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結婚紀念,留點尊嚴
「噼里啪啦!」的一個雷聲,官淺予一下子被吵醒。
北城這幾天一直這樣,半夜的大雨能下到天亮。
她起床去看了一遍窗戶,然後出了卧室,來到宴西聿房間門口。
說來諷刺,他們夫妻一年,可是別說同床,他們連卧房都是分開的,呵。
「篤篤篤!」敲門聲在整棟別墅里尤其空蕩。
無人應答。
顯然,他還沒回來。
他們結婚一年了,官淺予習以為常,但是知道他肯定會回來。
雖然他討厭她、恨她,但這一年除了出差,確實從未夜不歸宿。
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車聲和劃過的車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
特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她愛他,所以出現在他面前的所有樣子儘可能是精緻的。
拾級下樓,她精緻的臉蛋上還有一點期盼的笑意,「阿聿,你回來了?」
並沒有人回應她。
官淺予走到最後兩級樓梯的時候,腳步也頓住了,視線里是一把濕了的雨傘隨手扔在地上,撐開的狀態。
再往另一邊看,歪倒著兩隻紅色高跟鞋。
然後是外套、弔帶,混著男人的外套和襯衫。
零零落落的一路往一樓的客卧延伸。
她抓著扶手的指尖有點泛白,臉上的笑早就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心臟一陣陣的縮緊。
他又帶女人回來!
這一年,不知道第幾次了,可是她依舊做不到視而不見。
「哎呀宴少慢點嘛!」陌生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從客卧傳來。
他甚至連門都懶得關了?
官淺予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直接站在客卧門口。
卧室里的床邊,看著男人毫無溫柔的扯女人衣服的背影,她咬著的嘴唇在泛白。
「啊!」女人越過宴西聿的肩,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官淺予,推了推他,「宴少……有人!」
「不用管。」男人低低的、冷冷的,毫無情慾的嗓音。
「哎呀不行~」那女人還算有點廉恥,推搡了他幾下,然後鑽到了被子里。
男人直起身,然後長腿邁到了她跟前,冷漠的睇著她。
薄唇一扯,「怎麼?喜歡看現場直播?」
宴西聿長得高大,身材修長,站在她面前,官淺予不得不仰臉看他。
她平時再倔強,這時候眸子里也有些許微紅,咬白了的柔唇鬆開,「今天是結婚紀念日,能不能給我留點尊嚴?」
尊嚴?
男人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冷笑。
然後又瞬間收起笑意,一臉陰鬱的睨著她,「你官淺予什麼時候會寫尊嚴兩個字了?」
她再次抿了唇,看著他那雙冷暗的眸底鋪滿的憎惡。
「是不擇手段綁架她,導致她至今下落不明的時候?」
「還是死皮賴臉嫁給我的時候?」
「啊?」男人顯然越說越憤怒,近乎沖著她低吼。
官淺予被他吼得睫毛抖了抖,但臉上始終是倔強的。
也不止一次這樣回答他:「她沒有失蹤,只要你給我一個完整的婚姻,我說過會告訴你她在哪。」
這也是她當初的條件,說只要娶了她,她就說出他初戀的下落。
結果呢?結了婚,她竟然說要生個孩子才肯開口?
宴西聿一把掐了她的脖子直接抵到牆上,眸子里幾乎噴出來的憤怒,「官淺予,你還有沒有一點臉?」
「咳咳咳!」她被掐得一下子呼吸不暢,抬手拍著他的手背。
但很明顯,這男人今晚喝了很多,加上怒火中燒,手上沒輕沒重,對她的反抗更是不為所動。
她不得不忍著快窒息的感覺,直直的看著他,「我若是只要臉,就不會成為你太太了。」
她嫁給了他,成功變成宴太太,確實是令宴西聿最挫敗的一件事。
他突然鬆開了她,然後眼神越發冰冷的看著她,「那就看看這段婚姻,你還能咬緊牙熬多久才肯說出她的下落!」
官淺予隱約感覺到了他話里的威脅。
微微皺眉,「你要幹什麼?」
這一年來,他為了逼她主動開口離婚,他幾乎每天變著花樣的刺激她。
外面的花邊新聞自然也從沒斷過。
但是他現在既然這麼明說,想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晏西聿冷冷的扯了一下唇角,「怎麼,怕了?要不要自己交代,然後主動簽了離婚協議,順便得一大筆離婚費?」
她並沒有接話。
男人沒了耐性,回頭沖床上的女人吐了一個字:「滾。」
然後一把撥開她,自己邁著長腿上樓去了。
官淺予看著床上還在發獃的女人,估計是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正在腦補豪門大戲。
她抬手撥了撥長發,脖子上的紅痕擋不住她的驚艷,看起來依舊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官家大小姐。
「還不走?」她清泠的開口:「沒聽到么?他喜歡的女人被我綁架弄死了,你也想明天讓家人看到你失蹤的新聞?」
床上的女人嚇得立馬掀開被子,連滾帶爬的撿了幾樣衣服,鞋子都顧不上就跑出門了。
官淺予撿起地上的傘扔出去,「送你了。」
然後「嘭」的關上門。
絕美的臉蛋上終於只剩下落寂的疼痛。
她身邊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什麼她就要守著一個這樣冷冰冰的男人呢?他做的那些事不夠過分么?
官淺予靠在門邊自嘲的笑。
誰叫她愛他呢?從懵懂的少女那一眼心動開始,變得魂牽夢縈,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怎麼甘心讓給別人?
再次回到樓上,他的房間大門緊閉。
官淺予看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好聽到自己手機震動。
來電顯示「宴媽媽」。
「喂媽?」她聲音和往常一樣很柔軟了。
電話那頭的人卻帶著不悅,「我剛剛聽朋友說看到宴西聿車上又帶了個女的回家了?」
她勉強笑了一下,「是他助理,阿聿應酬喝了酒,助理送他到家就走了。」
「真的嗎?」王之惠半信半疑。
官淺予只是點了點頭,「嗯。」
王之惠稍微放心下來,「淺淺,你一定別慣著他,有什麼事給媽打電話,知道嗎?」
她心頭一陣泛酸,「我知道媽。」
可能,這個好婆婆也是她堅持這段婚姻的另一個原因?比起官家,她更願意待在宴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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