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歸家而望,與爸媽陰陽兩隔
司徒玹玉帶著字國立沿著平日人煙稀少,此時喪屍更少的小路去往自己的家,正好從那些被稱作「蠻族軍」的屍身旁撿到砍刀,一路上碰到零星的喪屍都是直接一刀解決,都不用浪費子彈,然而出手的乾淨利落掩蓋不了司徒玹玉心中的忐忑,雖然他嘴上那麼安慰字國立,但是自己心裡非常的擔心,忍不住地往壞處去想,很是不安。
一路躲躲閃閃,終於到家了,看著熟悉無比的小區和街道已是一片狼藉,再看著昔日那一張張溫暖和藹的面龐變得僵硬而醜陋,司徒玹玉費了好大得勁是忍住了想哭的衝動,帶著字國立向著自己家的單元樓輕聲而快速地跑去。
樓道里似乎沒有喪屍,司徒玹玉囑咐字國立關好單元門,然後在門口守著望風,自己則順著樓梯一路向上狂奔。
到了自家門前,司徒玹玉從軍裝的最裡面掏出了自己一直貼身藏著的家門鑰匙,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將門打開。
門后,並沒有看到爸媽平安無事亦或空無一人,而是令他絕望的一幕:已經變異了的老媽正伏在老爸的屍身上,大口地啃噬著,血肉模糊的場景將司徒玹玉眼睛刺得血紅,咀嚼骨肉的聲音不斷地傳入司徒玹玉耳中,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喪屍媽媽似乎被司徒玹玉的抽泣聲驚動,頭緩緩地轉了過來,血污將她蒼白的臉染紅了半邊,牙齒裸露在外,還不停地嚼著嘴裡的肉。
「呃~~~~~!」一聲低吼,喪屍媽媽緩緩站起身來,伸著手一步三搖地走向司徒玹玉,快到跟前時,司徒玹玉終於從悲傷的情緒中回來,使勁地一推,喪屍媽媽被推了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看著眼前的喪屍媽媽,司徒玹玉舉在高處的砍刀始終落不下來,連續推開了媽媽幾次,眼淚都流了幾遍,還是下不了手,淚眼婆娑地看向爸媽的卧室,心中有了主意。
一步一步地引著喪屍媽媽走到卧室,然後上前一步,將喪屍媽媽推倒在床上,疾步跑出門將門碰上,又突然想到客廳中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老爸,又趕緊跑過去拖著老爸到房間門口,守了一會,聽著老媽略有節奏感的敲門聲,老爸終於臨近變異,司徒玹玉趕緊打開門,又是使勁一推,喪屍媽媽直接被推倒在地,然後將老爸也送了進去,這才把門關上。
蹲在門口,抹了半天眼淚,終於停止哭泣的司徒玹玉在儲物間里找到了平日旅遊用的背包,然後將可以用的東西裝包,走到門口,回頭看向爸媽卧室。
「爸,媽!一路走好~~~~~~!」凄涼的聲音響徹雲霄,司徒玹玉竭盡了全力使心緒平復,將門一關,便下樓去找字國立。
司徒玹玉原本明亮的雙眼此時黯淡了許多,上樓時小心而快速的他,此時僵硬而緩慢地一步步向下踱,若是他身上的氣味跟喪屍一樣,那麼從喪屍身邊經過一定不會被喪屍察覺到他是個人類。
字國立守在樓道口,焦急地來回走著重複的步子,嚮往張望的同時還不停地扭頭看向裡面,當看到司徒玹玉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上前去小聲詢問道:「司徒大哥,怎麼樣了?」
司徒玹玉彷彿沒有聽到字國立的話,依舊站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字國立見狀,本來鬆懈了一點的神經又全部緊繃了回來,一隻手摸向腰間的匕首,另一隻手在司徒玹玉眼前晃了晃:「司徒大哥,你……怎麼了,說句話呀!」
司徒玹玉那如同死魚一般的雙眼終於動了,緩緩地看向字國立,嘴慢慢張開,一字一句地說道:「什麼都別問了,趕緊搜刮一下這棟樓,把能用的東西裝包,然後走!」
字國立長出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司徒大哥!」字國立說完就開始了對這棟樓的搜刮,原本他想撬門進屋不發出聲響,但看到另一頭的司徒玹玉直接將門踹開,也開始簡單粗暴的闖入,於是整棟樓時不時傳出「咚!咚!」的悶響,不少喪屍都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當司徒玹玉和字國立分別背著一個大背包碰面時,樓道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喪屍,他們狂亂地揮舞著雙臂,互相擁擠推搡著,嘴裡還一直發出喪屍那獨特的低吼聲,這場景,就彷彿司徒玹玉和字國立是剛下飛機的明星,而那些喪屍是來接機的粉絲和記者們。
「我去,老大哥,這咋辦呀,我們剛剛弄出的動靜太大了!」字國立看著樓道外的那些喪屍,臉都有些綠了。
司徒玹玉倒沒有在乎這些,一拉背在背後的步槍,然後大步向前使勁一拉單元門,保險一開,槍栓一拉就是一陣連續的掃射,槍托抵在司徒玹玉的肩膀上都已經在顫抖了,司徒玹玉扣著扳機的手指卻一點都沒鬆動,字國立見司徒玹玉上了,也拉過背後的步槍上前與司徒玹玉並肩一起掃射喪屍,子彈一顆接一顆地從槍膛里射出,槍口噴著的火舌與喪屍群一個個炸開的腦袋一起將這樓道口渲染的五顏六色,被爆了頭的喪屍隨著槍身的抖動頗有規律地接連倒下,又像疊羅漢一般壘在一起。在這狹窄的空間里,根本不需要瞄準,兩支95式突擊步槍的火力,足以將這些腐爛的血肉之軀全部清除。
清理完喪屍,司徒玹玉沒有停留,把槍往後一背,向外疾速奔去,字國立來不及多問一句,只得緊隨其後,兩人就這樣跑了一大截路,司徒玹玉回頭看了看,沒有喪屍跟在後面,周圍的喪屍要麼沒注意到自己,要麼距離遠的看見了還沒反應過來,總之,現在有足夠的時間給司徒玹玉和字國立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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