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
幽魅,楚氏集團旗下產業之一,A市規模最大的酒吧,但有實力、有膽子在這裡消費的,除了豪門家族和商業巨頭之外,放眼全國也是屈指可數。
除了酒水之類的普通項目之外,賭博、毒品、軍火、人口買賣,也是酒吧收入的重要來源。
而真正吸引這些有錢人甘願在此一擲千金的遠不止是世界各地優秀調酒師的精品佳作,還有幽魅頂級□□師手下訓誡出的奴隸。
國內號稱「高級」的訓誡所也有不少,但沒有一家敢和幽魅相提並論。
無論是成品的質量還是售後的優質服務,都足以令幽魅在價格上傲視群雄。
然而這耀眼光輝之下,有多少鮮血和陰影,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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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溫樂坐在幽魅二樓角落裡寬大的沙發上,有些不適應這裡的環境。
「這種地方?什麼叫這種地方?」楚坤翹著二郎腿,滿臉不服,「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擠進來看看?現在我免費帶你進來你還不願意?」
「這就是你強行把我從醫院帶出來的理由?」溫樂滿腦子都是自己請假時教授憤怒的眼神,「你知不知道醫院最近有多忙?我還有十七份病歷沒整理完,而且……」
「行了行了,您是神醫,普渡蒼生的神醫。」楚坤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那我今天就求神醫賞臉陪在下喝口酒?咱倆可兩年多沒見面了。」
溫樂頗為不滿地哼了一聲。
楚坤這才笑笑,抬手招來一個服務員。
「二少爺,您吩咐。」
「讓四號給我調一杯溫和一點的。」楚坤說道。
「先生您喝點什麼?」服務員點頭后立刻轉向溫樂。
「白開水。」
「喂,你什麼意思啊。」等服務員走遠后,楚坤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我堂堂楚少爺還請不起你一杯酒了?」
「我愛喝白開水,不行啊?再說了,萬一醫院有急診怎麼辦?喝什麼酒!」溫樂捏了捏眉心,「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今天早上。」楚坤伸了個懶腰,「我拒絕了老爹給我辦的宴會,想來跟你敘敘舊,你就用這個態度……」
「砰——」一聲玻璃碎裂的巨響夾雜著幾句不乾不淨的叫罵聲打斷了楚坤未完的話。
兩人尋聲望去,只見另一處的沙發邊上正圍著一圈人,正當中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正狠狠地踢著地上的什麼東西,嘴裡的辱罵聲不停。
「我說,這就是楚少爺口中……無數人削尖腦袋也要進來的地方?」溫樂隨意瞟了一眼,「我看這跟垃圾站旁邊那家破酒吧也沒什麼區別嘛。」
楚坤則是臉色鐵青。
「那邊出什麼事了?」楚坤喊住一個路過的服務員,「現在幽魅的門檻都這麼低了嗎?這種素質的貨色也能進來?」
「對不起,二少爺,我馬上去查清楚。」服務員快步朝著混亂的地方跑去,沒多久便重新回來,趴在楚坤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楚坤愣了愣,嚴峻的臉色漸漸緩和了。
「老溫,咱們去包廂吧,這裡太吵了。」楚坤說著就要起身。
「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一個不開眼的小奴惹了客人生氣而已。」楚坤輕飄飄的樣子卻令溫樂愣在了原地。
「你是說……」溫樂艱難地轉過頭,看到那胖子腳下似乎的確蜷縮著一個人影,「……他現在踢的是個人?」
「是啊。」楚坤一時沒明白老朋友怎麼突然臉色大變,而溫樂已經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閃開!」溫樂也顧不得這胖子是什麼身份,直接一把將他推開。
果不其然,胖子身前的地板上蜷縮著一個全身□□的男人,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印記或是還在滴血的傷口,此刻雙眼緊閉,一隻手捂著頭,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能聽到我說話嗎?」溫樂單膝跪在男人身邊,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破碎的玻璃瓶和男人滿頭滿臉的鮮血。
「能聽到我說話嗎!」溫樂提高嗓門繼續問道,同時輕輕撥開男人的眼皮,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朝他的眼睛照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被推開的胖子短暫怔愣過後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叫罵著抬手就要朝溫樂扇過去。
「這位先生。」隨後趕來的楚坤一把握住胖子的手腕,同時取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在下楚坤,這位是我的朋友,老闆您能不能……行個方便?」
「楚坤?」胖子皺皺眉,「你是楚家的人?」
「是。」
胖子回頭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溫樂,冷笑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瞳孔對光反應較弱,意識喪失。」溫樂乾脆利索地下了判斷,「老楚,救護車。」
「我說,你這職業病能不能……」
「救護車!」溫樂一邊緊張地將手指搭在男人蒼白的脖頸上,一邊朝著楚坤大喊了一聲。
「行行行,我開車送他去吧,這裡離你們醫院不遠。」楚坤有些嫌棄地看著男人滿身的血污。
溫樂答應一聲,起身,小心翼翼地將男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看起來個子不矮,但卻是出奇的瘦弱,抱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
溫樂在保持腳步平穩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和楚坤一起沖向停車場。
「你說我是不是有毛病?」楚坤一邊發動車一邊抱怨著,「就這麼一個殘次品,居然還能讓他上我的車?」
「他是個人。」溫樂扶著男人坐穩身子。
「這在我們家族還真不上是人。」楚坤嘴上說得無所謂,腳下的油門卻是直接踩到了底,「你何必呢?不值錢的廢物而已,這次又惹了客人生氣,就算你救活他,最後也還是會被酒吧處理掉的。」
「處理掉?」溫樂聽著這三個字,沒來由的心裡一冷。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楚坤手中方向盤一轉,跑車靈巧地繞過一輛公交車,「到時候他可比現在這樣要痛苦幾百倍,你還指望他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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