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差點砍頭

三夫人和兄長石楓同時到達大門，二人急匆匆進來。詢問清楚情況，三夫人破口大罵。

石楓跳腳道：「這會子上那找會羅剎語的譯人？都出海了，而且京中會出海到羅剎國的就我家和李家。這可把人給坑死了。」

這消息如同晴天一個霹靂，把大家嚇傻了！

二爺顫聲道：「那怎麼辦？現在進宮解釋還來得及嗎？」

大爺氣得青筋突突跳，恨聲道：「來得及個鬼，這會子羅剎使臣怕都在皇宮半路了。我們誰有進宮的資格，進得了宮嗎？」

大爺是戶部的郎中正五品；二爺是太僕寺員外郎從五品：三爺則是大理寺少丞也是正五品。

三人所在的衙門，只有大爺所在的戶部官員有資格上朝，但必須是侍郎以上，所以三人都進不了宮。

二爺抱著一線希望：「不全懂也沒關係，懂一些也能向陛下交差。就怕啥都不懂！」說完和大爺齊齊朝三爺看過去。

三爺噎道：「半句都不懂！」

「不是，小七懂！小七懂一點。」石楓突然道。

石家生意遍布全國，年節時各地管事掌柜都會到石府稟報清算一年的賬本。

陸小七生得漂亮，小時候好動又可愛，年年過年都會在石家待上一段時日，很得大家歡喜。她時常詢問譯人海外趣事，跟著譯人學過一些。當時譯人還誇她學得快。

大爺抹了一把虛汗，道：「這樣也行，讓小七去，她年紀小更好解釋。將功贖罪，總好過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大家都同坐一條船上了。如果小七譯不出來，也是羊落虎口，但去不去結果都一樣。

三夫人連忙站起來，道：「我去問一下小七，先準備馬車。你們想進宮替換的辦法。」

三夫人把陸小七從畫室揪出來，吩咐墨梅跑回去替她找一套正裝。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道：「一會就跟太行令解釋，說二哥記錯了，是你懂不是你四哥懂。」

陸小七點頭應下來，她語言天賦極佳！近年來前往羅剎的譯人回來，和她都是直接用羅剎語交流的，應該不是很難，除非譯人教的是方言羅剎語。

「沒事，你可以畫畫跟他們交流。你年紀小，懂得不多沒關係的，懂日常交流就行。」三夫人不敢給女兒壓力，怕她到了那麼大的場合，嚇得僅懂的幾句也忘掉。

客廳里的陸家兄弟，一時半會想不到找誰帶他們進宮？這種事情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恐怕沒人願意幫忙。

正在犯愁，宮裡忽然來人傳陸三爺和陸小七火速進宮。

大爺給傳諭的內侍一個豐厚的紅包，道：「崔內侍，我侄女還得更衣，才好面見陛下。可否告知，陛下為何宣見我三弟和我侄女？」

崔內侍捏了捏輕飄飄的紅包，料想裡頭裝的是銀票，銀票最少十兩起步，心中滿意！含笑道：「是令侄陸駿推薦令侄女進宮擔任羅剎國譯使。」

聽到不是問罪，在場的人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有機會垂死掙扎一下，沒準小七真能糊弄過去。

不多時，打扮妥當的陸小七便出來了。

陸駿不過是十五六歲，崔內侍早猜到陸小七年紀不大。

看到小小的陸小七時，崔內侍仍是不禁擔憂！難怪剛才王太傅讓陛下把陸世安也叫上，這麼小的小娘子就算懂點羅剎語，恐怕進宮也會因為怯場無法翻譯。

因著時辰耽擱得太久了，崔內侍與三爺父女共坐一車，在路上把注意事項說一遍，叮囑道：「七小娘子不必害怕！只要能把雙方的話大意翻譯出來就行。不要求咬文嚼字。」

陸小七點了點頭：「多謝崔大人提點。」

一旁三爺塞紅包：「小女初次進宮不懂宮中規矩，還請崔內侍多多提點關照著些。不知我兒陸駿現如何？」

陸駿滿頭霧水被強行架上馬車，在進宮的路上，跟宣旨內侍解釋：「大人，學生不懂羅剎語。

不知因何陛下會讓學生去做譯使？事關重大，若翻譯不出來有損我國顏面。還望大人請聖人另擇能人。

否則不但學生倒霉，推薦保舉之人也在罪難逃。大人請來宣旨也有不察之罪啊！」

內侍聽到他說不懂羅剎語，也慌了神！事態嚴重，心中暗暗埋怨太行令不靠譜。道：「我復旨之時會跟陛下說明。至於陛下會不會問罪於你及你家人，就不得而知了。」

進了宮，內侍帶著陸駿直奔御書房，讓他在外頭候著，自己進去復旨。把陸駿的話轉述了一遍。

羅剎國使臣這會子都快到宮門了。從使團譯官不見到現在足足一個早上，尋遍京師找不到譯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居然是假的。御書房的幾位重臣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帝勃然大怒！指著太行令破口大罵，喝令把陸駿推出去斬了。

一旁的王太傅知道皇帝只是一時氣怒，連忙求情道：「陛下萬萬不可！人命關天。這陸學子是別人推薦的，許是中間有什麼誤會？若是被人陷害，斬首也太冤了。」

皇帝怒道：「若不是他平時吹噓，怎麼可能有人無緣無故說他懂羅剎語，先打三十大板，關進天牢，隨後再審。

朱衍文，你自己搞出來的事，你自己看著辦。要是損壞到我國形象，你就滾去守皇陵，給父皇道罪去。」

太行令朱衍文是先帝提拔的，故皇帝有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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