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又見鎮北王
小圓子看著悶悶不樂的韓氏女,以為她是在想啟宗,就笑著道:「貴人,陛下說了,臨近年關,朝中事忙,等忙過這陣子,他就會過來陪您。」
啟宗雖然離開了行宮,可是賞賜物品每天都是不間斷的往這邊送的,而且,啟宗每天都要問上好幾遍這邊的情況。
這些被派到離宮來當差的人在啟宗如此盛寵韓氏女的情況下,都是更加小心的伺候。
光光聽了小圓子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看這個御前小太監,他每日負責把自己的情況向啟宗彙報,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就順勢哀怨的說道:「小圓子,你說陛下這會在做什麼?」
小圓子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已經快要黑了,想著啟宗因為是用過了晚膳,不是在御書房,就是在後宮寵幸嬪妃呢!
真相是何,他肯定是不能夠跟韓氏女說的,只能是笑嘻嘻的道:「陛下這會應該還在前朝忙著。就是陛下再忙,心裡也是記掛著貴人的。
您一定要保重身子,莫要讓奴才們害怕,讓陛下憂心。」
他說的半真半假,雖然不知啟宗在做什麼,可是他真真切切的喜愛疼寵韓氏女也是真的,他在御前侍候了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啟宗對哪個妃子那麼上心過呢!
他抬頭悄悄打量韓氏女,她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清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色澤誘人惹人憐愛,他想著,這麼個絕色就是他看了都心生喜愛,別說啟宗這麼個自負的天子了。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似乎能夠聽到前殿有些嘈雜,小圓子沖著門外呼喊:「怎麼回事?何人大膽,如此喧嘩?」
就有小太監進來稟報:「貴人,小圓子公公,前殿來了人入住。」
光光蹙眉,這裡是行宮,以前是可以讓皇親國戚借住的,可是現在,誰都知道這裡住著自己,啟宗又怎麼可能讓外人住在這裡呢?
「是誰住了進來?」她詢問道。
小太監恭敬的回答:「回稟貴人,是冬獵晚歸的鎮北王殿下,他今夜借住離宮。」
光光的眉心一跳,是盛卿安來了。
正說著呢,崔普就進來稟報:「貴人,鎮北王差人送來了禮物,收還是不收?」
光光轉了轉眼珠子,心裡有了計較,她面色平靜的說道:「你把人帶來,我看看是什麼樣的禮物。」
崔普雖然訝異於韓光光要見一個外男,可是這行宮中,她是主子,他是奴僕,是侍衛,是專門為她服務的,也不好違逆,再說了,見一個送東西的下人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於是他就讓人把鎮北王派來送東西的人給帶了進來。
而進來的人,正是盛卿安身邊的都衛余達,他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條白狐皮,他抬頭看了一眼光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來,就低頭給她行禮。
「貴人,這是我家王爺一片心意,望您收下。」
光光讓人把這白狐皮端上來,她上手摸了摸,笑著推辭了兩句:「你們王爺有心,只是無功不受祿的,我怎麼好白白的受了王爺的恩惠。」
余達也笑了笑:「貴人言重,我們王爺今日狩獵,獵到了好幾隻這白毛畜生,王爺說了,如此好皮子,當配貴人這種姝顏才恰當。」
光光抿了抿唇,想了下才道:「既如此,你替我多謝謝你家王爺了。」
余達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等人都退下了,光光才從這皮毛之下抽出一張小紙條,良汀和皎月都湊了過來,這上面寫著:「今夜三更后見。」
皎月皺眉:「姑娘,這鎮北王為何約您相見?」
光光自然知道她是何心思,她們都是盛靖川的忠僕,而她所懷的孩子又是她們主子的,她們自然不希望自己跟其他男人有什麼瓜葛。
而她跟盛卿安的淵源,又豈是她們所知道的呢?
光光皺了皺小鼻子,她對二人說道:「你們今夜離我的寢宮遠些,我與盛卿安相識多年,他不會害我,我有事要與他相商。」
二人雖然不解,卻也知道這姑娘是個主意大的,也只好應了。
到了半夜時分,光光沒有入睡,和衣躺在床上,腦中有些混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窗這時有了響動,一股冷風從外面飄進來,她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盛卿安進來了。
她借著昏暗的燈光去觀瞧,那男人果然就站在了自己的床前。
在啟宗的御林軍遍布的行宮內,盛卿安能夠來去自如,肯定是有內應的,而且勢力職位不低,她想著,要是能夠把盛卿安的力量歸化到自己的手中,那她報仇的事情不就事半功倍了嗎?
盛卿安從進來開始,他的目光就定到了小姑娘有些隆起的肚子上,他心潮起伏,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胸膛要噴涌而出了。
因為這姑娘,他心心念念,喜愛了多年,因為年紀小,他一直護著,最後,竟然是枉自為他人做了嫁衣,他如何能夠心甘?
他澀然恨聲的詢問她:「這是為何?為何會這樣?你……你怎麼能……」
說到一半,他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很想大聲的質問她,你怎麼能夠去懷仇人的孩子,怎麼能夠放下自己的堅持,你曾經的高傲哪裡去了?
你不是說絕不為小婦,絕不為妾的嗎?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但是在接觸到小姑娘紅紅的眼眶,楚楚可憐的眼神之後,他就心軟了,他不忍心把她難堪的一面給挑破。
只能是深深一嘆:「你當初若跟了我,這一切應當是不會發生的。」
光光的腦海里也閃現出從前的一幕幕,要是她能夠隨了盛卿安的心愿,這一切,又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她甩開腦海里不該出現的想法,輕聲詢問:「你到這裡來,不怕被啟宗發現嗎?」
她的話音,讓盛卿安的瞳孔縮了縮,他突然有些明白這小姑娘為何會委身在仇人身邊了。
她對待啟宗的稱呼,沒有一點的恭敬,她這是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