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在做生意
周良將五十塊錢遞到她的面前，剩下的又揣回了口袋。
汪小惠瞬間石化，內心大震。
周良又替童童拆開一包小餅乾，圍上圍裙熟練地去煮起了水煮魚。
不多時，香味飄散。
同住在四樓的陳大富率先打開了門，探出腦袋，怨恨的看向周良家，心中咒罵不停。而在二樓的文娟也打開了門，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四樓，把欠錢不還的周良生撕兩半。
砰。
兩家人相繼又關上了門。
「小饞貓，快來吃魚了，那一包零食都是你的，今天有，明天有，以後還會有。」
「爸爸，這是你自己說的。」
「保證，騙了童童爸爸就是小狗。」
三人圍坐在小方桌，瓷盆里盛裝著的水煮魚香味撲鼻，頗有賣相。
汪小惠嚴重懷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他到底是不是周良。憑著她對周良的了解，周良是不可能有這般高超的廚藝。
而在剛才路過周良身邊，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的煙草味，喜歡喝酒的他，此刻竟然一滴不沾……
「童童，慢慢吃，小心魚刺。」周良見汪小惠半天沒有動筷子，主動的給她夾了一大塊魚肉，道：「小惠，涼了就不好吃了。」
汪小惠淡淡道：「你今天是去偷了，還是去搶了？」
周良怔了一下，笑道：「我要是去偷了搶了，這個時候還敢回家嗎，還敢和你和童童坐在一起吃飯嗎。不要瞎想，沒有的事。」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周良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
但周良原本就是一個雙面小人。
他善於偽裝，他善於欺騙。
要不是這樣，自己當初也不會上他的當，自己父母家也不會被他掏空。
「剛才我算了算，在你沒有把十塊錢還給我之前，加上你買東西花的錢，總共竟然有兩百多。姓周的，除了是偷，去搶，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就憑十塊錢你一天時間能掙這麼多？」
「還有，你答應過我不再和張超他們瞎混，但偏偏不巧，我回來就撞見了陳東，你敢說你今天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女人一旦聰明起來堪比福爾摩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童童滿嘴流油，吧唧著嘴，一雙眼睛笑得像月牙。「媽媽，爸爸煮的魚好好吃哦，童童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魚肉肉。」
汪小惠看向周良，周良只顧著吃魚，沒有吭聲，顯然是在逃避自己尖銳的問題。
魚香味在鼻間縈繞，汪小惠也不想跟自己過不去，拿起筷子嘗試性的試吃著。
這一吃不要緊，竟然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魚肉鮮嫩，入味極品，就算外面大館子，做出來的水煮魚恐怕還要遜色幾分。
汪小惠埋怨道：「你以前說只會煮白米飯，原來也是裝的！」
周良道：「吃完了，我們談談。」
三斤多重的草魚，經過周良的加工就是一道佳肴，飯後已是所剩無幾。
童童捧著鼓鼓的小肚子，一臉滿足。
跟著來到廚房，汪小惠正忙碌著收拾著，周良道：「小惠，以前的周良浪蕩遊離，就像是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但我昨天就說過，以前的周良死了，同時也讓我開了竅。這些年辛苦你了，但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會讓你和童童過上好日子。」
汪小惠頭也不回，冷道：「說關鍵，錢的問題！」
「我今天去過木料市場，也見過楊叔，現在我們一起在合夥做生意。」周良道：「至於吳洪陳東他們，那是因為跟著以前混蛋周良，所以讓你對他們有看法。但從今天甚至以後，我相信他們會走正路。至於我今天賺到的這點小錢，是乾淨的。今天是乾淨的，以後同樣是乾淨的。」
開什麼玩笑。
汪小惠辛苦工作一個月，也才一百多塊錢。
一天的時間周良就賺了兩百多，還聲稱是小錢。
汪小惠回頭瞥了他一眼。
「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是什麼人，我心裡一清二楚。做生意，就算有那個想法，你也沒那個命。姓周的，你到底在外面幹什麼，我也不想過問，總之到時候不能牽連我和童童。」
周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童童打著呵欠走了過來，周良抱起她刮著她的小鼻樑。「童童，還有幾個月，你就要去學前班了，到時候每天就有小朋友陪你玩了。」
童童捧著周良的臉蛋親了一口，算是今天他說話算話的獎勵。
「爸爸，到時候童童是不是會有小書包啊？」
「有，肯定有，而且是最漂亮的小書包。」
周良語落。
汪小惠收拾完順手就將童童搶了過去，隨後替童童洗漱一番，依然把周良當作透明母女兩人回了卧室。
周良站在樓道凝望著此刻的星夜，估摸著汪小惠和童童已經熟睡，這才躡手躡腳來到卧室，脫下這套撐場面的西裝將其摺疊，以著極其緩慢的速度躺在鋼絲床上。
沒過一會，酣聲漸起。
汪小惠並沒有睡著，看著片刻就進入睡夢中的周良，她陷入了沉思。
次日。
天色迷濛，卧室外傳出的動靜吵醒了汪小惠和童童，又是童童脫口而出，說聞到油炸香味了。
小方桌上，放好了油條和豆漿。
周良穿著一身牛仔裝，正準備急著出門，眼見汪小惠和童童，忙道：「我有事要出去。小惠，如果我記得不錯，今天輪班到你休息。天氣就快要熱起來了，童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的衣服都是去年的，太舊太小，你今天騰出時間帶著童童去買兩件衣服。中午可能我回不來，晚上肯定是要回來的。如果超過晚上八點我還沒回來，不用給我留飯，不用等我。」
汪小惠剛要說什麼，只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吳洪。
她昨天晚上輾轉難眠，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周良憑著十塊錢，到底是怎麼僅用了一天時間就賺了兩百多……
「嫂子好。」
「童童小乖乖。」
汪小惠厭惡似的縮回視線，帶著童童坐在小方桌自顧的吃著早飯。
眼看吳洪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周良轉身取了兩根油條遞給他，隨後向汪小惠甩了一句，我們先走了。
「這麼一大早就去偷，去搶？」
「不太可能。」
「難道他真的變了，他說的是真的？」
童童根本沒有此刻汪小惠複雜的思緒，她只聽清了周良提到的重點。
「媽媽，爸爸剛才說，今天你會帶童童去買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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