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一抹夕陽透過扇破窗照射進破舊的柴房,屋內視線微暗。
地上,一個碩大的物什趴著。
突的,那物什動了動,似遲疑般抬起身,卻是一個渾身肥肉的胖子。
「唔。」
白海棠捂頭坐起身來,她不過是趕了場手術就回家補覺了。
怎麼頭還這麼疼?
嗯,脖子也格外的刺痛。
環顧一圈,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那種籬笆木屋,破舊的厲害。
「我…嘶~」喉嚨痛的說不出話。
這裡是哪?
她欲起身才驚覺自身的異常。
這胖得手指都擠一塊的手是她的?
拖著一身肥肉掙紮起身,悶哼一聲跌坐回地上。
大腦針扎般劇痛,還伴隨著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
「我…我穿越了!」沙啞著聲。
她捂著脖子,眼裡閃過恐懼與不安。
原主跟她同名,卻是個人見人厭又好吃懶做的肥婆。
十里八鄉就沒有人家要她進門,還是原主的爹以救命之恩讓顧銘城娶了她。
而原主嫌棄顧銘城腿瘸年紀大,平時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啥活也不幹,嫁給顧銘城一個多月連碗都沒洗過。
幾天前,顧銘城外出帶回來一對八九歲的龍鳳胎回來。
原主氣不過,趁顧銘城外出,心生歹毒,欲悶死兩寶,幸好顧銘城及時回來才攔下。
結果就是,顧銘城像變了一個人,一手掐住原主的脖子,不等她掙扎,原主就斷了氣,被顧銘城隨手扔柴房裡了。
白海棠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那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她恐懼到臉色蒼白。
現在她沒死,不會……
「砰」
門突兀的推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口,陽光至他背後照射。
刺眼的陽光,白海棠看不清男人的模樣,只感覺渾身顫抖。
她沒死,他不會再殺她一次吧?
「沒死。」
低沉濃厚的男音。
白海棠說不上,對方的語氣是遺憾還是什麼。
她屁股蹭地,本能的想離這男人遠一點。
原主記憶里,男人沉悶老實好脾氣,即便她守著他罵一天,男人也不會動怒。
「對不起!」
正欲進門的顧銘城被她一句對不起堵住動作。
「我、對不起,我不是…是我之前糊塗,我以為他們是你的孩子,我害怕……」
白海棠依舊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害怕的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認錯,他才會原諒她。
她嗓音還帶著哭腔,顧銘城隱隱察覺女人跟以往不同。
他邁進進屋,將陽光擋在外,俊郎深刻的五官映入白海棠的眼。
她眸光微微一怔,唯一美中不足的不是,男人臉上有一條疤痕,看上去凶戾許多。
顧銘城皺眉,女人這似第一次見他的神情……
「我,我以後不敢了,我會好好對他們,當…當自己的孩子一樣。」
見他陰沉著臉,白海棠趕緊道。
想她才二十五六,就要當媽了。
真希望,醒來這會是一場夢。
她眼濕潤,因為害怕而渾身肥肉輕顫。
顧銘城盯著她目光沉沉,「不會在有下一次。」
警告完,他轉身離去。
白海棠吐了口氣,盯著男人走路明顯瘸腿的背影。
良久,她才地上起來,抹掉不知何時流出的熱淚。
顧銘城回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原本是準備處理掉『白海棠』的屍體,但她沒死。
白老爹救他一命,他娶他女兒便已還了恩。
但,『白海棠』無故而死,總會帶來風險麻煩的。
所以,見她還活著,他略猶豫了下便放她一命了。
左右是在自己的眼皮下。
白海棠依記憶摸回原主的房間,自原主嫁進來就跟顧銘城分房睡的。
四合籬笆院,五間破舊的屋子,顧銘城跟兩寶睡一個屋子。
白海棠躺床上,天色漸黑。
不久,一陣陣飯香味隨風飄進來。
白海棠肚子「咕嚕」一陣,普通的飯香讓她腸胃都餓著不行。
「好餓。」
她等到天色完全黑了,聽到顧銘城進廚房收拾,都沒等到來喊她吃飯。
「算了,減肥。」
她翻身,含著淚緩緩睡過去。
是夢就好了。
隔壁屋。
一盞油燈將屋內照射的昏暗。
「她沒死嗎?」
顧景軒微揚著小臉,精緻白皙的皮膚跟農家子相差太大。
「死了,會有麻煩。」顧銘城語氣淡淡。
「哦。」顧景軒瞥向一旁看了眼自家妹妹。
那惡毒的肥婆要殺他們,顧銘城居然放過她了。
不久,油燈吹滅,屋內陷入黑暗。
顧銘城的竹床抵著門口而睡。
……
……
翌日清晨。
白海棠天沒亮就餓醒了,實在原主的胃口經不住餓。
等顧銘城起來,看著廚房做早飯的白海棠,眼眸一眯。
「早、早上好。」
白海棠被他那氣場震得結巴了一下。
原主是哪來的勇氣敢罵這男人的。
反正她是不敢。
顧銘城眼神銳利的盯著她打量。
她,很不一樣了。
她道:「熱水好了。」
顧銘城移開視線,用木盆打水洗漱。
不一會轉身去叫兩小起床。
粥熬得差不多了,鍋里還蒸了三碗雞蛋羹,她沒敢給自己蒸一碗。
白海棠將鹽腌的蘿蔔絲清洗涼拌好。
身後腳步聲響起。
她回首,一個精緻小男孩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
不像怕她的樣子。
白海棠露出友善的笑,「小軒…對不起。」
顧景軒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厭惡,讓人來不及察覺。
這惡毒的肥婆也配叫他的名字!
只是,他隱藏的極好,害怕道:「嬸嬸你為什麼要掐我…啊好痛!」
「???」
白海棠一臉懵。
就見小男孩朝自己胳膊狠狠掐了下。
他聲音剛落,顧銘城的身影已經衝進來擋在顧景軒身前,一臉怒容。
白海棠都不知道他一瘸腿的是怎麼跑這麼快的。
「我沒有!」
她舉手往後退,怕他伸手緊掐到自己脖子。
他身後,顧景軒委屈巴巴的望著她,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白海棠詫異,這精緻男孩……
「我真沒有動他。」她都快哭了。
顧銘城回頭看顧景軒,目光深邃,顧景軒別開眼,顯然是有點心虛。
「吃飯。」
顧銘城一語揭過,白海棠都驚訝不語。
飯菜上桌。
顧景軒被警告過,也不敢在作妖了。
白海棠將雞蛋羹放他們面前,自己是一碗粥。
正喝了一口,胃裡感覺舒服許多。
一碗雞蛋羹推到她面前。
抬眸,與男人的眸子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