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的送賞來了?
誠如溫酒所言,山楂方才將炭火燒了起來,便見一夥兒人射門口進了來,手上提著好些個東西。
「姐姐,真的送東西來了?」
山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以為是姐姐剛剛是在安慰她的。
早些時候,姐姐跟著貝勒爺跟前伺候,她被留在了福晉的靜好堂。
福晉幾人陰沉的臉色,山楂現在還記得清楚。
貝勒爺即便是再寵愛姐姐,到底是男人,后宅的事情不會過問。
當年,宋格格,還有側福晉剛進府的時候,說話也是沒什麼分量的,吃穿用度也一樣被她們下頭的這些人剋扣,有時候還不如姐姐的。
她們早些年得罪的人太多,想到以後在福晉側福晉手底下討生活,山楂已經做好了要吃苦的打算。
沒想到,真的還有東西送到她們這裡來。
溫酒聽到來人,無奈從暖洋洋的被窩裡頭爬出來,拍了拍臉頰,打起了精神來。
「姑娘安好,奴才給您送東西來了。」李萬福進了屋子,對著溫酒福了福身。
溫酒即刻回了一禮:「勞煩李公公親自來一趟,坐下喝口茶吧。」說著,親自倒了茶水給他。
這位李萬福,是前院的管事太監,算是二把手,除了蘇陪盛,也就是他最得臉。
按說這樣的小事兒,不必他跑一趟的,也不必對自己行禮,人家姿態放得這般的低,她卻不能真的將自己當成主子。
「哎,」李萬福笑呵呵的應了聲:「可不敢坐著,奴才喝您口熱茶,謝過姑娘體貼。」
溫酒也笑,這就是有意親近的意思了。
說來,這個也看身份,若是今天溫酒是格格的身份,李萬福這般喝茶說話,便是不敬。
可現在溫酒是個侍妾,算半個主子,李萬福沒坐下來,只喝了茶,恰到好處的表達的恭敬和友好,讓人很是舒坦。
果然,是個有些本事的。
「姑娘,主子有賞。」說著,李萬福對著身後幾個太監招了招手:「這些啊,都是主子精心給姑娘選的,姑娘您瞧瞧?」
說話間,李萬福跟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小太監們便立即拉開上頭蓋著的布。
一一將托盤靠近些讓溫酒看。
一套碧玉頭面,一匹蜀錦,一隻人蔘,還有個藥瓶。
【哇哇哇,主人,這個帝王星不是說你伺候的不好嗎?怎麼還真給送賞來了?】小錦撓腦袋,記得不錯的話,主人還說過不要賞賜的話吧?
溫酒此時對四爺又有了些認知。
今日,她其實也試一下四爺對她的容忍程度。
現在看來,只要不觸及底線,安分些,他對自己的女人,還算是寬容的。
從他給自己扯下了衣裳的扣子,還有送來的賞賜,足以證明。
「謝謝公公,勞煩回貝勒爺一聲,我很喜歡。」溫酒讓山楂接了。
李萬福一愣,這樣的話倒是少見,從前去給旁人送賞,旁人都是謝恩的話,還是第一次說她喜歡不喜歡的。
「是,姑娘的話,奴才一定帶到。」
見溫酒那張精緻至極的臉,李萬福想著,這位單憑這張臉,怕是就要受寵幾日。從前還以為這是個蠢的,如今看來,人家這是精著呢。
面上便是越發恭謹了些:「姑娘這院子大些,就您兩位,怕是忙不過來的。
主子爺特意吩咐了,給您再填兩個人。
奴才今日帶了人來,還是蘇哥哥長了眼的,姑娘您看看,若是不合適,奴才給您再換換?」
溫酒向著門外兩人看去,一個身材粗壯些的婦人,身穿深褐色的衣裳,低著頭,一臉恭謹的樣子,看上去頗為老實。
還有一個小太監,瞧著不過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稚氣的臉上帶著些好奇,似乎在偷偷的打量自己。
「勞煩主子費心了,這人么,蘇公公和李公公看過了,我便信得過,就留下了。」一看就是選的能幹活,心思不多,用的住的人,到也是費心了。
李萬福自然滿口應是,又同溫酒寒暄了幾句,這才帶著人走了。
他們走了一刻鐘不到,便又來了兩個小太監,二人提著幾擔子上好銀絲炭來:「姑娘,早幾天忘了給您送來,您莫要見怪。」
說話間,兩人小心翼翼的去看溫酒。
溫酒其人,誰人不知?
上頭的人扣了她的炭火,如今她得意了,又怎能不氣?
他們身份底,就是被上頭的爺爺推來給她撒氣的。
溫酒看了眼:「無妨,你們事情忙,忘了也是常有的事,喝口熱茶再走吧?」
小太監本以為今日這差事難辦,即便是不挨打,也要聽些奚落。
怎的也沒想到,她竟然只是笑呵呵的跟他們說話。
溫酒將他們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也沒為難,甚至出門的時候還給了碎銀子賞。
弄得兩個小太監出門后還不敢相信似的頻頻回頭。
他們前腳出門,後腳門外又來人了。
這次是繡房的冬夏,只見她笑意盈盈地端了個托盤來:「姑娘,您的冬衣已經制好了,今日先給您送一件來,繡房照著您的身形又給您做上兩件,過兩日就給您送來。」
山楂將面前的冬衣接了過來,眼睛亮的嚇人。
溫酒看著山楂腦袋頂上冒出來的心,搖頭失笑。
這小丫頭,還真是容易滿足。
「山楂,」溫酒叫了她一聲,跟她使了個眼色。
山楂回神,即刻從身上拿了碎銀子給冬夏,又笑意盈盈地將人送出了門。
在回來的時候,看著屋子堆的滿滿當當,山楂有些懷疑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嘶…」竟然是真的!
想起了什麼,她忽而拍了拍腦門:「對了姐姐,外頭李公公送來伺候的人還等著,您可要現在見?」
溫酒點頭:「叫進來吧。」
「奴才小豆子,奴才宋婆子,見過姑娘。」
二人到了面前跪下行禮。
「你們多大年紀了?從前是在什麼地方當差的?家裡還有什麼人?」
宋婆子回:「回姑娘,奴才今年三十有八,早些年貝勒爺遷府,奴才打內務府分來的,之前一直在前院做掃灑,家中還有一個弟弟,乃是內務府雜役,如今在九爺府當差,家中再無旁人了。」
她說話很快,帶著股子乾脆利落勁兒。
溫酒點了點頭,繼續看向小豆子:「你呢?」
「回姑娘,奴才今年十六,幼年入宮,一直在膳房做雜役,年前貝勒爺府上用人,奴才才被調了過來,家中已無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