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病毒在身,司徒擇死為天下
「你說吧,曹教授,我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司徒玹玉看著曹教授陰晴不定的臉,心裡莫名的慌張了起來「您不是說我體內只是寄生了一種病毒,而且還沒有成熟,可以通過服藥來抑制嗎?」
從醫生嘴裡說出的類似的話,司徒玹玉從影視、現實中見過太多太多了,如今從曹教授嘴裡說出來,那一定是八九不離十,這彷彿一記重鎚,捶打在胸口,說不出的悶:「難道說,我要死了?」
「可汗陛下,我只能說,很抱歉,這幾天給您飲用的藥劑確實起了作用,但是在你體內發現的病毒只是抑制它的繁殖能力,卻不能抑制它的活性,而且它完全附著在免疫系統上並傳遞著錯誤的信息,強行用各種方法驅逐,會引起免疫系統的全力阻撓。」曹教授說道「現在只能放任這種病毒培育成功。」
「曹教授,這種病毒是會作用於免疫系統,所以不管它的傳染性強不強,都是很恐怖的存在對吧?」司徒玹玉說道「你實話跟我說,要驅逐這種病毒,會有什麼代價。」
「可汗陛下……」
「我要聽實話,曹教授!」
「要驅逐這種病毒,除非把全身的免疫系統徹底破壞,這樣病毒即使僥倖存活也留不在體內了。」曹教授推了推眼鏡「但是,免疫系統,就算只是被破壞了一點都會極大影響身體健康,若是徹底破壞掉……」
「那我也就活不了了,就像是一個失去了軍隊和J察的城市,只能放任外敵入侵和內部禍亂,直到慢慢死去,對不對?」司徒玹玉癱在了床上「所以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任由這種病毒培育成功,要麼死,是也不是?」
「陛下……」
「我先回去了。」司徒玹玉沉重的一聲嘆息,雙手撐起身體「讓我考慮一天,明天告訴你該怎麼做,這個藥劑你也不要再給我用了,反正最終的結果都一樣。」
「可是……」
「這個藥劑太容易讓人犯困了,如果我選擇死,就讓我精精神神地,做完最後的事。」司徒玹玉說完,將外衣穿好,走出了醫療部。
「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曹教授摘下了眼鏡,嘆息著。
這一天,司徒玹玉像往常一樣做著所有事情,臉上沒有一絲異樣,偶爾的走神沒被眾人當回事兒,只有他自己清楚,內心深處到底做著怎樣激烈的思想鬥爭。
晚飯後司徒玹玉拒絕了明月沁的陪伴,獨自一人在整片區域走著,蟋蟀的一兩聲輕鳴、漫天的繁星,卻讓司徒玹玉感到沒來由的煩躁,一腳踢在樹榦上,枝條上的樹葉落了一地。
「小司徒,有什麼煩惱嗎,來跟我比劃一下吧,別拿大樹撒氣。」正巧庄含蓮也出來散步,兩人碰到一起。
「好啊。」
來到室內訓練場,分別去更衣室換好衣服,來到場地中央,兩人距離上次決鬥相隔甚久。
司徒玹玉正好心情極度糟糕,這個時候戰鬥力翻了一番,庄含蓮一直在忙特工組的事情,搏鬥方面稍有些生疏了,再加上最近這些鬧心的事,注意力都不能完全集中。
面對庄含蓮,司徒一直有打不過她的陰影,所以出手必然是不留餘地,怎料這次庄含蓮竟被司徒鋒芒所挫,一直以來攻守自如的她居然被司徒打得連連後退,一個高踢被司徒玹玉抱住然後側身一腳絆倒。
司徒玹玉一手按著庄含蓮的頭,一手鉗住她的右臂:「咦,大蓮姐,你怎麼了,今天怎麼感覺不認識你了呢?」
「哎呀,我輸了,你趕緊放開我,這樣扯著很疼的。」庄含蓮用另一隻手翻過來拍著司徒的手臂。
「說定了,你輸了?」
「給我放開!」庄含蓮加大力度錘了一下。
「蕪湖~」司徒玹玉激動地從地上一蹦三尺高,能夠在拳腳上硬是打敗庄含蓮,這可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我這就去讓琴姐放煙花!(關於此情節,詳見第214章)」
剛往前跑了兩步,這些天帝國遭遇的不幸一下子又湧上心頭,再加上自己面臨的厄運之抉擇,司徒一下子躺倒在地,現在身邊只有庄含蓮,對於自己來說也像是一個大姐姐一樣的人在這裡,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流下。
「小司徒,怎麼了你只是?」庄含蓮第一次見到司徒玹玉這般如死灰般的眼神,一個滑鏟過來,把司徒玹玉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哄著「不哭不哭啊,姐姐在呢~」
司徒玹玉沒有更多的心思去在意其他事情,一想到自己要麼死、要麼放任天下遭到病毒的荼毒,腦子裡就亂作一團。
「我知道啊,小司徒,你呢身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人類聯盟失敗、咱們帝國兵敗、蠻族帝國敗亡,這就像是三座大山,壓得你想要發瘋,乖,不哭了~」庄含蓮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曾經也是這樣受了委屈,在懷裡撒嬌哭泣的樣子,輕柔地用袖子為司徒擦乾淚水「雖然在我看來你也還小,不過你終究是個男孩子,又是滇蒙帝國的可汗,堅強一點,至少你還可以躲在我懷裡哭一哭,但是那些已經一無所有的孩子們呢,他們只能指望你了。」
司徒玹玉眼睛眨了兩下,陡然放亮,是啊,自己是滇蒙帝國的可汗,也是夢想著要當救世主的人,不說別的,若是為了保命就放任身體里這叫不上名的病毒肆虐天下,那麼自己還配帶領所有人重建人類文明嗎?自己還配做這個可汗嗎?——即使那是子民們仍舊擁戴自己。
想到這裡,司徒玹玉釋然了,內心燃起了慷慨就義的火焰,整個身體都變得熱血沸騰,站起身來展開雙臂大聲呼喊:「我是天下的救世主,為了全天下,大義赴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驚愕的庄含蓮,蹲下來捧住她的臉,在臉頰上使勁兒地親了一下:「謝謝你,大蓮姐,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忘記你的!」
看著轉身向外跑去的司徒玹玉,庄含蓮揉了揉被親過的地方,眼睛閃爍了好幾下:「這孩子,不會是腦袋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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