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識狗名

「不行，萬一成了呢？見機行事，不一定會人頭落地。」

陸小七幻想著洛夫子叫自己老師，程灝淵叫自己師祖的畫面。頓時滿身舒泰！讓你小子傲，跟我耍脾氣！

洛夫子知道她聰明機智，點頭道：「行！成了我就給你當三天學生。」

皇帝今年三十五歲，一共有五個兒子，三位公主。五位皇子的年紀都不大。

皇長子才十七，元后所出，生皇長子時難產沒了，皇長子的身體也不好，所以皇帝一直沒有立他為太子。

二皇子十六、四皇子也是十五不到，是繼後生的。三皇子十五、趙貴妃所出。五皇子十三，母親是謝昭儀。

陸小七盤算著晚上肯定能見到幾位皇子，看看哪位最傻？打他打賭，贏了就讓他保護自己一兩個時辰，贏夫子。

下午程灝淵來接陸小七父女。

陸小七沖他笑得陰惻惻的。

程灝淵把臉扭到一邊，心道：「小丫頭真記仇！一看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馬車到了距離宮門約半里時，便看到許多前往皇宮參加宮宴的官員及家眷車馬。

正常馬車是行駛到宮門再下車，然後按男左女右從側門進去。陸小七作為譯使，將會跟隨羅剎使團從正門進去。

陸小七馬車轉進中間道路時，後頭突然衝出一匹馬車來，疾撞向陸小七的馬車。事出突然，眾人齊聲驚呼！

只聽得「砰、砰」兩聲，陸小七的馬車旁邊最後一禁軍連人帶馬撞翻，馬車一震之下側翻出去。

程灝淵正好在翻的這邊，一手拽住受驚的馬匹鬃毛，隨後的兩名右禁軍急急伸手扶住馬車。

陸小七父女猝不及防被撞成一團，一時間又驚又怒！

禁軍合力將馬車扶正，一人問道：「陸小娘子，陸大人，沒事吧？」

陸小七看了看驚魂未定的陸三爺，見陸三爺搖頭，答道：「沒事。」探頭出車窗一看究竟。

撞人的馬車停下來，一穿著蒙國服式的少女走出副架位上，怒氣沖沖用生硬的漢語對陸小七斥道：「好狗不擋道。」

陸小七怒了！若非禁軍反應快，馬車摔爛她和爹勢必會受傷，人在車中也會被驚到的馬拖行。也不知會傷多少人？

接二連三遭遇橫禍，積壓了多日的火氣爆發出來。沖著那少女也大聲道：「此地無糞，緣何搶道？還是你缺草，餓瘋了馬？」說完連吐三下口水！

程灝淵知道少女是蒙國成玉公主。聽到陸小七剽悍的問候驚呆了！

成玉公主呆了呆，即隨大怒，馬鞭指著她罵道：「你敢說我是餓狗搶屎吃，缺草喂馬？你可知我是何人？」

程灝淵：「……」

「不缺就是欠啰！不識狗名，還請賜教。」

程灝淵：「……」陸小七你夠可以哦！

旁觀的眾人回過意來，頓時竊笑不已！

成玉公主一馬鞭甩過去，厲聲道：「大膽，我乃蒙國成玉公主。你敢對我無禮，看我不告到你們皇帝那裡去。」

禁軍連忙伸手握住她的馬鞭，朝程灝淵看過去。

陸小七鄙視地道：「蒙國公主，亦公主，你少拉低公主之格調。依本姑娘看，你給蒙國公主提鞋都不配。才拱了東司（廁所）出來乎？嘴臭死了。」

程灝淵原本還擔心陸小七惹上大事，但她聰明得緊，聽到成玉公主自報門戶，一口咬定對方不是公主，便知她是要借不知者不罪逃脫，不再吭聲。

陸小七確實有此打算，而且她篤定皇帝正在用她之時，且蒙國和覲國本就不和，不會重責她。

成玉公主又氣又怒，用力抽回馬鞭，甩向禁軍罵道：「大膽奴才，敢搶我馬鞭是不是想死？」

禁軍不敢還手，只得閃避。

陸小七轉頭環顧車廂，意欲拿東西砸她。低聲道：「爹，我想打死她。」

三爺隨手遞給她一書本，小聲道：「行，一會爹想法子讓你出氣！」

陸小七接過書本朝成玉公主砸過去，大聲道：「蒙國使臣，縱容貴國粗鄙女僕在我天子腳下辱罵我國譯官，毆打殿前侍衛，欲挑起兩國爭端乎？

抑或當我覲朝人好欺負？貴國廉恥禮儀何在？莫不成一個個都如你們草原之狼，不知為人之道？或欺負婦孺乃貴國傳統美德？」

圍觀眾人，本就在議論紛紛，聞言直接進展成指指點點。

成玉公主側身閃過陸小七砸來的書，罵道：「你才是粗鄙女僕，我說了，我是蒙國成玉公主。」

四周議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跟著言論之聲更高了。更有人跟看野人似的看成玉公主。

成玉公主惱怒更甚，手中馬鞭朝陸小七甩過去。

程灝淵劈手奪了她的馬鞭，沉聲道：「蒙國公主請自重。此乃我大覲天子腳下，若再鬧事，休怪我手下無情。」

陸小七一臉震驚：「真乃蒙國公主？顛覆吾之知也，有辱國體！有辱國體……」

蒙國王子霍都臉都黑了，他本意是想讓成玉弄傷陸小七，好讓她無法替羅剎使臣翻譯。沒想這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只得打馬過去，衝程灝淵拱手：「這位大人，舍妹年幼無知，又深得我父王寵愛，脾氣難免驕躁了些。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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