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玩兒命
在場最尷尬的無異於這兩個人了。
張有志完全是個局外人，也有自己的利益心，他承認唐老當年幫助過他很多，但唐家和張家畢竟是兩個家族，關係也沒到那一步，他不可能把如此巨額而又重要的地方送給唐家。
再則，這是唐家的家事，和他屁不相干，坐在這裡，全是因為韓風。
至於韓風就更尷尬了，一邊是唐老的妻子，若雨的奶奶，一邊是這幾天都在給他打輔助丈母娘，如果把握不好時機，就會徹底得罪一方，受罪的反倒會是自己。
看了看扶起老太君的唐若雨，韓風選擇把稻草放在的唐征身上，「我的岳父大人，這天都快塌了，您老倒是說句話啊。」
唐征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哪裡，不斷顫抖的右手都快從肩膀上掉下來了。
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了，他從來沒有打過她，這個女人為了她，實在承受了太多委屈，但是今天，唐征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對最深愛的女人出手了。
「對…對不起……」
唐征下意識的上前兩步，「小鳳，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激動。」
「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一會兒就去跪搓衣板，我先帶你去醫院好不好，我們去醫院。」
「給我滾！」
吳小鳳猛地把唐征推倒在地，似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憔悴道，「我累了，也受夠了。」
「我現在去弄手續，屬於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碰，明天一早，民政局開門，我和你，再無瓜葛。」
剛安撫住老太君的唐若雨急忙爬了過來，眼淚早就打濕了衣襟，「媽，你別這樣，爸不是有心的，您別這樣，女兒求你了。」
「不就是房子嗎，先給奶奶，我們買，我們再買，我和韓風努力，再給您買一套好不好，房產證寫您的名字好不好？」
唐若雨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一雙手抓住吳小鳳的手腕，怎麼也不肯鬆開。
「好女兒，這是我和你爸的事，你別管，小風以前是窩囊了一些，但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好好珍惜，媽以後就在鄉下陪你外婆，要是想媽了，就回家看看，啊。」
看到吳小鳳臉上溢出的血珠，唐征一顆心都在滴血，連滾帶爬的趕到吳小鳳腳下，「小鳳，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們先去醫院，先去找醫生行嗎？」
「臉被人打傷了，還可以用藥補救，但心若是被人打碎了，這輩子都會留下傷疤。」
「離婚吧，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讓她離，老身二十多年前就看他不順眼了，如果當年你聽老身的話，和那個叫羅莉的結婚，又怎會如此落魄，要不是你父親當年固執，老身一定親自把這賤人亂棍打死。」
不遠處，司徒鳳吃痛的揉著摔傷的后腰，猙獰的模樣就跟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沒什麼兩樣。
「親家母息怒，我和小鳳這就離開，你先息怒，等小鳳情緒穩定了我再帶她來給你磕頭賠罪。」
「給老身閉嘴，誰是你親家母，老身可從來沒有承認過這門婚事。」
司徒鳳一聲怒喝，嚇得胡春蘭再度低下頭去，不敢說話了，兩個老人之間的差距，就像官家嫡女和平民老百姓，放在幾百年前，是見到都得磕頭行禮的存在。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小鳳這些年對您已經足夠忍讓和孝順了。」唐征面帶苦色，不耐煩的勸道。
「是啊奶奶，您六十大壽得來的那根象牙玉拐杖，還是母親用了五年積蓄買來的呢，母親對您真的很好，您就您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唐若雨哽咽道。
「你…你…你們，你們都幫這個賤人說話是不是？你們到底是誰家的種？」
「你是老身生下來的，老身躺了你幾十年，還有你，你還沒斷奶的時候就在老身懷裡了，是老身把你養育成人，你這些年吃的住的，享受的地位，全都是唐家給的，她這個賤人給過你什麼？」
司徒鳳氣得老臉漲紅，大口喘著粗氣，「你們這兩個小賤種，都幫著一個外人是不是，都要和老身作對是不是？都要像這個賤人一樣咒我不得好死是不是？」
「不就是房子嗎？給你就是了，至於這樣為難我岳母嗎？」
韓風實在聽不下去了，至少這算是一個完整的家，要是岳父岳母因為這點小事離了婚，他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老太婆說得對，那些東西遲早會落到若雨手上，岳母您也別生氣了，聽若雨的，咱們重新買一套就是了，或者聽你的，去老家修，咱們把整個山頭都買下來，蓋個宮殿，高端大氣上檔次那種。」
韓風上前拉住吳小鳳的手腕，想盡辦法的安慰道，「我先幫您看看傷著沒有，您這麼漂亮，萬一留下傷疤怎麼辦，岳父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我生氣的不是房子。」
吳小鳳任由韓風把脈，聲音軟了下來，血紅的眼睛卻是怨恨不見的瞪著唐征。
這些年她恪守本分，就是脾氣大點兒意見多些，行為做事方面沒有任何對不起這個窩囊廢，但這窩囊廢今天的表現，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所有人都在安慰吳小鳳，唐雲山回唐家大院拿賬簿了，被餐桌砸倒的司徒鳳獨自一人站在欄杆邊，孤立無援的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煞白的臉如同抹了一層死灰。
「你們都要幫她是不是？你們都想老身不得好死是不是？」
司徒鳳齜牙咧嘴的指著吳小鳳，似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般，「老身今天就滿足你們，讓你們都去做那千古罪人！」
不等眾人反應，司徒鳳已經從欄杆縫裡鑽了過去，這是給山莊住戶跳水娛樂的河岸，水深足有七米。
「媽……」
唐征高呼一聲，猛地向江邊衝去，「救生圈，快找救生圈，我媽不會游泳。」
「那老不死的不會游泳啊？」
同樣著急的吳小鳳腳步突然一頓，瘋狂內心迫使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這麼巧，我也不會。」
「都給我聽著，除了這個窩囊廢，誰要是敢救老娘，老娘馬上咬舌自盡！」
話音未落，吳小鳳一個翻身跳進了江水之中，跳的時候還刻意和已經在水中掙扎的老太婆拉開了距離。
「救生圈，快找救生圈……」
唐征大聲叫喊著，正準備跳江救人，卻是被韓風突然拉住了。
「問題來了，岳父大人，你媽和你媳婦同時跳進水裡，兩人都不會游泳，你先救誰？」
唐征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向韓風踢了過來，「你他娘的愣什麼愣，趕緊就人啊。」
「什麼叫楞啊，岳父大人你可要考慮清楚，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萬一哪天若雨想不開拿我開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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