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番外二
溫知故的婚禮,是在一年後舉行的。
蕭如寒此前著急萬分要成親,定了親后反而不急了。
恰好溫知故冊封公主后,成親所有規制都需按照公主的規制來,三書六禮走完,大半年就過去了。
此時溫知故又得下南方督造水庫工程,索性將婚禮定在年底,到時溫知故空閑,蕭如寒也空閑。
成親這一天,溫知故早早便被叫起來挽面梳妝。
一直拾掇到巳時,吉時將至,這才收拾妥當。
柳盈春親手為她穿上嫁衣,披上蓋頭,正準備好好說兩句離別話時,聽到外頭有丫鬟急匆匆進來稟報:「夫人,小姐,皇上來了。」
溫知故怔了怔。
延慶帝此前沒提過要來喝喜酒呀。
柳盈春頓時有些激動,還有些慌亂:「故兒,這……」
吉時將至,皇上是來觀禮的,還是……
正此時,外頭又有宮女進來,先恭喜柳盈春和溫知故,然後道:「皇上令長治公主勿要慌,公主出嫁,皇上自然是要作為長輩到場的,一切如常即可。」
這意思是,皇上要作為溫知故的長輩,送她出嫁?
柳盈春激動得手不知該往哪兒放。
皇上如此器重故兒,她的故兒即使出嫁,也沒人敢欺負她了。
「故兒,你在這等著,娘這就去安排。」
原本長輩之位只安排了三人,皇上要喝這杯新人酒,她得去多加一個位置。
溫知故拍拍柳盈春的手臂,安撫道:「皇上說了,不必慌,娘你按照正常的長輩之位再多添一張椅子就行。」
「誒誒。」柳盈春急匆匆地出去了。
溫知故坐在屋裡,喟嘆不已。
這延慶帝,還真是打破了她對皇帝所有的固有印象。
屋裡幫忙梳妝的眾人齊齊賀喜溫知故,青梅喜氣洋洋地再次掏紅包。
吉時至,蕭如寒衝破重重阻攔,來到大廳,一眼就瞧見穩坐高堂之位的延慶帝,也怔了怔。
之前聽說皇上親至,蕭如寒還以為只是來喝杯喜酒,沒想到……
這是多擔心他蕭家會怠慢溫知故?
蕭如寒又是好笑,又是慶幸。
皇上對他他媳婦如此隆寵,那對他就更放心了。
「新娘到!」
隨著禮官一聲高呼,眾人的視線不由得轉向大廳外。
張燈結綵的大廳入口處,頭帶鳳冠、身著大紅嫁衣的溫知故在旁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來。
蕭如寒的心頓時如擂鼓般劇烈跳動起來。
他等這一日,等了六年。
快走幾步,上前握住那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柔荑,蕭如寒除了眼前佳人,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他恍恍惚惚地隨著禮官的口令,拜別高堂。
禮畢,延慶帝朝內侍望了一眼道:「朕來參加喜宴,也不能少了賀禮,這是送你們的。」
內侍將手裡的捲軸打開,裡頭是幾個大字:「比翼雙飛。」
蕭如寒喃喃地念了一遍,也是告訴給溫知故聽,隨後二人齊齊拱手道謝:「謝皇上隆恩。」
延慶帝的意思他們都懂,是希望他們二人攜手並進,勿要分內外。
為了他們,皇上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溫知故沒有兄弟,太子作為師兄兼義兄,牽著紅綢送她上花轎。
「萬萬沒想到,竟是我送你上花轎!」
戚睿的語氣很是感慨,不知是在感慨世事無常,還是別的什麼。
溫知故笑:「辛苦皇兄。」
戚睿也笑:「若是蕭如寒欺負你,你儘管來找我。」
蕭如寒在一旁連忙表心意:「只有她欺負我的份!」
上花轎,至蕭家,拜天地,拜高堂,對拜,入洞房。
蕭如寒出去應酬賓客,青梅連忙從袖口裡掏出兩個油紙包:「小姐,快吃,我出門前找咱家的廚子要的桂花糕。」
「你也一起吃吧。」
青梅今天比她還忙。
蕭府的丫鬟拎著食盒走進來,瞧見桌上掉落的糕點屑時,微微愣了愣。
明明之前,她們把這裡打掃得很乾凈啊!
「奴婢之前細心打掃過的,興許是有小孩溜進玩留下的。」丫鬟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桌面,將食盒裡的菜肴取出,「將軍吩咐奴婢送來的,公主請慢用。」
丫鬟退出去后,青梅掃一眼桌面的菜肴,喜道:「小姐,還挺豐盛。」
更好的是,裡頭還有兩副碗筷。
溫知故吃飽喝足,疲憊地倒到床上。
成個親,比她畫一天的圖還累。
躺著躺著,她睡著了。
醒來時,萬籟俱寂,已是夜深。
「醒了?」蕭如寒含笑望著她,打趣道,「新婚夜不等夫君就直接睡著了,恐怕再也沒有比你更心大的新娘。」
溫知故坐起來,發覺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下,連嫁衣都脫了,只余白色的中衣。
「我怕你刮到,就幫你取下來了。」蕭如寒避重就輕道。
溫知故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好像還有點儀式沒完成,要不要補上。」
蕭如寒斟了兩杯酒:「補這個就行。」
兩人喝了合巹酒,蕭如寒含情脈脈地望著溫知故:「此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溫知故難得地害羞了一下:「我能不能先洗個澡?」
「我叫人送熱水來。」
溫知故又猶豫了一下:「你也去洗洗。」
蕭如寒笑出聲:「我還不知你愛乾淨?回來就洗了,你聞聞,連酒氣都沒有。」
溫知故這才發覺他渾身清爽,不錯,很自覺,喜得她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蕭如寒的喉結滾了滾下,把人摟過來,先嘗了先,才開口叫人送熱水進來。
溫知故的衣裳脫下后,這一晚,就沒再穿起來。
第二日,溫知故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小姐,你醒了?」青梅聽到聲響,從外頭走進來。
溫知故有些驚,低頭一瞧,還好,身上穿著中衣。
什麼時候穿上的呢?
溫知故回想一下,發覺自己沒印象。
昨晚她被蕭如寒從浴桶里抱到床上,就……
練武的人體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啊!
「將軍呢?」
「將軍在書房,吩咐我在外頭等你醒。」
「不用去給長輩敬茶嗎?」
「將軍說,不急,等你睡醒再去,他已經吩咐家人不用這麼早。」
溫知故頓時感覺臉頰有些燙。
「小姐,你要沐浴嗎?我去叫人送水。」青梅倒是一臉平靜,或者是表面上很平靜。
溫知故沐浴更衣后,青梅又端來早點,蕭如寒這時掀開門帘走進來;「等你吃飽了,我們再去敬茶。」
溫知故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你吃了沒?要不要一起?」
「嗯。」
蕭如寒在溫知故對面坐下,兩人吃起早……午餐來。
之前在北疆,兩人也經常一同吃飯,但是和現在感覺不太一樣。
溫知故想,這就是結婚的感覺嗎?
蕭如寒見她沒動筷,問道:「不合胃口嗎?府里的廚子手藝是不如太傅府的廚子,不過明年春天,等公主府修好,我們就搬過去,到時你可以帶太傅府的廚子來。」
按理說,溫知故現在就能帶廚子過來,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陪嫁里有一兩個廚子很正常,但是她想了想,沒同意。
蕭國公府的人已經習慣了他們家的廚子,她在這裡住的時間又不久,把廚子帶來又帶走,擔心打亂了他們的飲食習慣。
溫知故笑笑:「還好,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你知道我沒那麼挑嘴。」
蕭如寒自然知道的,在北疆,大鍋飯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他說:「我不想你在這裡覺得不習慣。」
溫知故露出兩行貝齒:「我會很快就習慣的。」
二人吃過早飯,起身去敬茶。
望著身旁神清氣爽、步履矯健的蕭如寒,溫知故心生感慨,人跟人怎麼就差別這麼大呢?
折騰一夜,他神采奕奕,她腰酸腿軟,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事情啊!
蕭如寒察覺她的速度好似沒有往日快,放緩了腳步,輕聲問:「是不是腿軟?那我們就走慢些。」
溫知故一張俏臉頓時變得通紅。
蕭如寒拉著她的手,慢慢地朝周老夫人的院子走,邊走邊向她介紹蕭府。
等他們走到周老夫人的院子,已經快響午了。
溫知故自覺理虧,正要行禮道歉,對面一大群人已經烏拉拉地朝她行禮:「長治公主萬福金安。」
溫知故愣了愣,連忙讓他們免禮。
她在工部、在外頭,皆是以溫侍郎的身份走動,倒是差點忘記別人見她是得行君臣禮的。
行過禮,敬茶,收禮,送禮。
流程走完,溫知故對蕭府中各人也有了大概的印象。
周老夫人對她甚是喜愛,那位蘇夫人,即她婆婆,看起來對她確實不是十分滿意,那位小姑子……好像和青梅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對她還挺熱情的,其他的都客套有禮,說不上好或不好。
這樣的情形,溫知故還算滿意。
反正她以後也不跟他們住一起,大家維持住表面的客套和顏面就行。
「往後家中的事情你也不多管,做你的事就行。」蕭如寒帶她離開周老夫人的院子時也這麼對她說。
溫知故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笑道:「他們當我是家人的話,我也會當他們是家人的。」
溫知故婚後的生活,與之前差別不大。
每日早起上朝,晨昏定省這種尋常婦人要做的事情,她沒得時間做,也不需要做,畢竟家中她位分最高。
不過,若是哪日無事按時下卯,她不回太傅府的話,會去看看周太夫人,陪陪老人家。
蘇夫人那邊,也時常過去打個招呼。
有公主這個身份在,蘇夫人倒是不敢為難溫知故,只不過有些冷淡而已。
起初,城中貴女聽說溫知故真的選定蕭如寒,都存了或惋惜、或看笑話之意。
蕭如寒好龍陽的傳言,一直斷斷續續在坊間流行,溫知故是不知道嗎?
居然會選他做駙馬!
後來,見到蕭如寒每日清晨與溫知故一同上朝,溫知故下卯時又每日來接,看法逐漸發生變化。
即使是做做樣子,這作態也實在太讓人羨慕了!
放眼望去,滿京城都找不到如此體貼的丈夫!
懂些人情的,遇到溫知故和蕭如寒那麼一兩次,便能從蕭如寒眼中瞧出他的心意來。
哪個好龍陽的會對一個女子有如此神情?滿心滿眼都是她!
蕭如寒在京城呆了三個月,與溫知故搬入公主府後不久便回了北疆。
溫知故就還和往常一樣,上朝、上卯,閑暇時回太傅府、蕭府轉轉。
感情上,溫知故做不到對蕭府如同對太傅府一般,但是禮數上,她一視同仁。
有什麼東西,都是一分為二,一份給太傅府,一份給蕭府。
即使是去探望的時間,也盡量做得不厚此薄彼。
蘇夫人初時還冷冷淡淡的,後來,兒子離京后,溫知故還照常上門,她的態度也漸漸緩和起來。
尤其是,溫知故的工坊每次做了新鮮東西,都會第一時間帶來給她用。
用她的話說是:「母親,東西在上市之前,需要做測試的,麻煩您幫忙試用試用,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您提出來,我好改。」
開始時蘇夫人還沒覺得有什麼,後來慢慢發現,怎麼每次溫知故送來新鮮東西過來不久,她的小院就開始熱鬧起了呢?
「聽說溫侍郎又造了新東西?哎喲,蘇太太,您可真是有個好兒媳,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你。」
「哇,這是新做出來的紗窗嗎?喲,又亮堂,又防蚊,真好!也不知我們家什麼時候才能用得上?」
「這躺椅,真是舒服誒!蘇太太,我也想買一個,您讓溫侍郎趕緊做出來賣吧?」
「這個是不是新款的風扇?可比之前的老款涼快多了。溫侍郎說了什麼時候上市沒?這天氣好熱,沒有風扇都過不下去了。」
……
在這一聲聲的讚歎聲和一雙雙艷羨的眼神中,蘇夫人對溫知故的態度越來越溫和。
但只是溫和,仍然做不到笑臉相迎。
因為她心裡還有根刺。
溫知故再好,也不能生養,她想抱孫子,想為死去的丈夫留血脈。
一個初秋的黃昏,蘇夫人照常去周老太太那裡請安時,被留下來,陪同周老太太一同吃晚飯。
晚膳過半時,周老太太放下筷子,道:「我留意了好幾個月了,溫家那孩子不錯,待你也好,你這心結還沒放下嗎?」
「母親!」蘇夫人有些委屈,「您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周老太太板著臉打斷她的話,「我不知道皇上對她寵愛有加,還是不知道她為和慶國做了這麼多事情?」
自丈夫去世后,婆婆對她一直和顏悅色,處處照顧,這時突然疾言厲色,蘇夫人的眼圈瞬間紅了。
周老太太見狀長長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知如我們這般手握重兵權的人家,最怕的是什麼嗎?」
蘇夫人沉默。
周老太太也不指望她回答,自己答道:「怕的是上頭不信任,怕的是上頭猜忌。如今聖上對咱蕭家的兒媳器重、信任,間接上就是對我們蕭家信任!
只要她在,只要聖上器重她一日,咱蕭家就多一分保障。
你啊你,就是在後宅呆太久了,目光太短淺!
別說大孫媳還不一定不能生養,就算她不能生養,那又如何?
咱蕭家還缺子嗣嗎?
實在不行,過繼一個過來不就好了!」
蘇夫人聞言,嘴唇顫抖,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嘩啦啦地往下掉:「母親,我就是想為遠聲留個後代!」
聽到英年早逝的兒子的名字,周老太太的臉色緩和下來,輕嘆一聲:「我瞧大孫媳面色紅潤,胃口極好,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樣子,再說也從未見過她求醫問葯,興許就是當初為了不捲入朝堂紛爭,所以才放出來的假消息。
咱如寒不是也有過傳聞,說他好龍陽嗎?你看他如今,哪裡有半分好龍陽的樣子。」
蘇夫人的眼淚止住了:「母親是說,那消息可能是假的?」
周老太太微微頷首:「我看溫太傅一家子好似從未因為此事發愁過,興許就是傳出去騙世人的。」
「這……為什麼呀?」
蘇夫人不解了,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周老太太微笑:「咱孫媳,可不是一般女子,不要用瞧一般女子的眼光去看她。」
蘇夫人被周老太太這一番話說得若有所思。
周老太太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道:「你再給她一些時間,等過幾年,要是再無子嗣,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蘇夫人沉思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自此之後,蘇夫人再用別的眼光來看溫知故,就發現了她的好,大方、能幹、貼心,便漸漸將她當成了家人。
蕭如寒年底回來時,發覺他母親對溫知故還挺上心的,嘖嘖稱奇:「你給母親餵了什麼迷魂湯?」
溫知故茫然:「我有嗎?我好像什麼也沒做呀。」
蕭如寒伸手掐她臉蛋:「你什麼都不做,她會這麼快就改變對你的態度?」
溫知故假裝疼得齜牙:「真沒有。」
「我花了三年都沒能說服她,你就用了一年,就讓她對你刮目相看了。」蕭如寒說著說著,有些委屈,「親生兒子居然比不上兒媳婦。」
溫知故哈哈大笑,伸手摟住他腰身:「來來來,母親不疼你,我疼你。」
「我也疼你。」蕭如寒俯身在她耳畔,壓低聲音道。
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溫知故馬上就聽出了裡面的意思,臉騰地變得通紅。
隨後,他彎腰將溫知故扛上肩頭,進屋關門關窗,把她放在床榻上,啞著嗓子道:「我會好好疼你的。」
溫知故一雙藕臂攀上他脖頸,用行動回應他。
……
溫知故成親五年後,才有了身孕。
得知這一消息候,蘇夫人立即跑到祠堂,跪拜了半日。
本來因為溫知故成親數年都未有子嗣,而又開始對她指指點點的已嫁為人婦的貴女們,這時才恍然大悟:什麼不能生育,什麼好龍陽,都騙人的謊話!
溫知故生下一對龍鳳胎后,就沒有再要過孩子。
太子戚睿登基后,溫儒榮退,溫知故升為太傅,成為和慶國開國以來第一位女太傅。
彼時蕭如寒還做他的鎮北大將軍,是新一代的蕭國公,聽到媳婦榮升的消息,有些發愁:「媳婦,你官升得這麼快,會不會嫌棄為夫的一直沒陞官?」
溫知故笑:「不會,我就饞你的身子,對你當什麼官一點都不在乎。」
蕭如寒摟住她仍然纖細的腰身:「那你饞我哪裡?」
溫知故反手摟住他,手在他腰上點了兩點:「這裡和這裡。」
「你饞我的腎?」蕭如寒驚呼。
這麼多年,他已經學會了很多溫知故的話。
溫知故笑著捏了捏他腰側的軟肉,更正道:「是你的腰窩,都是傷疤的後背,居然有兩顆完整的、可愛的腰窩,當時我一瞧見就惦記上了,想著摸起來一點感覺很好。」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溫知故反問。
蕭如寒想了想:「那日你在接風宴上,認認真真地說,也算是有丁點才華吧。那時我就覺得,這姑娘怎麼那麼可愛?」
溫知故笑得樂不可支:「原來你對我一見鍾情。」
「可不是?一見鍾情,再見誤終身!」
「哪裡誤了?娶我不是挺好的嗎?」
蕭如寒認真道:「要是沒見你,要是沒娶你,興許我就會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就那麼隨便地過一輩子。
興許還會有三妻四妾,從此家宅不寧。
不像現在一樣,只有你一個,那可不是誤了終身嗎?誤了好多好多姑娘的終身!」
溫知故的喉嚨不由得發哽,在他下頜上啄了啄:「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很會說情話?」
蕭如寒將她攔腰抱起,拉長音調道:「我更喜歡用行動來表示。」
將她放到床榻上,關門關窗,剛想進行下一步動作,「哈啾!」床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噴嚏。
蕭如寒停下來,彎腰將床底下躲著的小人扯起來,臉色不悅:「你在這作甚?」
「躲貓貓。」一個還帶奶音的童聲回答。
蕭如寒哭笑不得,把人拎到外面:「去別處躲。」
小人站在門口,看著爹狠心地將房門合上,咧嘴想哭。
「妹妹,我找到你了!」遠處跑來一個扎著兩隻衝天辮的男娃。
女娃頓時來了氣,指著關閉的房門,告狀道:「爹娘在裡面,不讓我躲床底。」
男娃望望房門,懂事地把妹妹拉遠一點,悄聲道:「噓,他們在給我們生弟弟妹妹。」
「哦。」女娃點點頭,不哭了。
弟弟妹妹一定比娃娃好玩。
「走,我帶你去玩滑梯!」
男娃拉著女娃的手往外跑,女娃咯咯地笑了起來,男娃也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公主府上空回蕩,引得無數人羨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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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想寫個三千左右,不小心寫猛了,今天真的結束啦。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
下一本應該會開《虐文女主美人魚改拿爽文劇本》,文案如下:
【女主版文案】:
冷靜穿到一本古早虐文里,書里人魚公主作為女配,對男主——一個人類總裁一見鍾情。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魚公主,幻化成人類跟隨在總裁身旁。
為了讓總裁愛上她,人魚公主竭力創造機會見他、幫助他,但每次都被女主無意中搶了先,總裁對女主逐漸產生感情。
人魚公主還未等到總裁的表白,就被喪心病狂的人識破人魚身份抓到研究所,最後被折磨至死,還連累到族人,差點讓族人全族覆滅。
穿成還未遇見人類總裁的人魚公主后,冷靜望著每日為了一隻魚一隻蝦爭吵不休的族人,做了個重要的決定:我不要愛情,只要麵包!
千辛萬苦從海底的垃圾堆里扒拉出一部手機,冷靜開始了自己的海底創業之旅。
她精心拍攝海底探險視頻,每一條播放量都是百萬加,不僅賺到大量的銀子,還引來了風投。
看清風投總裁的模樣,正考慮再多賺些錢為族人提升教育水平的冷靜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不見男主,就不會觸發虐文劇情,她這輩子再也不要與男主有任何瓜葛!
怎料,總裁窮追不捨,一副冷靜不拿他的錢就不罷休的模樣。
冷靜思前想後,終止視頻的拍攝,換了另一隻賺錢方式——開網店。
惹不起我躲得起!
呵呵!
海底世界網店因產品視頻拍攝得美輪美奐,又一次爆火,不僅有了一批忠實的客戶,還有了一個一擲千金的大客戶。
一次,客戶突然要更換收貨地址,看到客戶姓名的那一瞬間,冷靜嚇得手一抖,手機掉到地上。
怎麼又是他!
想到自己為吊住這個大客戶,不僅沒日沒夜地陪.聊,還給他寄了不少親手做的小禮物,甚至讓對方把自己當好朋友,冷靜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現在關店,還來得及嗎?
後來,冷靜望一眼銀行賬戶上一長串的數字,再抬頭瞧瞧豪華廚房裡正穿著圍裙做羹湯的男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麵包?
要!
愛情?
也要!
【男主版文案】:
盛景集團總裁孟幻自幼便對神秘生物十分著迷,尤其是對鮫人,即人魚特別入迷。
他堅信,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大海的深處,一定生活著一群美麗動人的人魚。
但是,他的副總裁兼好友司空羽對此嗤之以鼻。
天下怎麼會有這種半人半魚的生物?
司空羽是個冷靜理智的人,孟幻不與他辯解,只在工作之餘到處搜集有關大海深處的東西。
他想,興許,他手裡的某一件東西是某一位人魚曾經用過的呢。
有一天,他誤入一家名為海底深處的淘寶店,從此再也出不來。
他愛上了店主的美妙嗓音,一日不聽她的聲音,就渾身難受。
他與好友分享自己的秘密,司空羽心有所感:這聲音好似在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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