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歪抓正著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隨著其他部門車輛的不斷匯聚，李隊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逐漸帶人返回警車。
他敲了敲車門，李銳笑笑搖下車窗。
「小胡，這小子老不老實。」李隊看著周圍其他部門的車輛，嘆了口氣，給周圍幾人遞了煙后，靠在車頭抽了幾口。
「帶著手銬呢，量他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小胡笑著接過煙也抽了起來，完了還看著半搖下車窗的陳銳。不過見他一臉嬉笑的模樣，卻是又眉頭大皺起來。
「怎麼了？」李隊發現小胡的異樣，隨口問了句。
「你說這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都被我們抓了，還樂得起來。哎，李隊，你說會不會真的這次事件和他真的沒關係啊？你之前通話里提到的半人半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小胡有些疑惑地說道。
李隊長長舒了口氣，又再次吞雲吐霧了一番后，才搖搖頭說道：「不清楚，那東西很厲害，子彈都很難打中。但...我們和他短兵相接打跑他后，在追上去的幾分鐘里，他就已經被人給殺死了，這點很奇怪，感覺又不像是殺人滅口。」
「你們都沒聽到巨大的槍聲吧，造成那種血窟窿的槍...」
「不是槍，沒有火藥味殘留，那東西的傷口裡也沒碎彈。哎，不好說啊，明天開會等報告吧，但願這件事情就這麼了解了。」李隊連連嘆氣，轉眼間就抽完了煙，準備先回局裡再說。
這一通對話被坐在車內的陳銳也聽得清楚，陳銳聽到還要回局裡，便說道：「那個李隊啊，到底什麼東西啊，我都說了我是無辜的啊，放我回去睡覺唄，你看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哼，什麼早起上班，固定工作都沒有，你以為我們抓你前沒調查過你？你這種來路不明連身份信息都沒有的人，不說了，小胡，加加班，把人帶回去連夜審訊。」李隊一腳油門就啟動了汽車。
「哎呦，李隊，我暈車啊。」陳銳差點沒當場吐出來，好在他身邊的兩名協警已經回來，而且適時瞪了他一眼，他才又老實了下去。
「陳銳，車裡很熱嗎？你怎麼滿頭大汗的。」汽車行駛沒十分鐘，終於是反回了局裡。
李隊親自押著陳銳出門，往審訊室帶的路上，卻見到他的衣服很臟，而且後背都是汗。
「哦，呵呵，李隊啊，你看天這麼熱，是吧。」陳銳有些尷尬的聳聳肩，又揚了揚自己的手銬。
後面就是審訊內容了，說起來陳銳的作案嫌疑也確實夠高的。
根據能調取到的前幾期案發地監控顯示，好幾次案發地都出現過陳銳的身影，再結合這人沒個身份證信息的，前幾天又一直深夜在城裡小巷中通宵轉悠，著實讓人懷疑不假。
可根據陳銳所說，他每次出現在那些地方的目的，卻都是送外賣或者深夜下班路過而已。李隊又接連撥打陳銳打工處唐果果的電話后，對照他在案發地周圍出現的時間，也確實無懈可擊。
「難不成真的和他沒關係？」隔著玻璃窗，小胡離開話筒后與身邊的李隊說道。
李隊諾有所思的敲著手中的筆，似搖頭又似點頭地想著，好一會兒才說道：「配合調查辛苦了，不過陳銳，你還是給我小心點。晚上盡量不要外出，現在外面很危險。小胡，放人。」
陳銳見到對方已經放手下離開之後，想起剛才那件事情還沒徹底結束，便說道：「呵呵，多謝李隊了。那個，能不能單獨聊上兩句啊，其實，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李隊把著審訊室的鐵門，皺了皺眉頭，心裡想著這傢伙不會是要對自己不利，報復自己吧。不過作為隊長，他的戰鬥經驗也無比豐富，何況自己還有配槍，怎麼會怕這個小子...等等，為什麼自己會產生怕這個念頭呢？
李隊任職多年，破案無數，其中身先士卒打擊的硬茬子更是數不清，但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皮膚白皙，柔弱無力的年輕人，卻讓他心底本能的產生了一絲畏懼，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不簡單。
「沒問題，現在人都走了，那就在這裡談吧。」李隊甩掉畏懼的念頭，重新正色問道。
陳銳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幾個攝像頭后，苦笑著說道：「恐怕，不太方便吧。李隊，之前我們是有點小矛盾，不過事實也證明了我的清白，我想，要不你順道送我回家，我們路上說...你害怕了？」
「我會怕你，呵呵，開玩笑，走。」李隊想著這人已經撇清了嫌犯的帽子究竟還要和自己說什麼。
兩人駕車開出局子外，李隊也已經下班，乾脆換下了制服，如他所願載著陳銳走了一程。
「嗯，抽煙不？」李隊隨手點起一支煙，也許是習慣了一人駕車回家吧，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後排還做了個陳銳，頓時又取出一支煙，往後遞去。
「不了，謝謝。」陳銳拒絕之後，觀察了一下車子已經離開局子一定的距離了，才又繼續說道：「李隊，剛才的事情，你怎麼看？」
「剛才的事情？你想找我麻煩啊，呵呵，放心，你沒這個機會的，我拘你可是有領導文件批准的，這是公務。」李隊吐了口煙，笑笑說道。
「不是這件事，而是，你們看到的那具屍體。」陳銳想了想，還是如此直白的說到。
那具屍體的事情，陳銳怎麼會知道，他不是一直被拷在車內嗎？李隊思維清晰，一下子就發現了其中的悖論，不過他很快穩住了自己的心思，將車輛減速行駛后，鎮定地說道：「似乎我沒有和你說過這個事吧？這件事情既然和你沒關係，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陳銳笑笑，回道：「李隊，你也太警惕了。那東西其實是我殺的，這次找你，主要是和你說一下，我只來得及殺掉其中一頭，還有一頭，讓他跑了。而且類似的東西，恐怕不止只有兩頭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