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可置信
休書沒要成,白海棠又恢復了往常透明人的日常。
顧銘城話說那麼白,她能有什麼辦法,就勉強過下去唄。
只是,減肥的效果不怎麼樣。
十幾天下來也就瘦了幾斤。
下午。
白海棠背著小背簍上山準備挖掉草藥,她家祖傳的一副藥方清理腸胃的。
打算熬點減肥藥配合運動減掉這一身肥肉。
她討厭死,這動兩下就出一身汗的毛病,時刻一臉油膩的樣子。
「阿城哥~」
走到一半,一道又嬌又嗲做作的聲音響起。
白海棠腳步一頓,略猶豫了下放輕腳步走過去。
只見半山腰,一條羊腸小道上,顧銘城被一女人擋住去路。
他木棍上還挑著幾隻野雞。
白海棠咽了咽口水,她減肥節食,每餐吃一點點,尤其是肉食,基本就嘗嘗味。
「有事?」顧銘城語氣冷冷。
趙寡婦看了眼野雞,吞咽著口水,楚楚可憐道:「我,我能不能借幾文錢。」
她吃野菜吃好些天了。
「錢不在我這裡。」
趙寡婦氣恨,當初自己嫁過去多好,買獵物的錢就盡數交她手裡了。
「那白海棠怎麼這麼霸道,明明是阿城哥辛苦賺的錢,她……」
然而,顧銘城已經沒耐心聽她說下去。
以往沒有顧景軒兩小來,她問他要東西,他無所謂隨手給出去。
但如今……
他要養三個人了。
非親非故,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
見他要走,趙寡婦臉色微變,一咬牙,從後面抱過去,「阿城哥,你要了我…啊!」
顧銘城像後腦勺長了眼,一個閃身躲開。
趙寡婦撲倒地上摔了個結實。
躲在草叢後面的白海棠捂嘴,差點笑出聲來。
這顧銘城真不會憐香惜玉。
趙寡婦看上去也不過二十齣頭,身小瘦弱,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模樣有幾分姿色。
顧銘城往地上瞥了眼,一點沒遲疑了轉身就離開了。
趙寡婦難堪哭出聲,爬起來恨恨罵了白海棠幾句。
等人走了,她才出來,摸了摸鼻子,關她什麼事?
躺著中槍了還。
她鑽進林中挖草藥去了。
而另一邊。
趙寡婦氣憤回家,顧銘城不給她東西了。
她還以為他對她有意思才一直給她東西的。
想到男人拒絕她,她臉上猙獰了下。
她體弱下不地,刺繡掙幾個錢根本不夠吃的。
她一寡婦無依無靠的。
「吱呀」門輕輕推開。
她回頭,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賤人,我看到你勾引阿城那瘸子了!」來人罵道:「娘的,天天在老子面前裝清高!」
趙寡婦掙扎,但掙扎無用。
「別動,阿城能給的,老子也能給!」
漸漸的,趙寡婦掙扎越來越弱。
這邊的事沒人知道。
白海棠挖夠草藥就回了,將草藥曬上,等脫了水份就可以了。
「嬸嬸,這些野菜可以吃嗎?」顧小妹走過去蹲下。
白海棠見烈陽灼人,將人抱起放在陰涼處。
「那些不是野菜,是一些草藥。」
小女孩五官精緻,臉上蒼白,卻無比的乖巧。
白海棠下意識的就心疼她。
「草藥。」顧小妹微微亮眼。
白海棠頷首,一一給她介紹起草藥來。
籬笆屋內,顧景軒默默聽,暗道:這惡毒肥婆還認識這麼多的草藥?
……
日子一天天過去。
白海棠配著減肥藥,瘦了好些,但不仔細看是不明顯的。
只有她自己清楚,衣服鬆了一圈。
「小妹!」
「叔叔!小妹病犯了!」
突兀的,顧景軒從屋裡衝出來大喊。
而此時,顧銘城不在家。
白海棠過去,欲進屋被顧景軒擋住,「不準過來!」
此時,他像護崽的獅子,張牙舞爪。
「她現在很危險,我能幫她。」
白海棠盯著他眼,鄭重道。
她早為顧小妹把過脈,她體內長年累積了一股毒素在體內。
一旦毒發得不到及時救援,便有生命危險。
她這天上山不光挖減肥草藥,還配置可以緩解毒素的葯。
此時,她瓷瓶里,就是她熬制好的藥膏。
原本是想悄悄給顧小妹服用的。
大概是她眼神堅定,顧景軒咬牙,「你能幫什麼?」
他眼中含淚強忍著。
顧銘城不在,沒人用內力壓制妹妹體內的毒發……
「之後再說。」
白海棠哪裡耽誤得下去,越過她朝屋裡走去,顧景軒把眼角淚抹了連忙跟進去。
木床上,顧小妹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的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白海棠心下一沉。
「哥……」顧小妹睜眼,卻看不清眼前人是誰。
「快!拿跟針過來!」
情況不容耽誤。
她吼了聲,一邊打開瓷瓶。
顧景軒驚了下,還是本能的照做。
「針。」他遞過去。
白海棠接過,抓著顧小妹的手就要紮下去,顧景軒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眸子沉沉看去一眼,顧景軒不自覺鬆手。
這一刻,他彷彿不認識眼前的惡毒肥婆了。
「針再要五根。」白海棠只可惜沒有銀針在,連忙補充一句,「要乾淨的!」
說著一邊針扎在顧小妹指尖上。
顧景軒找來針,他已經被這變故嚇到,只本能的聽從白海棠的話。
十指放完血,顧小妹呼吸順暢了些。
只是,危機還沒解除。
怕針上有不幹凈的細菌在,讓顧景軒點了蠟燭給針消毒。
胸口位置,不是銀針,白海棠不敢扎太深。
滴滴鮮艷與正常顏色的血珠從皮膚中冒出。
沒一會,血止住。
白海棠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見顧小妹的情況穩住,便將瓷瓶里的藥膏晃了晃喂進她嘴裡。
摸著顧小妹的脈一會,她起身道:「呼,好了。」
毒性太霸道了,她只能用溫和性的藥方,將藥膏調製溫和。
還差一種草藥來中和藥性。
「用溫水給她擦擦,我去趟山裡。」說罷走了。
屋內顧景軒好久才回過神來。
他感覺人生都夢幻了。
以往,妹妹毒發。
叔叔有內力來壓制毒性,即便內力深厚的叔叔,也是每次一頭大汗,險之又險才壓制下毒素。
而今……
一個讓他不屑厭惡的惡毒肥婆幾針下去就壓制好了毒素?
那他那個乾國武功第一的叔叔情何以堪?
但,床上小妹的臉色恢復往往常的蒼白,呼吸綿長無一不是告訴他,體內毒素壓制住了。
「怎麼可能?」
他臉上還不可置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