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改變

趙鐵立刻笑著回答：「連長，我一直很好啊，和大傢伙在一起，彼此都有照應，怎麼會不好呢？」

「什麼，你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孟凡重複著這句話，心裡驚愕地想：「怎麼可能，你明明早就死了，怎麼會和大家在一起，難道當時死的趙鐵也是假的，不對呀，趙鐵死之後一直沒出現過，就算沒死，也沒辦法和大家一直在一起，這是怎麼了，難道？難道我也死了，大家都死了，所以我們在陰間又聚在了一起，」孟凡一想到這裡，頓時冷汗淋淋，他心道：「苦啊，想不到我們奮力掙扎了這麼久，到最後還是沒能擺脫這樣的噩運，對了，天子呢？他怎麼沒在這裡，唉！多半是先和其他戰友相聚去了，這個沒良心呢，先忙著找其他人去了，噢對了，他還有個叫藍若冰的小相好呢，說不定也死了，他也許去找她了吧，也好，活著沒在一起，死了做個同命鴛鴦。」想到這裡，孟凡忍不住又想：「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錯，死了還能和大傢伙在一起，不比活著卻陰陽兩隔還強些。對，只要能和大夥在一起，還有我這兩個寶貝老婆在一起，到哪還不都一樣，我愁什麼愁，怕什麼怕，老子活著時就天不怕地不怕，做鬼了也一樣什麼都不怕，大夥都在這，我要高高興興地才是。」

眾人見孟凡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又喜上眉梢，都非常奇怪，但他們想到孟凡已經昏睡了這麼久，一時不能適應也屬正常，這時優子抱過一個未滿月的嬰兒過來，「孟君，看，我們的孩子，你看他是不是非常可愛，長得是不是有些像你。」

孟凡探過頭去，見這嬰兒白白胖胖得確實是非常討人喜歡，至於像不像自己，一時也沒看出來，不過這小傢伙那肥厚的嘴唇和大大的招風耳倒真像自己小時候照片里的模樣，便笑著說：「還真像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句話還真是一點不假。」

說到這裡，又不由樂極生悲，心道：「這小傢伙難道也沒能幸免於難，到底還是死了？」李秋韻見孟凡剛才還高高興興，這會兒卻又『露』出悲傷來，便暗暗使出觀心之術，一觀之下，不由心內大驚，心道這傢伙怎麼了，怎麼會以為自己死了？

這時孟凡正『色』道：「你們，你們跟我說實話，我，我們是不是都死了，這裡其實是陰間？」

孟凡此語一出，眾人皆驚，孟凡真擔心他們會突然變身，一個個全變成猙獰的惡鬼，青面獠牙的說我們剛才是逗你玩呢，這才是我們的真面目。

還好孟凡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們只是愕然的站在那裡，很顯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大哥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最後李秋韻語重心長的說：「孟凡，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這麼想，但我可以認真地告訴你，我們大家都活著，好好地活著。」

孟凡立刻冷笑道：「那你們解釋一下，你們是怎麼醒過來的，臨走前我清楚地記得，你們被會攝取意識的半機械人攝走了意識，變成了植物人，你們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還有趙鐵，你在戰鬥中死了，鄧超，你的身體跑哪去了我都不知道，你們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此語一出，眾人更是驚愕不已，李秋韻『摸』了『摸』孟凡的額頭說：「孟凡，你進入時空隧道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多胡話來，什麼半機械人，什麼趙鐵在戰鬥中死了，你怎麼會有這些根本不存在的記憶？」

這一次換成孟凡大為驚愕了，他們，居然連半機械人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正在孟凡驚愕不已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是廖院士，在孟凡眼裡，廖院士這張帶眼鏡的馬臉變得尤為可愛，因為他的出現，意味著他們可能都沒死，因為廖院士可不像會隨便死掉的人。

「廖院士，你也在這，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孟凡急切地說。另一方面，龍賽飛等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轉述孟凡剛才所說的胡話，廖院士聽了一會，便聽出了七七八八了，於是他擺擺手說：「大家不要驚慌，放心吧，沒事的，孟凡只是得了穿越時空綜合症，過一段時間，我相信他就會好起來的。」

孟凡聽得一怔，這個病症他曾經在穿越以後順嘴胡縐過，沒想到現在廖院士也用上這個詞了，估計也是順口編的，有幾個人真正穿越過時空，怎麼會有這個病呢？

孟凡突然想起周天子來，現在只有周天子能證明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了，他立即問：「廖院士，周天子呢，他在哪裡？」

「周天子傷得比你更重些，所以現在還在特護病房內，不過你不用擔心他，短時間內生命不會有危險。」廖院士扶了扶眼鏡，緩聲說：「孟凡，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只管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會找你好好聊聊，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孟凡也只好作罷，雖然他心裡覺得哪兒有些不太正常，但朋友們都還活著，總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很快他將這些疑『惑』放到腦後，安心的接受朋友們的照顧。

之後的三天可以說是孟凡這段時間以來最快樂的三天，每天都有人陪他聊天說話，給他送最美味的食物，他的傷好得飛快，第二天就可以下地了，第三天就能做些簡單的運動，第四天時，打打乒乓球都不是問題了。

第四天晚上，李秋韻悄悄趴在孟凡耳邊說：「我剛查了『婦』科，醫生說我一切正常，受孕不成問題，所以我想，呵呵。你說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是不是會和優子的孩子一樣可愛。」孟凡一聽，忙找借口支開其他人，愉愉地和李秋韻完成造人計劃。

第五天，廖院士將孟凡叫到實驗室，孟凡知道，有一些事情的真相，現在是揭曉的時刻了。

「孟凡，嘗嘗這杯龍井茶怎麼樣？現在物資緊缺，杭州等地又早已被海水覆蓋，你在外面，怕是很難喝到這麼正宗的西湖龍井了。」

孟凡哪裡有心情品茶，他火急火燎的問：「我親愛的廖院士，您就別跟我繞彎子了，你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連半機械人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他們清醒了以後，很多記憶都沒有了？」

廖院士眨著眼睛看著孟凡道：「你說呢？」

「我說？」孟凡一蹦三尺高：「廖院士呀！你想急死我嗎？我來不就是想聽你說句實話嗎？我這一醒來，那麼多事情都和去以前對不上號了，你說我要知道怎麼回事，我還跑來問您幹嘛？」

廖院士不緊不慢地咽下一口茶水，說：「不錯不錯，真是好茶。孟凡啊！你說你火急為燎地，一開始就問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回答你，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關於半機械人的事情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知道的不是全告訴您了嗎？」

廖院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孟凡說：「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外星人說的話嗎？」

「什麼叫相信？我可是親眼看到半機械人是怎麼殘殺地球人的，對了。」孟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北京保衛戰怎麼樣了？都過去兩個月了，看你們淡定的樣子，我們肯定是大獲全勝了？」

「北京保衛戰？什麼北京保衛戰？」

「切，你裝什麼裝，連龍『主席』都親自參戰了，你忘了，我出發前，龍『主席』的那段話。」

「什麼話？」

「他說……」孟凡說到這裡突然一怔，他明明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可當他回憶時，腦子裡面空空如也，他竟然什麼也記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孟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明明應該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的，怎麼現在什麼也記不清了。」

「還有孟凡，你說你親眼看到半機械人屠殺人類，你怎麼看到的，在哪裡發生的，戰鬥的過程是怎樣的？」廖院士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孟凡惶恐地坐在椅子上，他的頭上不斷有冷汗流出來，他明明應該記得一些事情的，可現在他只要一回憶起這些事情，腦子裡就像被人塞進了一團麵粉和水，不動則已，一動則全是漿糊。

廖院士還是不緊不慢地喝他的茶，現在他緩緩地問孟凡：「現在你以為那些言之鑿鑿的事情，還是言之鑿鑿嗎？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一些莫名其妙、子虛烏有的話來，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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