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參加完已晴和鳳諾承的婚禮,周已申是獨自回的家。
本來鳳瀟之想親自送他回去的,畢竟他作為主母唯一的親屬,理該好好照顧,然而他卻拒絕了。
周已申揮揮手,告別了眾人。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雖然前幾天已晴因為照顧鳳諾承也沒有回家,但是那種感覺並沒有此刻明顯。她現在真的嫁人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他們的家了,自己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這明明是件開心的事。
「哎,嫁出去的妹,潑出去的水,自己總得習慣習慣。」
在路上折騰了一個多鍾,他總算是回家了。只是推開家門那刻,屋子裡一片漆黑的,少了很多生氣。
以前妹妹在,總會第一時間上來迎接自己。
「也罷了。」
周已申單手解開領帶,然後十分隨意的脫下西裝外套,把鞋子也踢掉,直接光著腳來到了他家酒櫃面前。他們家的酒櫃里一直收藏著很多生意夥伴送來的好酒,只是他不是好酒之人,所以這些送來的酒在他們家除了擺著好看外,並沒什麼用處。
要不今天,他就清理清理它?
拿了開酒器,他也不用杯子,拿起瓶子就直接懟上。
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就幹了半瓶。然而後面的實在喝不不下去,只能就此作罷。
「真難喝,也不知世人為何如此愛酒。」
然而放下酒瓶無盡的寂寞感又席捲而來,於是他想著也許是剛剛的那瓶不好喝而已,他可以換一瓶試試。
他手指輕輕滑過一個又一個的酒瓶,眼睛輕輕的眯著。似乎在認真閱讀每一個酒瓶瓶身的字樣,又像是有點醉意一般。
直至手指滑到一個酒瓶子身上的時候,他的手指才停下來,改為直接將其拿出。
「剛剛試了葡萄酒,要不現在試試二鍋頭?」
喃喃自語般的自問,慵懶一笑,酒被開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懟上半瓶,畢竟二鍋頭的度數可不容許他一口悶,所以他只是狠狠的喝上一口。火辣辣的感覺,便從口腔一直延伸到胃。相當難受,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和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的分開,就像是從自己胸口中生生的剖出一塊肉,很痛苦。
從來沒有過的孤獨感像是魔鬼一般在他耳邊環繞念叨,不斷刺激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似乎病發了。
周已申乾脆把酒都扔到了一邊,一個人孤零零的蜷縮在地上,他可以撐下來的,妹妹現在已經過上幸福的生活了,自己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家裡的門鈴聲突然響起,身邊那些環繞在身邊的魔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已申艱難爬起,在想著這麼晚了,究竟是誰來拜訪?
妹妹?
雖然他十分期待,然而以他對鳳諾承的了解。新婚之夜讓他們來找他這個可能性為零。
所以是劉秘書?
畢竟家裡除了劉秘書,也沒有其他人會來。
然而當他迷迷糊糊的打開門時,卻發現來人壓根不是劉秘書,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周已申用手揉了揉眉心,想要緩解一下因為自己喝酒而導致的身體不適。
以為對方只是找錯門,所以他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找誰啊?」
中年人直勾勾的看著他,許久不說話。
周已申雖然有點醉,但是並不傻,對方這麼看著自己,顯然是找自己的,於是他又再說了一句:「你找我的?」
突然,中年人攝嘴一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棍子,然後沒等周已申反應過來,棍子就直直落下。
他只覺自己本就昏昏沉沉的頭被猛的一擊,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他就發現自己被捆在了自己的房間的椅子。
窗帘被拉上了,房間也沒有開燈。他晃了晃頭,除了被打的傷口外,還有酒醉的感覺,想來此時應該晚上。
嘗試掙扎,卻奈何繩子綁得十分結實,別說逃脫了,想動彈也有點困難。
他這是被入室搶劫了?周已申失笑,果然人背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不過他也不急,對方目的既然是入室搶劫。等對方搶完總會離開吧,自己先不動,等對方搶夠了,自然會離開。
只是他終究還是算錯了,因為來人的目的並不是入室搶劫。
而是...
沙啞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中響起,特別滲人。周已申這時才發現,原來歹徒既然一直都和他呆在同一個房間,並且還一直都呆在他的身後。
冰冷的金屬感,在他臉上緩緩滑過,瞬間他的神經蹦到了最緊。
是刀!這個人是幹什麼的?不去偷錢,反而留在他這裡,還用刀指著他,他的目的是?
「神選者,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我啊。」
「你!」周已申瞳孔微縮,酒徹底醒了大半。語氣顫顫巍巍的,似乎在壓抑著心中極大的怒火。
「你...你是那個傷害了已晴的人?」
話說出來,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周已申幾乎可以斷定,此人正是他。
當時他眼睛受傷了,沒看到他的容貌。後來,已晴的傷勢更是他魂牽夢縈,所以還沒時間找他出來報仇。
他現在倒是敢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
「放開我,有本事你就放開我,我們直接打過,你綁著我算什麼回事。」
周已申劇烈掙扎,而刀又貼在他臉上,於是他的臉就這樣瞬間被劃破了。不過他並不在乎,甚至掙扎得更加用力了。
「別著急送死嘛?這臉畫花了,家主該心痛了。」
「如果用這樣臉可以換打死你的機會,我求之不得。」
「哦?你怎麼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說完,他徑直的走向燈的開關面前。
「啪嗒」一聲,燈亮了。
從黑暗轉到光亮,周已申的眼睛很不適應,不過秦嶺給足他時間去適應。
這時,周已申才看清眼前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傷痕纍纍,衣服也是髒兮兮的。臉上布滿可怖的傷痕,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非人的經歷才會變成這樣子。
「你...」看著他的樣子,連他作為男人,都不僅心裡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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