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好消息

第249章 好消息

皇后問了陸難一些事,陸難記著齊垣說的話,不知道的就直接說不知道,後來皇后就不再去問,反而是刻意將話題引開,不想陸難再想之前的事情。

一直到天慢慢黑下來,皇后才放陸難離開,得知齊垣還在宮中等著陸難,皇后的笑意變得有些深不可測起來。

陸難回到和齊垣分開的地方,齊垣的確如分開之前說的那樣還在那裡等著她。

「先生。」陸難小跑著來到他身邊,齊垣伸手接了一下,然後很快鬆開手。

「回去吧。」

兩人並肩往宮外走去。

「皇后同你說了些什麼?」齊垣一邊走一邊問。

「娘娘說了教我回去之後不必擔心,她會解決這一件事。」

就是大家都以為陸難死了的這件事。

齊垣不再發問。

進宮之前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人是皇後送過去的,如今生出這樣的事情來,只要陸難沒有事情,剩下的皇后自然會解決。

「娘娘猜到了是謝貴妃做的,不過她似乎以為謝貴妃是因為皇後娘娘對我好所以才對我動手。」陸難主動說道。

一切好像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齊垣不愛同她說話,也不喜歡跟她有肢體上的接觸。

陸難知道有一個詞叫做:避嫌。

「也不是沒有這個原因。」齊垣輕笑道。

真是孽緣,有沒有皇后謝貴妃都看陸難不順眼。

陸難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她心底希望齊垣能主動同自己說說話,可一直到自己回到陸家,齊垣都沒有主動同她說過話。

「永樂郡主,陸家已經到了。」

連下馬車都是平安提醒她。

「先生,我先回去了。」

齊垣忍得住,陸難忍不住。

齊垣睜開眼睛朝她點點頭:「累一天了,回去之後好好歇著吧。」

……

第二日盛京城內貼了新的告示,說是太子大婚當日,皇後有事召陸難進宮,是以陸難並沒有在大火中遇難,又說這是因為陸難誠心可鑒,有菩薩保佑才讓她逃過這一劫。

諸多溢美之詞,硬是將陸難說成了這盛京里最虔誠也最受菩薩喜歡的信女。

告示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以陸家人為首,至於憂的莫過於深宮裡的謝貴妃。

她才不信在那樣重要的日子裡皇后還分得出心思來召陸難進宮,如今陸難沒死,謝駙馬也沒找到,謝貴妃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她疑心謝駙馬的失蹤同陸家人有關係,可又找不出什麼證據來。

如今皇上沉迷煉丹很少進後宮,就是來了也只是到皇後宮中坐坐,後宮的許多嬪妃連皇上的面的見不到,謝貴妃連吹枕邊風的機會都沒有。

陰冷潮濕的地下室里,牆壁上的燭台上點著幾根蠟燭,昏黃的燈光照見了屋裡的情形。

屋子裡空無一物,只有牆壁一角蜷縮著一個人,他頭髮花白,衣裳隱約可見金線綉紋,每一粒紐子都透著富貴與華麗,只不過沾了不少灰塵與泥土,如今看上去有一些滑稽。

他的兩個腳腕上都幫著鐵鏈,兩隻手的手腕也還有綁痕,屋子裡不知道是哪裡漏水,能聽到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一下又一下,規律而又清晰。

不多會兒,屋子裡響起一陣腳步聲,地上的人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他雙目渾濁,讓人疑心他是不是真的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陸凌雲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猶如在看一隻死物。

「你女兒也曾經把我關在這樣的地方。」陸凌雲嗤笑道。

那是一次意外。

「你究竟是誰。」謝駙馬慢慢坐直身子。

他越是努力去想,就越是想不出來,那些年他是沒少作孽,可細想起來沒有哪一樁能與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對得上號。

「你還記得你最疼愛的二兒子嗎?」陸凌雲輕蔑的笑了笑。

惡有惡報,那人居然在那件事之後的四個月後就死掉了,以前覺得解脫,如今陸凌雲只覺得不夠解氣。

那樣的人就應該交給自己,讓自己千刀萬剮。

謝駙馬老態的臉上又添幾分悲傷,那是他最疼愛的一個孩子,他怎麼會不記得。

淳安公主生的兩個孩子都像她,她性子刁蠻驕傲,那兩個孩子也跟她一樣,在那兩個孩子面前謝駙馬沒有任何父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他們的下人。

好像只要身上流著皇家的血脈就會高人一等,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只有在另一個孩子身上謝駙馬才能找到做父親的尊嚴。

他愛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好像是他唯一擁有的。

「你是陸家的人?」半晌之後謝駙馬試探道。

之前陸凌雲要他想的時候他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如今提到自己的二兒子,謝駙馬一下子就想起是哪件事了。

那個孩子也只做過這一件混賬事。

「你是當年那個小姑娘?」謝駙馬又接著問。

他臉上還是一絲羞愧都沒有。

「我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陸凌雲低頭看了他一眼。

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又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放下當年的事?」謝駙馬話里甚至帶了幾分不解。

他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姑娘有幾分烈性,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以為她早就成親生子。

沒想到記了這麼多年的仇,他都快忘了。

陸凌雲往他臉上啐了一口。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還是一如當年那樣無恥,居然也說得出那樣的話來。

放下,要怎麼放下

如果當年的事只限於那一天她早就放下了,並不是,那天之後她好了四個月,她當做自己只是遇上瘋狗不小心受了傷,她以為自己會變好的。

然後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於是當年那件事的影響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直到現在,還有未來。

「當年我說過你可以進我們謝家的門,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即便到了這個地步,謝駙馬說話的語氣依舊沒多大改變。

還是那樣自以為是,那樣惹人生厭。

「把握住做妾的機會還是把握住你們羞辱我的機會?」陸凌雲緊緊攥著拳問。

那時候她是那樣驕傲。

爹爹說女子經商多有不便,希望她將來嫁一個好人家,她偏偏要跟爹爹反著來,她及笄之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青州。

她想到外面闖蕩,想告訴爹爹她能做到他以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因為那件事,她的計劃被擱置,因為陸難,她被迫放棄自己的所有計劃,爹爹和阿娘像看守犯人一樣派人盯著她。

她所有的驕傲都在懷孕的時候被粉碎。

生下孩子,阿娘不再是她的阿娘,爹爹也很快去世,她就像是被所有人拋棄,每個人都在保護陸難,每個人都在提防她。

陸凌雲恨陸難,恨她打亂自己的生活,恨她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毀了自己的不是謝家人,而是陸難。

「當時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戶女,若不是我兒子看上你,你連給他做妾都沒有資格。」謝駙馬不屑的道。

在他看來陸凌雲當年是一個商戶女,如今還是,在他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身份,便是到了現在他還是覺得自己能跟陸凌雲說話是對她的恩賜。

一個商戶女,還是一個不潔的商戶女。

「看來你這兩天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陸凌雲反而平靜了許多。

十七年前的南平,商人的身份的確不那麼高,可謝駙馬儼然忘了,當年是他自己找上陸家的,那時候他是不是也覺得自己能在陸家落腳是給陸家的恩賜?

他一定是這樣想的。

聽陸凌雲這麼一說,謝駙馬的臉色白了幾分。

陸凌雲不知道是給他吃了什麼葯,這兩日他毫無睡意,不管閉上眼多長時間都不能入睡,陸凌雲不來的時候著屋子裡就只有他自己——還有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的水滴聲。

滴答,滴答。

一下又一下,規律而又清晰。

他被迫聽著這樣的聲音,聽得越久心裡越是抓狂。

即便是現在跟陸凌雲說話,他還是能清晰地聽到那個「滴答」聲。

太折磨人了。

「你想怎麼樣,想要我的命?」謝駙馬語氣一下子軟了許多。

陸凌雲回以一個不屑的笑:「你的命就在我手上。」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謝駙馬滿是防備的盯著陸凌雲,這個時候最好的消息就是放自己離開。

實在不行找出滴水的地方將那些水掃盡也可以。

「當年你們走了之後,我有了身孕。」說這話的時候陸凌雲緊緊攥著拳頭。

愣了一會兒之後謝駙馬面露喜色。

「那個孩子如今在哪裡,我會讓她認祖歸宗,我不會虧待她的。」他急切的保證著。

那是他兒子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這個時候謝駙馬已經顧不上去計較孩子的生母是誰了。

「死了。」她毫不留情的道,「死在一場大火中,屍體燒得跟一塊炭一樣,真可惜你沒能親眼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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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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