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十三年
天氣酷熱,殘陽似血。
污濁的空氣讓徐堯極度不適應。
那雙彷彿能洞察世界一切的眼睛,帶著不可思議。
「竟然……回來了?」
「是做夢嗎?」
他低頭。
身上縫滿補丁的修身灰袍印證這一切不是夢。
掌心伸開,意念提引,一道扭曲的氣團出現。
隨手甩動。
氣團轟擊在一堆廢棄的磚頭堆上。
轟!
磚頭堆瞬間變成一片磚渣。
「這不是夢!」
「穿越十三年,我竟……回來了。」
縱已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態,但此刻的徐堯依舊因為情緒激動而潤濕眼眶。
「喂,幹什麼的!」身後看工地的保安大叔聽到動靜跑來。
徐堯回頭。
保安大叔面容失色,「是……是小堯?」
「根叔?」徐堯認出了眼前這個滿臉刀刻般皺紋的滄桑漢子。
「真的……是你,小堯,你失蹤了五年!跑哪去了?怎麼又忽然出現在這裡?」
失蹤?
五年?
徐堯那顆平靜的心稍稍加速。
根叔一瘸一拐的走來。
隨著靠近。
徐堯聞見了他身上刺鼻的酒精味道,「根叔,你的腿……」
「唉,瘸了。」
徐堯觀察著眼前這片爛尾工地,塵封的記憶一點點被喚醒。
徐家本豪門,奈何父親與爺爺水火不容,最後被逐出徐家。
一家人南下齊北,本想平靜生活,有些人卻從未想放過他們。
當年不可一世的青龍,為了生活,會被逼迫到去工地搬磚。
還帶上高考失利的兒子徐堯……
往昔心酸,不堪回首。
氣象突變。
起風了,大片烏雲從北面吹來。
豆大的雨點落下。
「鬼天氣!跟我到屋裡去。」根叔拉著徐堯來到了爛尾工地入口處的鐵皮屋。
屋內又臟又亂,老舊的發黃的空調可能從來都沒有清洗過,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霉味。
桌面上幾個盛放在塑料袋中的小菜招了不少蒼蠅,廉價的牛欄山二鍋頭喝了一半,酒液有些渾濁,角落處還有一台收音機,嗤嗤拉拉的播放著新聞。
「京城隆華集團與長生製藥簽訂合作協議,隆華集團董事長徐賢斌致辭,表示他們已經掌握了治療肺癌靶向葯的配方,這種藥物能夠精準殺死癌細胞,如果順利,三年內便會上市,肺癌將被徹底治癒……」
隆華集團,董事長徐賢斌,已經變更了嗎?
徐堯苦澀的摸了摸鼻子。
「這裡就我一個老鰥夫住,平常沒收拾過,跟狗窩差不多。」根叔說著忙將桌上的垃圾袋撮成一堆,「你在這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咱爺倆喝幾杯。」
徐堯拿起收音機擴大音量。
裡面徐賢斌鏗鏘有力的聲音發表演講,「隆盛製藥的成立,華蟾參片的問世將改變癌症不治的歷史,續寫人類輝煌……」
多麼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徐堯永遠也忘不了,十年歲那年,一家人被從京城徐家驅逐出來的屈辱畫面。
這一切,都是二叔徐賢斌造成的。
徐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閉上眼睛,徐堯習慣性的運轉體內元氣,八條靈脈如同奔流江河,元氣從氣海發出,運轉大小兩個周天又歸回氣海。
渾厚,自然。
穿越十三年。
徐堯感覺如同南柯一夢,五年前跟隨父親就在這個工地打工。
勞累一天下工,父親去街頭賣畫,徐堯跟幾個朋友在工地窩棚裡面喝酒,上廁所的時候,遭人襲擊腦後,徐堯轉過身,發現襲擊他的竟是剛才喝酒的幾個朋友,為首之人手中還拿著帶血的羊角錘。
徐堯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意識形態,他彷彿從軀體裡面飄出來,能看見這幾個人將他的軀體塞進麻袋中,扔到麵包車上,最後投入東海。
他還能聽見這幾人對話。
「一百萬到手了!」
「有了這筆錢,我們就能在海川生活下去!」
……
等徐堯再次蘇醒,竟躺在一名戰地白衣護士懷中……
他穿越到了1930年的華夏,軍閥割據,民不聊生。
十三年,徐堯從一名皖系軍閥小頭目,成為一名修道者。
第一次「天道賜福」。
徐堯天賦重洗。
完成大涅槃。
跟隨恩師下山濟世救蒼。
第二次「天道賜福」。
國運大增。
時空扭轉。
徐堯順勢歸來。
……
徐堯望著窗外破舊的爛尾樓,這裡一切都沒有變化。
暴雨如注,根叔一瘸一拐進來,破傘扔到外面,「老馬家的驢肉,翠花家的雞爪子,春喜家的油炸花生米,嘖嘖,地道的很哩,今兒咱們爺倆好好喝點。」
根叔艱難彎腰下身,從床下搬出一箱啤酒,斷腿不能打彎,蹬的筆直。
那一道手術傷疤如同暗紅的蜈蚣,猙獰外翻,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恐怖。
「根叔,你腿怎麼回事?」徐堯再次詢問。
根叔苦澀一笑,似乎不想提及,「不說這個,小堯,五年前你忽然失蹤,你父親為了找你……哎,別提了,怎麼忽然又回來了?」
徐堯將根叔拉起來,這個滄桑的老漢,實際年紀也才五十多歲。
「根叔,你先坐下,讓我檢查一下。」徐堯說。
根叔坐下,將瘸腿抬起來。
徐堯坐在旁邊,伸出手掌貼近傷疤,一縷淡淡的元氣自掌心催出,隨著元氣附著在根叔傷疤上。
根叔發出好奇感嘆。
「小堯,你這……是……」
徐堯眉頭微微皺起,「根叔,你的腿是被人打斷的!」
「哎,都過去了,沒事了,扯平了。」
徐堯見他實在不願多提,也不在問,只是將元氣源源不斷注入根叔傷疤。
「嘶,真是神奇,竟然不疼了。」根叔驚奇的說。
徐堯卻並未那麼樂觀,十三年苦修,他已經成功築基,元氣的強悍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
通過元氣感悟,他已經察覺到根叔體內的充滿死亡的邪氣,這一道邪氣主要集聚在根叔胸腔,可以判斷根叔已得肺癌,並且發生轉移,只是他自己並未意識到。
片刻之後,徐堯將手拿起來。
根叔下地走動,激動的道:「我好了,竟然好了!小堯,你……你是氣動大師嗎?太神奇了。」
徐堯淡漠一笑,不做解釋。
外面,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雪白的燈光穿透雨幕,車輛停下,下來兩名青年去扯動道閘。
根叔將窗戶打開,「喂,你們幹什麼。」
青年扭頭,「你個老不死的,把道閘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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