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試身手

夥計看到眾意難違，也收起了笑臉，撥弄著罩杯里的骰子，不屑地說到：「好，就當陪你玩耍一次，你可要保證，輸了不準哭鼻子哦！」

「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聶驚雷小臉一揚。

「買大買小？趕緊決定，買完離手！」夥計沒好氣地說到。

聶驚雷早就看好了賭坊的賠率，買大小一賠一，買點數一賠十，買中豹子一賠百，當下豪氣干雲地說到：「買豹子！三個一！」

「轟」周圍的人又嚷嚷開了。

「孩子就是孩子，啥也不懂！」

「就是，能買中大小就燒高香了，竟然敢買豹子！」

「孩子嘛，光看見賠率高了，輸了就回家了。」

「買定離手！」

夥計暗笑，快速晃動著手裡的罩杯，隨後重重地壓在了桌面上，一把拿起了罩杯，連看都不看骰子一眼，大笑著說到：「小傢伙兒，你以為這很好玩嗎？這下連賣弄糖葫蘆的錢都……」

說到這，夥計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突然感到賭場里鴉雀無聲，又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們，他看到了周圍人那放大了的瞳孔，不由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低下了頭去。

三個一點！

「嘩！」

這下賭坊里可算炸開了鍋，人們紛紛高喊起來。

「真的是豹子！他竟然中了！」

「我祖奶奶就說過，小孩子的手氣特別好！」

「我怎麼就沒跟他一起買啊！」

聶驚雷神氣地一抬頭，沖著夥計伸出了手：「賠錢！」

義成和義真則在聶驚雷的身邊連蹦帶跳，樂得都快抓狂了。

「真他媽邪門！」夥計小聲嘟囔著，將一兩銀子推到了聶驚雷的面前。

坐莊的夥計認為是自己失了手，生怕聶驚雷贏了銀子就走，趕忙陪著笑臉說到：「小娃兒，你手氣壯的很呢，再來一把怎麼樣？」

聶驚雷嘴角一翹，不假思索地將那一兩銀子向前一推，自己向後倒退了兩步，雙手在胸前一抱，豪氣地說到：「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全壓，還是豹子，三個六！」

此刻場上又靜了下來，靜得跟太平間一樣，讓人覺得有些可怕，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桌面上的那三個骰子上。

「好！有魄力！」

夥計一邊冷笑一邊拿起了鑲著銀邊的罩杯。

「等…等一下，我也跟一把，一…一兩銀子。」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瘦小枯乾的小老頭伸出了手，哆哆嗦嗦地將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還有沒有跟的？」夥計看了看四周，大聲問到。

沒有人吭聲，也沒有人下注，全都默默地搖了搖頭。

「買定離手！」夥計大喊了一聲，右手一抖，一道白光閃過桌面，如風卷日月般抄起了桌面上的那三粒白玉骰子。

罩杯在空中划著弧線流光飛舞，杯子里的骰子來回碰撞著，發出悅耳的聲響，在來回晃動了七八個回合后，「嘭！」的一聲，罩杯重重地扣在了桌面上。

夥計心想：「這次絕對不會出錯了，我都練過三萬九千六百七十二次了！」

夥計冷笑了一聲，看著聶驚雷說到：「小傢伙兒，我可不相信你的手氣會一直好下去！」

「那就開吧？」聶驚雷說得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開！」夥計猛地拿起了罩杯，剛「啊！」了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張著大嘴，那程度，完全可以吞下去一個鴕鳥蛋！

夥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著那鮮紅的三個六，茫然到開始懷疑人生了，嘴裡喃喃自語：「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啊！我中啦！整整一百兩！一…百…兩……」

剛才那個跟注的枯乾老頭兒由於極度興奮，直接兩眼一翻，過去了！

這次不再有人高呼，全都傻了！

「歐耶！」唯有義成和義真兩人相互擊掌，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

「賠錢！」聶驚雷樂呵呵地看著呆傻在那裡的夥計。

夥計這才回過神來，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極不情願地將一百兩銀子推到了聶驚雷的面前。

此時義成和義真已經商量好買什麼東西了，義真拉著聶驚雷的胳膊興奮地說到：「老大，我們去集市上買東西吧，天色很晚了！」

坐莊的夥計不幹了，急急打岔道：「怎麼，贏了銀子就想走？再來一把怎麼樣！？」

聶驚雷看著夥計那已經發紅的眼珠以及臉上那窮凶極惡的神態，情知想要輕鬆脫身不太可能，於是大聲說到：「好！那就再來一把，不過這可是最後一把了，我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娘要罵的！」

「好！就最後一把！」

夥計咬牙切齒地說到：「在場的各位！這一把就我和這位小公子賭，旁人請不要下注，不到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無人吭聲，其實不用他說也沒人敢再跟了，夥計和賭場四周那些打手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買什麼？！」這三個字是夥計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聶驚雷也知道事情不能鬧得太大，於是摸了摸鼻子，故作深沉地想了想，隨後說到：「這次不買豹子了，買點數吧，就買123，全壓！」

「買定離手！」罩杯捲起了骰子，再次在空中飛舞起來。

結果依舊是聶驚雷贏，開出了123，那夥計喘著粗氣，臉紅得跟豬肝差不多，眼珠子都快迸出血來了，十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聶驚雷的面前。

「多謝啦！下次我再來！」聶驚雷一把抓過銀票，三人連蹦帶跳，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如一陣風般跑了出去。

天意賭坊後堂，剛才那位坐莊的夥計低著頭，雙手垂立，對面坐著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

「老闆，那孩子好像有手段，我的手法絕對沒有問題。」夥計小心地說到。

中年人肥頭大耳，眼如米粒，個頭矮小，如水桶粗的腰胯，遠遠看去就是一個會活動的肉球，穿著一身錦繡綢衫，上面綉滿了彰顯富貴之氣的元寶銅錢，手中轉著兩個大金球，發出噹噹的撞擊聲，半躺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躺椅上，細聲細氣地說到：「我都看到了，不是你的錯，小小的年紀就這麼厲害，長大了那還得了？我晚上想吃紅燒人手，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夥計連忙點頭，轉身欲走。

「回來！」

夥計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問到：「老闆？」

「我們剛到天佛鎮不長時間，各方面還都沒打點好，此事要做得乾淨利落，千萬別驚動了官府，給我惹上麻煩，懂了嗎？」

「懂！懂！」夥計弓著腰倒退著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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