的變化,誰又敢說自己永遠都能夠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沒有踏錯過一步呢?沒有領導的教會和訓斥,天知道自己這會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從春風得意到黯然神傷,似乎也就是眨眼之間地事情。但不管怎麼樣,自己和劉銘總算是站立潮頭,沒有掉隊。
可是,從今天開始,就算是再想聆聽領導的教誨只怕也沒有了太多的機會,回想走過的這三十多年的風雨歷程,心裡怎麼能不酸楚呢?
這個時候,劉銘和他心裡想的大致相同。這也是兩個人為什麼明知可能挨訓還要上山的緣故。只可惜,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領導運籌帷幄,算無遺策,這次又為他們唱了一出空城計。
上海,江邊別墅裡面,張峰和張濤弟兄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面,耷拉著腦袋,任憑手中的煙灰已經快燒到了手指也沒有力氣彈一下子。
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面,張峰的老婆和杭玲坐在一起雙眼垂淚。當日張曉萌被人抓走的時候,張峰自覺地對方不可能把他怎麼樣,再加上那個時候還在生弟弟的氣,所以在別墅後面的池塘邊說話還挺硬氣的。
可是,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全都被人家抓走了之後,可就在也難以安下心來了。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父子連心。
張曉明、張沖、張健、張雲這幾個人可不同於張曉萌。張曉萌被抓了,有楊正坤那小子照應,她自然一點事兒都沒有。可是自己的兒子、女兒可沒有人照應。
所以,這次根本就不用張濤在說什麼了,他把自己手下的人全都撒了出去,全力尋找兒女子孫的下落。但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他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這又怎麼能不讓他感覺到心焦?
就在這個時候,那天晚上在張濤家門口出現過的那個中年婦女悄悄的出現在客廳門口,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神情傲慢的外國老頭。看見張峰的眼神看過來,她就在門口站住,對著張峰搖了搖頭。
「唉……」一看到這女人的表情,張峰就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站在那女人身後的兩個外國老頭卻耷拉著眼皮笑了笑:「張總這種神情,可是不相信我們兄弟?雖然十年前我們『克拉莫』組織曾經遭受重創,可也算不上是毀滅性的的打擊。這十年來我們卧薪藏膽,手下人員的數量和質量可說都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水平。我們很快就要和忠義幫再決雌雄,這次替你尋找令公子不過是牛刀小試。你儘管放心就是了,我相信,再過一兩天,我的人一定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這倆外國老頭雖然說的話信心十足,可張峰卻依舊有點無精打採的樣子,稍稍抬了抬屁股,有氣無力的說道:「菲爾多先生,拉莫斯先生,兩位請坐。按原如你們說說,能夠儘快找到我那幾個孩子吧,要是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張峰就搖了搖頭,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張濤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外國老頭是幹什麼的,聽他們說的話有點雲山霧繞,根本就聽不出來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就把眼神投注到了張峰的身上,希望哥哥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是,張峰只不過是咳嗽了一聲,就對著那女人揮了揮手,低聲道:「珺珺,你帶兩位先生下去休息……」
「哼,張總,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咱們之間的約定還請你不要忘記了,如果你做不到,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拉莫斯臨出去的時候,從鼻子裡面重重的哼了一聲,很沒有禮貌的盯著張峰又說了一句。
「二哥,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你可不要……」雖然沒有聽明白,單這兩個人明眼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好人,張濤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眼看著拿來那個人離開,就看著哥哥提醒了一句。
「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這些事情你不要管,現在我還指著他們給咱們召回孩子呢。」張峰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張濤和老婆對視了一眼,也唯有苦笑而已。其實,他們心中還真的像張峰想的那樣,對張曉萌的「失蹤」不是很擔心。那個什麼池田正男是楊正坤的哥哥,給自己說了小萌在他那裡。瞧在楊正坤的面上,他們對張曉萌也不會怎麼樣的。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大哥家的這幾個孩子,二哥讓人打傷了楊正坤,雖然後來他被那兩個哥哥救了回去,可誰知道人家會不會拿著二哥家的這幾個孩子出氣?
看著二嫂那傷心的樣子,有很多次,張濤都想摸出手機打給正在京城開會的劉軍,問問他是不是就是那兩個人抓了二哥家的幾個孩子。
可是,想想這種電話自己打過去還真的不合適,這種事情無憑無據的,萬一劉軍再給那個人說了,自己可也很難收場的。
他正想給張峰商量商量這件事情呢,杭玲口袋裡面的電話猛然間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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