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天
「汪……」
湯圓看到熟悉的車輛,直接跳到了商焱的身上按開了車窗鍵。
玻璃窗緩慢的落下,商焱被湯圓壓得大叫了一聲。順著它的目光往外看,恰巧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撞了上來。
「小心!」商焱大叫了一聲,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撲向商憐音用身體將他抱住。他的心頭沒由來的慌亂,只是無比慶幸自己坐在了外面。
商憐音感覺到那兇猛而炙熱的懷抱,驚了一跳,重力帶著他往裡面滾,餘光看向直衝過來的車子,敏銳地反應過來,反手壓住商焱的背,兩個人轉換了位置。
「轟」地一聲巨響,車子被撞得凹陷,車頭擦過車子拉過一條細長的火花。
商憐音的後背被撞得發麻,車窗玻璃被撞得四分五裂,碎片飛了進來像是鋒利的刀片直扎向他。
利刃劃過皮肉,鮮血溢開,脖頸處還帶著一股涼意。
巨大的衝力撞得人魂飛魄散,五臟六腑都彷彿移位。
車輪不知道撞上了什麼,車身的一角高高翹起。商焱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騰飛,商憐音抱住他的腰將他緊緊地拉了回不來。
「汪!汪!」湯圓驚慌地吼叫。
然而那輛車退後了半米,再度踩緊了油門兇猛地撞了過來。
湯圓猛地跳起了身,趴在車窗上試圖擋住那輛車,然而只是蜉蝣撼樹,無數的碎片扎進了它的身體,車子還是被撞飛,在地上滾了兩圈。
哐當的巨響震耳欲聾,商憐音的耳邊全是湯圓的尖叫哀嚎。
湯圓的身體隨著車子的滾動來回撞擊,他拚命想要抓住什麼,然而爪子抓得出血依舊是抵擋不住那力道。順著力道撞向了角落。
沒過一會尖聲的哀嚎緩緩落下,變成了虛弱的呻.吟。
兩個人被撞進了車座底部的夾縫,凹陷的大門帶著座椅砸下來,壓得兩個人動彈不得。
商憐音的肩胛骨被撞得生疼,後背撞上了鐵杆,火辣辣的疼。他低頭看著身下的商焱,見他完好無事才稍微放下了心。
商焱被撞得發暈,腦袋被商憐音緊緊地壓在懷裡,近乎窒息。
他抬頭看向商憐音,看到他身上的鮮血嚇得驚魂普定,沙啞的聲音奔涌而出,連忙從他的懷裡出來,抬手去碰他:「哥,你流血了,哪裡受傷了?」
「沒事……你有沒有受傷?」商憐音擠出了一點笑容,去抓他的手。想去查看一下車外的情況,肩膀想抬起來卻是撕裂般的疼痛。
「我沒有受傷……關盛,關盛……快打急救電話!還有110!」商焱聽著他虛弱的聲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然而商憐音依舊還在安撫他,「我……沒事。」
「湯圓它……」商憐音抬了抬腦袋看向不遠的湯圓。
它虛弱的躺著,身上扎滿了玻璃碎片,一身奶金色的柔順得毛髮散在車內,毛髮上滿是鮮血,躺在地上嚶嚶地喘息。
微弱的呼吸吹打著毛髮,嘴巴里一直往外吐著鮮血。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直望著兩個人,疼得眼淚直流,眼角的毛已經完全被眼淚打濕。
聽到有人叫它,爪子動了動想往這邊伸,動了動又無力地垂了下來,就那麼緩慢地承受著凌遲一般的痛苦。
它一定是被撞傷了,第二次的撞擊那麼猛烈。
「湯圓!」商焱的手想往那邊伸,然而車子被撞得變形,兩個人被壓住擠在狹小的空間里不能動彈。
「關盛!關盛!報警!給爸打電話!」商焱緊張地叫著關盛,然而那邊已經沒有了動靜。
他心裡一片冰涼,看到不遠處被撞飛得手機,手指艱難的動著卻怎麼都夠不到。
「Siri,打電話給110。」
手機屏幕亮起,就在此時撞壞的車門突然被人打開,手機被人撿起「啪」地摔得四分五裂:「這樣了還能打電話。」
「有病呀!」商焱厲吼了一聲,一抹高大的人影從門外探了進來,鋪天蓋地的強勢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商焱望向那抹黑影,一抬頭正對上一雙幽綠的眸子,他的面龐深邃,眉眼鋒利如刀,隱沒在黑暗裡陰沉似鬼,幽綠的眼眸宛若野獸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散發著陰暗暴戾的氣息。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粗長的警棍,什麼話也沒說,重重地朝商憐音的後背掄下,商焱嚇得心臟驟停,手下意識護住商憐音的腦後,棍子掄在他的手臂,疼得痙攣發麻。
「啊——」
他壓抑著叫聲,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覺。
商憐音猛地轉身,眼裡映著那張多年不見的冷冽殘暴的臉,宛若見了厲鬼,臉色蒼白:「迦勒……」
他正打算起身,奈何身體被壓在座椅下動彈不得,又是一棍掄下,他一手撐著地面,一手側身艱難地接住那根棍子。
手臂的青筋暴起,兩人的力道來回博弈,迦勒看著他久違地露出笑容:「呵……還記得我?難得,我的榮幸。」
「阿音,好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迦勒的身體壓向他,由上而下的力道總是要比反抗來得容易。
商憐音一隻手撐著車子,一手撐住接住攻擊,身子側著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被他壓住。他低頭看著逼近自己的身體,小腿抬起猛地喘向他的下身。
迦勒的反應比他更快,先一步壓住了他的腿,手腳並用將他壓制住:「可惜了,你會的所有都是我教出來的,這點伎倆在我眼裡不夠看。」
迦勒突然鬆了手,商憐音身體失衡,下一秒手臂扎進了一根細針,一股冰涼鑽入肉里,他反手打去那針管,液體卻已經注射進了體內。
「迦勒,你真是我見過最卑鄙的人……」商憐音感覺眼前的視線慢慢迷糊,身體的力道被一點點抽離重重地倒在了商焱的身上。
「哥……哥……」商焱搖了搖商憐音的手臂,眼裡沉溺著狂風驟雨,「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馬上就會知道。」迦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惡魔,俯瞰眾生掙扎。
他的手裡握著一支針筒,重重地扎向了商焱的腿。
那根針像是刀子一樣,恨恨地直接扎在他的肉里,嵌入他的身體。
「啊——」他厲吼了一聲,所有的力氣都用盡,身體逐漸癱軟,聲音也漸漸地落了下去。
迦勒不屑地冷哼,踢開了商焱的手,拽著商憐音的胳膊將他從車裡拉了出來。
修長的腿部絆住了底座,他一腳將壓扁的座椅踢飛,將鮮血淋漓的人從車內拉了出來。
湯圓踩著吃力地爬向他,就在他要把人拖下車之際,一口咬住迦勒的胳膊。
「啊——該死的!」迦勒手臂吃疼鬆開了商憐音,看著咬住自己的湯圓,眼眶充血,「我看你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
迦勒一腳踢向湯圓的腹部,然而湯圓的牙齒卻咬得更深。獵犬一旦咬住自己的獵物,只有到死才會鬆口。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尖銳牙齒嵌入他的胳膊,幾乎咬住了骨頭,迦勒撈起警棍揮向湯圓的腦袋。
湯圓瑟縮了一下,然而依舊沒有松嘴,鮮血順著它眼睛流出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該死,跟伊麗莎白一個德行!當年就該把你也一起殺了!」迦勒接連對著它的腦袋揮了幾棍,強烈的暴擊直接將他的嘴它打歪,下頜脫臼,頭骨都近乎被敲碎。
湯圓終於堅持不住,身子外向一邊,無力地倒在地上,連微弱的呻.吟都微不可聞,只一雙眼睛木木地盯著迦勒。
「你早就跟你一家人團聚了,養不熟的狗,只記得喂你飯的人不記得是出賺的錢。」迦勒冷嗤了一聲,看著鮮血淋漓的胳膊隨意纏了一下,不再去看它一眼。
他忍著手臂的疼痛,吃力地將商憐音從車裡抱出來,嗅著那久違的味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動,血液在沸騰,連靈魂都在顫慄。
以後,不會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了。
他抱著商憐音走向另一輛早已經準備好的車,視線掠過那兩輛冒著煙的廢車,沉聲命令道:「把這裡處理乾淨,我不想再看到那個小子。」
車門打開,迦勒弓著身子將商憐音放進後座,就在他注備上車的時候,一輛黑車帶著火箭般的朝著他沖了過來。
車輪擦過地面幾乎冒煙,他被撞得直接跪在地面。
車上衝下來一個渾身是黑的男人,男人帶著衝天的怒火衝到他的面前,一腳踹向他的臉頰。
迦勒撐著腿疼站起來,雙腿打顫,目光看向傅言兇狠地像只豹子,手裡的拳頭剛剛準備好,傅言小跑著借著力道,一腳將他踹飛:「去死吧,死變態!」
「BOSS!」保鏢反應過來,從駕駛座拔槍指向傅言,與此同時傅言拎起了迦勒,袖口滑出一柄匕首,鋒利的刀面筆直地對準了迦勒的脖頸。
「你儘管開槍,你敢動手,我也敢下手。」
保鏢被他的動作驚嚇住,不敢動彈。
「把商憐音抱到我的車上。」他沉聲命令,保鏢害怕卻沒有動作。
迦勒的腿被撞得失去力道,全身無力地被控制住,他撐著車身站直,目光瞥向這個敢拿匕首對著他的男人譏誚道:「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我是你爸爸!」
嘲諷的聲音響在耳側,迦勒面色不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正想發怒,不遠處拉向了警報,烏拉烏拉的聲音響徹夜幕。
迦勒的面色瞬間慘白:「你叫了警察。」
「廢話,不叫警察我來送人頭嗎!警察馬上就到了,你就乖乖地等著坐牢吧!」
「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迦勒先生。」傅言將匕首逼緊了一分,刀面劃過迦勒白皙的肌膚劃出一道血痕。
迦勒吃疼微眯著眼,某地迸射著獵獵光芒:「你想要什麼?」
「把人送到我車上,現在、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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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哥兒:命中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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