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決戰(上)
縱然數千天魔弟子未曾見過仇東升的尊容,卻也在靈武國內存在的各種傳說之中,曾經聽聞過站在門前的這個男人的威名。
十幾年前,憑藉一己之力,生生在當年的五大宗門數百高手的圍攻之中逃出生天,斬殺無數強者,終於帶領正一劍宗成就如今的霸業。
這般豐功偉績,無論放在何處,必將成為一段萬人稱頌的絕世佳話,恐怕只有當年率領大軍剿滅無數強敵的開國皇帝龍源幻能夠與之媲美。
數千天魔弟子神情凝重,隔著好遠的距離,卻已經能夠感受到那男人身軀之上不時散發出來的兇狠肅殺之意。
今日天魔教舉動,毫無疑問,已經觸犯到了這個男人的底線,龍有逆鱗,觸之即亡,正一劍宗的存亡利益便是這個男人唯一的逆鱗。
「張良,我沒想到最終忍不住對我出手的人會是你。」
仇東升沉聲開口,目光深沉無比,彷彿看穿一切般其中星光點點,映襯著那一張冷峻面龐充斥著無數哀傷。
「二十秒未見,你依舊是老樣子。」
張良便是天魔教現任教主,整個教門地位最為崇高之人,同樣是曾經創造出無數奇迹的大能。
仇東升冷笑,似乎未曾想到,兩宗之間如此針鋒相對,對面那人竟然還能氣定神閑的柔聲寒暄。
「只可惜故人重逢,情誼不在,終究是回不去了。」
張良長嘆出聲,眉間似乎顯露無盡落寞。
「多說無益,既然今日你率軍圍城,便要做好決戰的準備,畢竟我劍宗之人可並非貪生怕死之輩,被人欺負到了頭上,沒有悶聲任人宰割的道理。」
張良翻著白眼,對於眼前的男人,曾經最為嘆服的便是他顛倒黑白的本事,如今看來,這能力愈發精進起來。
「那便戰吧。」
話音落,身後數千天魔弟子登時齊聲怒吼,漫天漆黑光暈閃動之間,無數劍刃虛影紛紛脫手而出,迎向前方城門。
此番舉動,未見多大威力,更大的效用是示威之舉,如今天魔教的強悍實力,已經足以抗衡正一劍宗這個屹立在靈武國巔峰的頂尖存在。
「砰!」
詭異響聲中,正一劍宗大門之前,猛然光暈閃動,竟是出現一層無形薄膜,將無數攻擊盡數阻斷其外。
「護山大陣!」
宮慶沉哼出聲,眼睜睜看見無數劍影粉碎,卻是沒有想到這護山大陣的防護能力竟然如此恐怖。
「既然你選擇徹底撕破臉皮,就莫要怪我無情。」
仇東升嘴角掛著邪魅冷笑,翻掌之間,場中氣氛愈發詭異,一點靈光自大陣之中突兀出現,一道漆黑身影在無數藤條的包裹之中直衝天際,只是血淋淋的模樣卻令人心中莫名生出些許寒意。
「這是,長老楊千山!」
宗門大會之時,宮慶與他打過幾次照面,心中有些印象,只是此刻詫異為何被人五花大綁垂直升空,心中莫名膽寒,莫非這正一劍宗教主也喜歡玩什麼捆綁誘惑?
「萬人血祭,大陣啟動!」
繁雜的手印在其手掌揮動之下瞬間凝聚成型,仇東升眼神冷冽,唇角微微上揚,只是這笑容看在眾人眼中,總是透著幾分陰狠。
地面忽地劇烈抖動,眾人心驚,卻只見正前方正一劍宗大院之中,無數建築在詭異力量作用之下轟然塌陷,靈光自裂縫之中噴涌而出,整片空間之中登時瀰漫著粘稠如鮮血般的腥氣。
「這是,血祭大陣!」
一向鎮定的天魔教教主張良此刻終於再難保持冷靜,驚呼出聲,任他如何想也未曾料到,仇東升的手段竟然如此殘忍,在自家地盤之下,建造這般陰毒之物。
「你這舉動,是想要逆天而行!」
面對這般指責,仇東升不以為然,唇角冷笑更濃,抬掌之下,漆黑藤條瞬間將長老楊千山的身體撕扯的粉碎,震山境的強者肉體在這股力量的操控之下竟然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血氣融入大陣之中,整片空間之中靈氣登時沸騰起來,原本正在鼓動的地面轟然塌陷,無數血氣藤條自深邃深淵之中抖動而出,在半空之中迴旋,好似發瘋一般,完全失去理智,所過之處,無論人畜,盡數纏繞,融入大陣之中。
他竟是以生人作為引子,強行開啟大陣!
「為了獲得強大力量,你竟然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張良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眼前男人的恐怖陰毒令人窒息。
「為了成就無盡霸業,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未來正一劍宗稱霸整個大陸,他們都是奠定基礎的功臣!」
仇東升神情猙獰無比,在強悍力量的誘惑面前,一切盡為螻蟻,區區千人的姓名,如何能夠成為他這般野心勃勃的男人心中的牽絆?
無數慘叫聲中,已經有將近半數的正一劍宗弟子融入血陣之中化作靈力,注入到身處陣眼的仇東升身體之中。
力量水漲船高,眨眼之間已經突破瓶頸桎梏,達到巔峰,修為連番突破,眨眼之間,竟是已經突破神級。
「准神境!」
張良驚呼出聲,千人力量匯聚一身,竟是直接化作天梯,幫助仇東升踏上穹頂巔峰。
「教主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宮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百年之前一場驚天變故,天地靈氣程度不如從前,已經少見聖境強者出現,更莫要提准神級強者,這已經是大陸戰力的天花板的頂級存在。
「現在血陣未成,他行動受限,全力進攻,讓他破功!」
眼下,這才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不是辦法的辦法。
利用反噬之力,將眼前這個已經化身邪魔的男人剷除!
「圍攻!」
一聲令下,身處驚懼之中的數千天魔教弟子齊聲而動,火力全開,無數攻擊作用在血陣之上,仇東升身體幾經變換,竟然在萬眾矚目之下冷笑出聲。
「殊不知我早已經留了後手,九子之一帶領宗門年輕弟子撤離,縱然今日事敗,劍宗仍舊不朽。」
「哦?那可惜,您的計劃落空了,他們已在剛剛被我宰了。」
穹頂之上,一襲黑袍劃過天際,穩穩落在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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