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隻逆徒

5隻逆徒

殺心一動,風白楚立刻持劍攻擊而來,招式果然比此前在眾人面前展示的更為精妙。

南宮無:「如此,我也好久沒跟人打架了。」

說著,他便迎了上去。

界靈慌忙,急急說道:【仙尊使不得,仙人臨凡不可動用神力。更別說這方初生的仙域本就不穩,法則不全,若是仙尊您再動手,只要有一絲神力泄露,不僅會加速本就脆弱的仙域崩塌的速度。屆時還會驚動上界天帝視聽,只怕不等世界之子滅世,您就會先被上界懲罰。此界異常也會早早被天帝發現。仙域異常被發現是小,您的帝君神格才將將萌生,還很是不穩,這時候可斷不能被罰。否則數千年的修行化為泡影,恐要再入輪迴重修仙身,到時候仙域還不知道會如何。】

南宮無:無妨,揍他還用不著神力。

這話不假。

歷來五派仙盟大比,一名弟子一生只能參加一回,當然,有的人連參賽的資格也沒有。

當初南宮無十六歲就入場,一舉奪魁。

而風白楚十九歲才參加。

是以,莫說現在的南宮無了,就是十六歲的南宮無,揍他也遊刃有餘。

如此自是遠不到動用神力的地步。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三千歲的南宮無實力大於十六歲的南宮無。

然而,飛升臨凡的南宮無,並不很清楚什麼叫神力被限制。

他第一掌只用了一成力氣,生怕打死了未來徒弟,要再等十八年,然而這一掌對上,兩個人卻都後退了數步。

南宮無蹙眉,他此刻一成力氣的修為居然不足飛升前萬分之一?那十成的功力豈不是千分之一?

難道,三千年後飛升臨凡的南宮無竟是打不過十六歲的南宮無了?

——也罷,萬分之一就萬分之一吧,也省得他出手時候還要小心控制。

南宮無面具下神情平靜。

另一邊,風白楚見這一掌之下對方比自己也強不了多少,立時再次劍指攻來。

南宮無赤手空拳迎著他的劍鋒而來:「打個賭,本座只用一隻左手也能贏你,你若輸了就乖乖叫師尊。」

風白楚的劍鋒狠狠壓來,清俊溫潤的面容,眉眼露出發狠的狂意:「是輸是贏,打過再說!」

「好殺性。」南宮無面具後半闔的眼眸睜開,一片清冷。

他認真了。

之後,風白楚只有攻擊的第一下是佔上風的。

從第二下之後,風白楚就再也找不到施展的空間,雖然只有一隻左手,南宮無還是單方面壓著風白楚揍了。

南宮無一拳砸到風白楚的側臉上,將他連人帶劍砸到地上滑行了一段,被樹榦擋住,這才停下。

風白楚本就生得清雅仙氣,就連厲色發狠的時候都叫人不忍當他是壞人。

此刻白衣染血,那張底色溫柔的臉戰損受傷,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凄絕脆弱,清冷悲調。

彷彿全世界都對他不起。

界靈都不忍了:【這……打人別打臉呀。】

南宮無蹙眉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感覺自己被人碰了瓷:「不關我事,是他自己突然變弱了。」

但看風白楚站都站不起來,扶著樹榦爬起來時,還不住吐血的樣子,南宮無也不得不垂眸,略感心虛。

他飛升前就多年沒有打架了,哪裡知道千年後的小輩,實力忽強忽弱的,這般不經揍。

只有風白楚自己清楚,他傷得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重。

他本就有舊傷,又短時間吃了許多妖丹,強行吸收,化妖力為修為,體內淤傷更重,此時借著對方的掌力激出淤血來,反倒覺得身體輕快不少。

「別動。」南宮無無聲嘆息,並指注入靈力給他療傷。

這一探南宮無便知曉,這些傷勢都只是表面。

風白楚扶著樹枝,回眸向南宮無望了一眼,這一眼說不出的孤絕凌厲,下一瞬,他便抬掌打斷南宮無的療傷,閃身向著山洞方向逃去。

南宮無側身撤退半步,卸去對衝力道,對方的身影趁機遁去無蹤。

「我屈尊降貴為他療傷,他竟寧肯加重傷勢也決絕拒絕,不肯承一點情。」

風白楚一走,南宮無的偽裝也跟著消散。

沒有面具遮擋的南宮無失去了表情,自尊心受到傷害,眉目一片傷心色:「我看上去很像壞人嗎?」

【仙尊自然不是,但他是壞人啊。仙尊莫忘了,白切黑!】

南宮無收起表情,一本正經:「瘋批美人戰損受傷,怎麼能叫壞人?得叫暴力美學。」

他若有所思。

風白楚的皮相,雖生得溫潤貴氣,十足良善的樣子,面相卻透著福薄短命。

居上位佔上風時候還好,但凡稍微帶傷沾血處於弱勢,看上去便比同樣傷勢的人凄慘十倍。

也不知他有何怨戾,眼眶無淚卻發紅,便更叫人見之愀然揪心。

那張臉就是露出再狠再惡的表情,也總覺得當反派可惜了。

南宮無:「本以為只是個心慈手軟的聖父,正所謂書生造反三年不成,聖父黑化三世不成,沒看出來,行事竟是這般極端不留餘地,對別人狠就算了,對自己也這麼狠。」

界靈:【仙尊,現在怎麼辦?】

南宮無抬眼,眉眼泠泠:「跟上去看看,他要如何。」

帝君印鑒上的緊急任務倒計時,還有兩天半。

……

南宮無循著風白楚逃走的蹤跡再次進入山洞,裡面錯綜複雜,卻沒有半點聲息。

【仙尊,好重的煞氣。】界靈很是不安。

南宮無沒有出聲,循著山勢走入一處洞窟。

入眼便見,陰暗的洞窟之內滿地鮮血,到處散落著狐妖帶著毛髮的屍塊,還有穿著修士服飾,同樣四分五裂的屍體。

像是被同一人一招碎屍。

界靈不由啊了一聲:【好,好兇殘!】

南宮無沒有說話。

之後,他一連進出好幾處洞窟,無一例外,現場全都是一樣的死法。

【他把他們全都殺了!還、還都分屍。竟是一個不留。仙尊,這也太黑了!這要如何度?】

……

風白楚強行打斷南宮無的療傷,傷勢自然是加重了。

但,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調息了片刻便自覺無礙。

經過方才這一交手,風白楚自然也清楚那位神秘老者的修為高深莫測,以他現在的實力斷然不是對手。

——這樣的老怪物,到底是修真界何方神聖?

——對方既為自己治傷,又要收他為徒,不知道所圖為何?

「罷了,正事要緊。」

風白楚借那一掌遁走,逃向山洞,不為別的,只因為他還惦記著那隻妖主沒有殺。

與此相比,外面那個古怪的老者,可以先放下不管。

只是,風白楚尋遍這洞府,卻沒有察覺到那妖主的絲毫蹤跡。

風白楚不由眉心皺起,他做得這麼張揚,剖妖丹,分妖屍,妖族行事素來猖狂直接,那妖主見了這些斷不會不跟他拚命,怎麼反倒蹤跡全無?難不成是被嚇跑了?

還有,那個妖主洞府里的美人……

風白楚已然尋遍,卻一無所獲。

外有強敵,縱使再不甘心,他也得先行離開了。

「殺人的法子有千萬,為什麼要分屍?你就沒點潔癖嗎?須知當反派最講究一個逼格。」

低啞散漫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風白楚一頓,謹慎回身望去,果然又看到了那個古怪的青衫老者。

再見那張醜臉,風白楚還是一樣的不適,胸口起伏。

風白楚那張清俊溫潤的臉卻露出了笑意,隻眼神冷極:「我想殺便殺了,與你何干?你若攔著,我連你一起殺!」

界靈自看見那分屍現場后,再見風白楚就不住哆嗦:【仙尊,這、這已經黑徹底了,沒救了啊。】

南宮無面具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你的目的應該只是妖丹,為什麼連人一起殺?之前不是一直在救他們嗎?」

風白楚昂首睥睨,面冷聲寒:「我為何要救他們?我憑什麼必須要救他們?我救過多少人,救過他們多少次,有誰當真感激過我?又有多少人理所應當,拿我當傻子看?憑什麼我就必須次次救他們?」

南宮無斂眸:「沒什麼,就是好奇,為什麼之前一再救,現在突然不救了?」

風白楚笑著,清冷音色愈發斬截:「我想救就救,想殺就殺,想分屍就分屍!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實力不濟,卻非要來參加什麼仙盟大比。你若看不慣,大可以也來殺我!」

他稍有厲色發狠,眼眶便發紅,雖是笑著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凄絕偏執的怨戾。

說著一口血就噴出。

南宮無無聲嘆息,眼眸半闔:平生第一次見到,有人一邊說狠話一邊把自己弄吐血的。不過他長得好看,吐起血來也賞心悅目。

界靈卻哆嗦得更厲害了,隱在印鑒里不敢下來。

吐血的風白楚,毫不避諱,吞下一粒妖丹。

南宮無:「你嗑的妖丹質量不高還雜,凡殺人嗜精血的妖獸,妖丹之中本就滿是凶煞之氣,直接吞服,短時間內是能提高實力,長期卻對修為無益。根基歪了,若不早些散了氣海重修,定難登仙途。」

風白楚聞言卻揚眉笑了一下:「我要登這仙途做什麼?」

他嘴唇雖還沾著血,這一笑卻再無半分慘意,反而頗有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下的邪魔意味:「你既不殺我,我便走了。而且,改日若有機會,我一定殺你!」

話音一落,平地一陣黑色煙霧,煙霧消散,風白楚消失不見。

他一消失,南宮無自然也恢復了真容。

南宮無拿出《蒼梧仙域創世錄》看了一眼,緊急任務還在,上面記錄的風白楚三顆星的黑化指數並未變。

緊急任務倒計時:兩天又四分之一。

南宮無抿唇:「這種程度的黑化,竟然只值三顆星?」

直到風白楚消失,界靈才停止了哆嗦,從印鑒上下來。

【太黑了,實在是太太黑了!仙尊,風白楚都黑成這樣了,著實度他不了了。要不您乾脆……殺了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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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無:鵝子叛逆不聽話怎麼辦?打一頓不行,打在鵝身痛在爹心~

界靈:太黑了,度不了,乾脆宰了吧?

風白楚:……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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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白楚的劇情很複雜,並非表面看上去這樣,站在全文看去是水面上的冰山一角,希望大家不要像界靈這樣急於讓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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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是爹系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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