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64章  再次相遇

第一卷_第164章  再次相遇

老李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不要命似的衝上去。

至於溫似錦,她稀里糊塗地就卷進去了,現在混在人堆里,敵方和己方都在拚命廝殺,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那她還是選擇自己活命吧。

眼看著那個流寇要傷到老李了,溫似錦撿起地上的弓箭,對著他射了過去。

一箭即中,流寇從馬上摔下來。

老李回過頭來對溫似錦一笑,讚許道:「看不出來,你小子身手不錯啊!」

溫似錦:「老李,你自己小心點吧。」

這一幕剛好被賀遠朝看在眼裡。

他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人,還算有幾分本事。

……

翌日,清晨。

所有人被召集起來,站在陣營裡面。

賀遠朝的目光掃向所有人。

「昨夜,軍營糧倉被流寇偷襲,我懷疑你們當中出了內奸。」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

糧倉的位置被精準偷襲,軍中肯定是有內奸,暗中同流寇通信。

如果不查出內奸,後果不堪設想。

忽然,有個人小腿一軟,摔在了他面前。

賀遠朝走過去,他發現此人身上沒有血跡。

「你昨夜人在何處?」

「回……回將軍的話,屬下昨夜在追擊流寇。」

賀遠朝:「昨夜流寇偷襲糧倉,用的是火攻,煙霧四起,你作為看守糧倉的一員,衣著卻乾淨整潔。」

「這麼說來,你不是內奸,就是逃兵。」

此人已經被嚇得渾身哆嗦,語無倫次,「將軍,我真的不是……」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被賀遠朝一刀給砍了。

軍中姦細,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賀遠朝:「誰若是與流寇暗通消息,本將軍定斬不饒!」

火燒了一夜才被撲滅,溫似錦一整夜沒睡。

她昨天被迫捲入戰爭中,殺了好幾個流寇,手上的血都還沒時間洗。

她現在站著都在打瞌睡,完全沒注意到賀遠朝站在上方說什麼。

突然有人重重拍了下溫似錦的肩膀,嚇得她忙站直,一睜開眼睛,看到是賀遠朝,就更可怕了。

「將軍。」

賀遠朝:「你的箭法不錯,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溫似錦:「……」

她這麼快就從一個火頭軍升職了嗎?

集合解散之後,老李同溫似錦道喜。

「小兄弟,如今你能跟在將軍身邊,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多的是,可要好好把握啊!」

溫似錦根本就不想建功立業,她只是想在軍營里平平安安地混過去,然後等楚予寧過來匯合。

「老李,你在軍營里應該很多年了吧,你說說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我哪天惹他生氣了,怕不是要被一刀砍了。」

老李:「幾十年以前,我就在這裡了,當時主將還是將軍的父親,賀家滿門忠烈,將軍的父親、兄長,還有尚未弱冠的幼弟,都是死於戰場,所以將軍最恨的就是這些流寇,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溫似錦收拾了下,往賀遠朝的陣營那邊走去。

老李的語氣不像有假,難道賀遠朝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嗎?

……

賀遠朝:「知道本將軍為什麼調你過來嗎?」

溫似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劍眉斜飛,眸光皆是鋒芒銳利,輪廓稜角分明,皮膚是風吹日晒下形成的麥色。

賀遠朝渾身上下都沒有長安城浸泡出來的氤氳書香,只有久經沙場的鐵骨錚錚。

她實話實說:「將軍說了,我箭術不錯,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賀遠朝卻說:「軍營里箭術好的人,多如牛毛,你並不特別。」

溫似錦:「那將軍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我那死去的弟弟。」

賀遠朝眉眼掠過幾分憂傷。

他的弟弟,也就十八九歲,還沒來得及行弱冠之禮,本該在廟堂有一番錦繡前程,卻死在了戰場上。

溫似錦心情略微有些複雜,「將軍節哀。」

賀遠朝看到溫似錦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與弟弟有幾分相像,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說。

「日後,你就跟在本將軍身邊。」

「好的。」溫似錦能說拒絕嗎?

她長期跟在賀遠朝身邊,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便不好脫身了。

不過好處就是,伙食變好了許多,有大雞腿吃。

……

溫似錦作為一個新人,便如此迅速地成為將軍身邊的人,自然是引起許多人不滿。

她正在開心得啃著雞腿,有一群人走過來。

「小子,聽說你身手不錯,就連將軍都讚不絕口,我們想領教一下。」

溫似錦聽著這話,她的手一愣,大雞腿掉在了沙地上,沾滿了泥灰。

可惡,害得我雞腿吃不成!

她憤憤地抬頭看去,這群人大都身材魁梧、體格壯碩,估計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揉了揉自己拳頭,「軍中比武是常見的事,我們就是想和你較量較量,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他瞧著溫似錦這瘦瘦小小的身邊,風一吹就倒了,肯定是關係戶,才被將軍提攜。

因為,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鄙夷,顯然沒把溫似錦放在眼裡。

溫似錦大概知道了,人紅是非多,她作為被賀遠朝親自提拔上來的人,惹了許多人嫉妒。

如果不拿出點真本事,這樣的事情不會結束的。

溫似錦站起來,「是打算一群人來圍攻我一個嗎?」

絡腮鬍:「我們可從來不會以多欺少,就我和你單獨比較。」

溫似錦:「那你想比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比什麼,我都可以奉陪。

身後有人笑了起來,「這臭小子口氣不小,等下有他丟人的!」

絡腮鬍雙手環抱,「今日天氣不錯,就比馬術,看誰先能取到最末尾的那面五彩旗幟,誰就贏了。」

他指了個方向,溫似錦看過去。

比馬術么?

溫似錦淡淡一笑,「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絡腮鬍:「我若是贏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回到火頭軍裡面去。」

溫似錦心想,原來他們就這麼看不起搞後勤的人,唉,真是有點心寒。

既然他們看不起,那她這個從火頭軍出來的人,就非得好好打他們的臉不可。

溫似錦:「好,那你若是輸了,就跪下來老老實實向我磕三個頭,叫一聲大哥!」

不僅是絡腮鬍在笑,身後的一大群人都在笑。

比起馬術,絡腮鬍可是軍營當中的佼佼者,就不可能輸。

溫似錦的口出狂言,在他們看來就是笑話一個。

絡腮鬍:「哈哈哈,那就開始吧!」

……

戰場上的馬都比較烈,不是一般人能夠降服的。

可誰讓溫似錦曾經被楚予寧折磨過呢?

當初那匹暴躁的小紅馬,都被她調教得十分聽話,也算是練出經驗了。

「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等下輸了,就得灰溜溜的會火頭軍!」

「想想都覺得丟人現眼!」

「……」

溫似錦聽到了他們的嘲笑聲,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揚起馬鞭。

在聽到號角的那一刻,溫似錦如同風一般沖了過去。

她這個人天生爭強好勝,做什麼都必須贏,也只能贏。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就連賀遠朝也聽到了動靜,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溫似錦身上。

此時的溫似錦,一心只想著贏,她側眸看了看絡腮鬍。

「你現在求我,我也許不會讓你輸得很慘。」

絡腮鬍倒是沒想到溫似錦是個棘手的對手,不過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溫似錦挑了挑眉,唇角一彎,又是一鞭子甩下去。

風將她的衣袍吹得飛揚,儘管就一身普通士兵打扮,照樣成了這沙漠中的一抹烈焰。

她偶爾看向絡腮鬍,露出挑釁的眼神。

溫似錦說了句:「看清楚了,你是怎樣輸的。」

眼看著終點要到了,她起身一跳,將那面彩旗拔了下來,然後歡呼一聲。

溫似錦一手揮舞著彩旗,一手抓著韁繩,回過頭來與絡腮鬍撒身而過。

刮過臉龐的風鋒利如刀,勝利者的笑聲比刀還要鋒利,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僅僅是絡腮鬍傻眼了,就連圍觀群眾都傻眼了。

誰敢相信,一個新兵竟然贏了!

溫似錦策馬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賀遠朝,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發現他在看著自己。

她忙勒緊繩子,從馬上跳了下來。

「將軍,你怎麼也在?」

賀遠朝臉色沉暗,「誰允許你們私下比賽的?」

絡腮鬍也趕過來了,他這人也算是有所擔當,「將軍,是我拉著他來比賽的。」

賀遠朝:「你們兩個自己去領二十軍棍。」

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溫似錦現在很想打人,二十軍棍是什麼概念?豈不是要打得癱在床上半個月去了。

溫似錦把彩旗扔在絡腮鬍身上,

絡腮鬍還算是個守信用的人,輸了就是輸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何況溫似錦確實有本事,他這個人就佩服有真本領的人。

只見絡腮鬍當場跪下來,給溫似錦磕了三個響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大哥了!」

溫似錦並不想要這個小弟:「你輸了,還害得我連累你一起受罰。」

絡腮鬍:「既然這件事是因我而起,那我就替大哥受了這罰!」

「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要受,那就是四十軍棍。」

「沒問題,我皮糙肉厚。」

果然,絡腮鬍說的不錯,他在被打了四十軍棍之後,還能下地行走,只不過是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走。

溫似錦看著都覺得疼,她拿出傷葯遞給絡腮鬍。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既然認我做大哥,那大哥就送你一瓶靈藥,你塗了之後,傷勢會痊癒快點。」

絡腮鬍的真名叫做富貴。

他父親取名的時候,原想著就讓兒子大富大貴,當個普通商人。

但富貴本人的夢想,是想成為大將軍,就從了軍。

富貴從軍之後,憑著一身蠻力,也算是殺過不少流寇,在軍中有點聲望,因此就瞧不上這些細皮嫩肉的小子。

今日,他輸了比賽,知道是自己有眼無珠,心裡慚愧。

他接過葯,「多謝大哥!」

溫似錦:「回去躺著吧。」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向賀遠朝請個罪,走到門口時,聽到他和軍師在說話。

談及到的還是有關於譽王的事。

據說譽王已經到了。

溫似錦打算傳個信出去,又怕被軍營的人給劫下來,然後誤以為她是內奸,到時候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營帳裡面傳來一聲,「誰在外面?」

溫似錦:「將軍,是我。」

賀遠朝:「一直在外面?」

溫似錦:「回將軍的話,剛……剛到。」

賀遠朝:「正好,本將軍要帶幾個人去伏擊流寇,你跟著一起。」

……

這還是溫似錦第一次離開軍營,邊關的風沙真大,撲在臉上,硬邦邦的疼意。

溫似錦就跟在賀遠朝身側,一同蹲守在山谷中。

她問了一句:「將軍,你確定流寇會來嗎?」

賀遠朝很肯定:「當然。」

溫似錦心裡總有點不祥之感,可也說不出是為什麼。

她守在這兒,腿都發麻了,也沒看見什麼流寇。

過了一兩個時辰,突然山林間有動靜了。

該不會是流寇來了吧。

賀遠朝比了個手勢,「弓箭手準備!」

溫似錦彎弓搭箭,對準那條來路。

可奇怪的是,從那條路只走出來一個人。

賀遠朝眼角一彎,示意他們放箭。

「準備,射!」

溫似錦瞧著那人也不像是流寇裝扮啊,而且看起來身形還挺英俊的。

等走近了些。

溫似錦發現,這個人不就是她的夫君嗎?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

賀遠朝帶著這一批人,原來不是在伏擊流寇,而是伏擊楚予寧。

「將軍,我看那人不像是流寇……」

賀遠朝:「因為你見得不多。」

他自己也搭上了箭,對準楚予寧的位置,眼中儘是殺氣。

一定不能讓這個人活著離開。

一瞬間,漫天的箭雨都對準了楚予寧。

溫似錦的手一抖,箭故意射偏了些。

她想出聲提示,可賀遠朝就在身邊。

好在楚予寧身手不錯,他早就察覺到山林有古怪,原來是一群弓箭手在此處伏擊。

他原本手裡是拿著扇子的,忽然扇子一收,變成了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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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每天都有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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