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啞口無言
卻說許嵐山在李長生的絕對實力的威脅下強裝笑臉,心中思索著應該如何回答李長生的問題。
畢竟不知對方究竟了解了多少信息,若是妄加言語,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李長生見許嵐山面露思索之色卻不肯言語,於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許城主,既然你理不出頭緒,那在下就幫你起個頭。
你和這盈坤道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許嵐山正在處在思考之中,忽然聽得李長生的冷言問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聽完李長生的問題后,許嵐山的表情明顯有些錯愕,但只是瞬間,許嵐山的神色便恢復如常。
許嵐山眼睛一轉,笑答道:
「道友這是從哪裡聽到的風言風語,我和那盈坤道人能有什麼關係?」
明面上的話說罷,許嵐山暗中傳音給李長生道:
「道友,此事不方便公開明說。還請道友遣散在此地圍觀的修士,在下與你細說。」
李長生輕笑道:
「許城主,你可是這臨風城的一城之主,遣散修士這種事情,還需要在下來代勞么?」
許嵐山面露苦笑之色,無奈道:
「道友,經歷了先前之事,你覺得是我這個城主說話管用,還是道友你說話管用?
我可是差點被道友一招送走啊……」
雖然許嵐山語氣苦澀,但李長生聽了之後卻莫名有些想笑,暗道許嵐山這個城主當真有些窩囊。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此委曲求全之策李長生倒也理解。
李長生笑問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許城主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事情,當初又為何要做這些事情呢?」
李長生雖然言語如此,但說話之時已經暗中施展神通,設下了一道隔音結界,讓外人無法聽見他們的談話。
那許嵐山還被蒙在鼓裡,不知結界之事,只以為李長生是想要他當眾出醜,身敗名裂。
面對實力遠高於他的李長生,許嵐山也只得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不過,許嵐山似乎對這臨風城城主的名頭並不如何在意,李長生此番問話他也如實答道:
「道友這是哪裡的話?人皆有七情六慾,那盈坤道人送我財物,幫我辦事,我自欣喜,豈有不受之理?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在暗中幫襯幫襯他,也在情理之中。」
李長生冷笑道:
「謬論!那盈坤道人為非作歹,惡弄良民,乃是惡貫滿盈之輩,你又怎會不知?
你既知曉他的罪行,非但不去制止,反而暗中幫襯,你這不是助紂為虐又是什麼!」
許嵐山輕笑一聲,對李長生的言論不以為意,辯駁道:
「道友之言,恐怕才是謬論吧!
以道友之修為,想必手上的人命也不在少數,怕是千百個盈坤道人都難比萬一。
如此說來,道友也是殺人如麻的惡魔,幫助的道友的人也是助紂為虐了?」
「詭辯!」
李長生冷哼一聲,想要駁斥許嵐山,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麼理論。
許嵐山臨危不懼,神色自若道:
「況且,若不是那盈坤道人垂涎貴宗之女白瀟瀟,三番五次招惹飛羽門。
恐怕道友也不會在意盈坤道人這等螻蟻之輩。
至於其所做惡行,所犯修士,與道友又有何干?
道友總不會是那喜好多管閑事,成天嚷嚷著替天行道的愣頭青吧!」
李長生雙眼微屈,眼中精光閃動,看向許嵐山。
誠如許嵐山所說,若非盈坤道人招惹了飛羽門,招惹了白家,自己斷不會在意這盈坤道人。
至於那盈坤道人究竟是為善還是行惡,也與自己毫無關係,自己甚至看都不會看一眼。
李長生心中莫名有些堵得慌,想要反駁許嵐山的念頭也淡了幾分。
許嵐山見李長生未有言語,繼續笑說道:
「道友既然無話可說,那便證明在下的猜測是對的。
道友不去管那些與自己無關之人,便等於是默許了盈坤道人的行徑。
既然如此,那道友的行為與在下又有什麼分別呢?」
說罷,許嵐山小心翼翼地偷瞟了一眼李長生的神色。
生怕自己這番話觸怒了李長生,遭來一番皮肉之苦。
李長生並未動怒,而是眯起眼睛笑說道:
「你繼續說,我倒是想聽聽,許城主還有什麼高見?」
李長生這句態度模稜兩可的話語讓許嵐山有些捉摸不透,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此話若真是那「虛心求教」之意也就罷了,自己無非多盡些口舌,無傷大雅。
但此話萬一是那李長生爭辯不過,笑裡藏刀,陰陽怪氣的反話。
自己若還是傻愣愣地直言不諱,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嵐山有些進退兩難之意,不敢開口胡言,李長生見狀調笑道:
「許城主怎麼不繼續說了?
方才辯駁在下的時候,可不是這般畏畏縮縮,吞吞吐吐的樣子呀。
你那鎮定自若,揮斥方遒的勁頭哪去了?」
這番話在許嵐山聽來,便是那仗勢欺人的嘲諷之語。
畢竟實力不濟,許嵐山也只能忍氣吞聲道:
「道友的拳頭可勝過我這雄辯千倍萬倍,道友既然無心聽取,在下多說無益。」
聽聞此話,知是許嵐山會錯了意,李長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談話的雙方一旦處於一個不大平等的地位之後,便會曲解對方話語之中的本意。
無奈之下,李長生只得再次平和說道:
「許城主,在下只是覺得你之言語中有些道理,故而玩笑了一番請你續言,並無仗勢要挾之意。
你若還肯說些理論,在下便繼續聽著;你若是不想言語,在下也絕不強求。
只是後面就要問許城主一些其他的話題了。」
聽聞此話,許嵐山思忖了片刻,終是沒有繼續言語下去,這場不是辯論的辯論也就此無疾而終。
李長生輕嘆了一聲,有些惋惜的意味,隨後便繞開了這個話題,說回最開始的問題:
「許城主,你此番隱匿在暗中,不肯現身,究竟所為何事?」
聽到李長生又說回了方才的問題,許嵐山仍舊含糊道:
「飛羽門和臨風宗之間發生了此等大事,我作為臨風城城主自然要過來關心關心。
卻沒曾想被道友發現了身形,打了個半死,直接教在下現了原形。
慚愧,慚愧……」
李長生自然不會相信許嵐山這等冠冕堂皇的說辭,冷聲催問道:
「許城主是明白事理的人,若是再拿這般搪塞之語糊弄在下,休怪在下不講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