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梅瓶和棱瓶
四九城裡到底有多少寶貝，沒人能知道。
即便韓春明有系統傍身，也弄不清楚。
他們家四合院外頭的正陽門，內城門磚都算是古董。
這也是韓春明剛摸索出來的技能用法。
集中精力鑒定一件物品，能得到物品的詳細信息。
如果分散開來，就能感受到一定範圍內的『寶光』。
古人總說寶物自有熒光，常人不可見。
但韓春明技能加持，卻能感受到這種不可見的寶光。
那件被系統評級為頂級的天地絕命爐，泛紫光。
一級的黃花梨貼盒，泛青光。
這整個四九城，都有一層白光。
這四九城之所以被稱為四九城，是因為皇城四個城門，內城九個城門。
這正陽門，就是九個城門之一。
永樂皇帝遷都，正陽門還是當時規劃的商業區。
保存至今的廊房諸巷，均為當年的產物。
這次韓春明和破爛候去的曉順衚衕，就是其中之一。
四九城的衚衕里，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衚衕牆壁印刷的標語下面，可能就是一片秦磚漢瓦。
門口堆著沙子的四合院，當年可能也是某位京官的府邸。
如今居住在這裡的人，可能已經遺忘了當初的故事。
但生活總是向前，未來人們也總會發現這其中的寶藏。
韓春明想到後世這四九城竟然要保護衚衕，讓衚衕免於消亡。
一時間感慨萬千，現在要是告訴破爛候，未來這四九城可能見不到衚衕了，他肯定得笑話半天。
從他出生起，四九城的衚衕就這樣了。
到現在還這樣，未來憑什麼不繼續這樣？
韓春明突然一激靈，他感應到一旁的四合院里，有寶光。
「咱們也不能一直這樣晃蕩下去呀。又沒個朋友牽線，到哪不是抓瞎。」
「這兩邊各有一個四合院，我這邊，你那邊。看看收成？」韓春明建議道。
「成。」破爛候不疑有他，往常他也不這麼收東西。今天主要是跟著韓春明出來逛逛。
韓春明選的這間四合院，平平無奇。
和他們家住的四合院沒什麼區別，門后的角落裡堆著煤球。
裡頭有位老太太正織毛衣，還用腳踩著搖籃，哄小孫子入睡。
老太太見有人進來，問道：「你找誰呀？」
土生土長的京城人，總是熱情又大氣。
「我是收廢品的，您家裡有什麼用不上的廢舊物品嗎？」韓春明問道。
一般收古董沒有這麼收到，但總要有個上門的理由才行。
一來就說想著人家裡收古董，能收到才怪呢。
「廢品？家裡沒什麼廢品。」老太太道。
要是真有廢品，她早就處理掉了。
誰不是精打細算過日子呢。
韓春明對這話也不以為意，他又不是真來收廢品的。
當下最要緊的是怎麼留在這，把寶貝找到。
見他四處打量，老太太也沒在意。
她瞧見爐子上的水燒開，連忙回屋裡端出瓷碗，哪水沖泡。
韓春明一看，知道機會來了。
「您這是給孫子沖米粉呢？」
「可不是嗎，孩他媽也沒奶。」
老太太調好米粉，盛起一勺，吹到合適的溫度，才將小孫子抱起來，一勺一勺的喂。
「你說他們兩口子都去廠里上班，這哪成啊。」老太太感慨道。
家家都有煩心事，老太太也不能免俗。
子女都去上班了，孫子就只能她來帶。
「孩子都一歲多了，還不會叫爸爸。這哪成啊。」
韓春明陪著老太太聊了一會，才說道：「會不會是您營養沒跟上？」
「我聽說現在大家都用牛奶喂孩子。」
「吃的是奶粉，您這米粉可能就差點意思。」
老太太喂完孩子，仔細擦了擦嘴，將孩子哄睡著放進搖籃，又重新織起毛衣。
「奶粉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老太太瞧了韓春明一眼，繼續道：「那些好奶粉太貴了，一罐都要十塊錢，一個月最少吃兩罐。」
「確實要不少錢。」韓春明見已經把老太太的心思帶起來，也就不再瞞著。
「您家裡有什麼老物件嗎？瓷瓶子老料子，這個我也收，能換錢。」
如今這年頭，心思活泛的總會想些路子給自己弄點外快。
老太太也不意外，她想到家中的孫子，有些動心了。
這四九城誰家沒個老物件啊。
「哪你等等，我回屋仔細找找。」
老太太將小孫子抱回屋裡，過了一會，抱著幾個瓶瓶罐罐就出來了。
「這可是我當初陪嫁的嫁妝，小心點。」
「您放心好了。」韓春明招呼好，仔細看老太太抱出來的四個瓶子。
瓶子用布兜著，瓷挨著瓷。
韓春明將四個瓶子依次擺開。
兩個梅瓶，兩個棱瓶，小臂高粗，保存完好。
梅瓶小口、短頸、豐肩、瘦底、圈足，口小隻能插梅枝而得名。
這兩隻梅瓶成對成雙，松竹梅的歲寒三友圖案。
梅花佔主位，花瓣清晰碩大。松竹為點綴，生動逼真。
另外兩個棱瓶也是一對，撇口，直頸，長圓瓜棱形腹，圈足做花瓣式外撇。瓶體秀麗靈巧。
韓春明大致看了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再用鑒定技能一掃，更是成竹在胸。
「老太太，既然這是您的嫁妝，我怎麼好意思奪人所好呢。」韓春明笑到。
「你就說要不要，別廢話。」老太太現在只想換錢給孫子買奶粉。
「哪我就不客氣了，要兩個。」韓春明道。
「哪一對？」老太太問。
「不是，一樣一個。」韓春明糾正道。
「還興這樣？」老太太愣了，沒見過這麼買瓶子的啊。
「這不給您留個念想嗎。」
「別貧，兩個二十。」老太太開口道。
「二十！」韓春明嚇了一跳。
「我一個月都掙不到二十呢。」
「兩塊！」韓春明比了個數。
「十五。」
「五塊。」
「十塊，不能再低了。」
十塊都只夠買半罐奶粉。
「五塊。」韓春明繼續出價：「但我向您保證，我買走兩個，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用十五的價格買走剩下兩個。」
「剛好給您湊一罐奶粉錢，怎麼樣？」韓春明笑道。
「你說真的？」老太太忙問道。
「還能騙您不成？」
沒一會，破爛候兩手空空的從對門出來。
看到韓春明提著個布包，裡面一看就有東西。
「小子，給我看看，你包袱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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