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近一段時間，黃川感覺自己的身體透支得厲害，做事情總是力不從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偷偷停用了部分藥物所導致的。他實在是不想自己將來要靠藥物才能維持生命，所以就慢慢地減量服藥，期待自己的身體能慢慢適應這個變化。不奢望自己能恢復到以前那樣健壯，那樣身手矯捷，最起碼也要能向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過正常人的日子。
然而最近這身體好像不太聽話，幹什麼事都力不從心，讓他隱隱地擔憂起自己未來的生活。
一年前的那場重大事故，已經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訓練場上，新戰士手中實彈意外脫手，沒有投擲到前面的彈坑中，而是反向飛向一群正在踢正步的戰士，說時遲那時快，黃川飛身躍起，撲向那顆手榴彈奮力一推，改變了實彈的飛行方向，卻在離黃川最近的地方爆炸！！！千鈞一髮！千鈞一髮之間，黃川用血肉之軀護衛了眾多的戰友，自己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看到黃川被炸爛的樣子，沒有人認為還有救治的希望。只有楊子建，他們的連長，開著連里的破解放車，發了瘋一般闖進醫院！搶救，輸血，轉院，轉院，再轉院……軍部下了最高指示：不惜一切代價，救治英雄。
他被一路輾轉，送到解放軍最好的醫院，調集了最權威的的專家，使用了最先進的設備，切掉了四分之一的肝臟，整個膽囊，脾臟，胰腺，一側的腎臟，一段壞死的小腸，最後，這個堅強的傢伙，靠著自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居然活過來啦！很難想象，在這涅槃般的救贖中他遭了怎樣的罪！
「還好，我還活著。」黃川睜開眼第一句這樣感嘆。半年裡，他十分配合醫生的治療，每天都服下大量的藥片，身體器官的缺失導致他必須終身服用大量激素藥物，巨大的副作用，讓他漸漸虛胖起來，這樣的虛胖，讓人看上去他還不錯！不知道那場變故的人，還真的以為他就是的胖子。
考慮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在基層連隊工作，師部決定調他回師里做一些輕快的工作。像他這樣的一等功臣，原本可以任個閑職，輕輕鬆鬆地過日子，可是爭強好勝的他怎麼也不願過著那種閑散的日子，到了師里，主動請求到最需要他的地方！而且，隨著身體狀況的好轉，他又越來越多的下到基層。每天要吃大把的藥片，讓他覺得很不方便，再說他自己感覺身體恢復得不錯，就自作主張地偷停了部分藥片！對於停了那些葯會不會有致命的危險，黃川自己並不是不清楚。他只想自己調節一下服用劑量，難受的時候加點量，好的時候就減下來，雖然醫生一再地叮囑他：服藥的藥量要平穩，不可忽多忽少，不能停用，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這些天，他一看到小歐，就禁不住問自己：我能夠給她幸福嗎？能夠讓她向別人一樣享受生活，享受愛嗎？這是黃川最不願提及卻又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問題。醫生曾經跟他談及過，自己那被炸爛的下體，雖然外觀上恢復的也還算可以，但是能不能維繫夫妻生活，還很難說。這也是那晚在站前賓館，黃川為什麼突然衝進衛生間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小歐可憐巴巴地求饒是最主因，）他害怕小歐看到他身上猙獰的傷疤！，更害怕自己其實什麼也幹不成！
今天，他感覺自己身體很舒服，可以像個男人那樣去攻克自己的陣地！總有第一次，總要讓小歐面對自己的。
「可以嗎？」黃川喘息著把頭埋在小歐胸前，低聲溫柔地祈求。
小歐滿臉緋紅，自己的初吻已經給了這個人，這已經是自己的最大限度！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哥，不要！」她的聲音卻低的連自己都聽不見！她揚起頭：「我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留在最神聖的時刻！」
黃川驀地停住手，是啊，女孩子的貞潔，自己怎麼能這樣隨便地奪走？即使她能隨隨便便地給，自己也不能隨隨便便地要啊！他捧起小歐的臉，輕輕親了一下額頭：「都是我不好，難為你啦！」
小歐羞澀地看著他：「我會等你。」」
黃川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穩定了一下情緒。
「小歐，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宿舍吧！」黃川提議。
「還是在你辦公室待著吧，又沒有人打擾咱。」小歐輕聲細語地拒絕，她心想在辦公室都沒有定力，更何況是宿舍？
「這哪裡是我的辦公室，這分明就是你的書房嘛。」黃川笑著說。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沒有必要瞞著小歐-——這是他向領導借來給她學慣用的臨時房間。小歐驚愕地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沒看見我有什麼事都到另外的一間屋子裡去處理嗎？那才是我的辦公室呀！」黃川微笑著看著小歐。
「看到了呀！我以為你是怕耽誤我練習，借同事的電腦用的。」小歐還沒有從震驚中醒來，她咬著食指，好像在自言自語。她突然轉過身：「你有那麼大的能量，在部隊辦公樓里給我準備一間書房？」她還是不相信黃川所說的。
「嗯，是啊，誰讓你是連長的妹妹，他交代好的事，我必須得辦好啊！」黃川也學著小歐的神態，悠悠地說。
「是營長！」聽到黃川提到表哥，她馬上糾正。
「啊，對呀！他是我的連長，可不是我的營長！」黃川覺得學著小歐說話的神態挺可愛的。
小歐白了他一眼，不想和黃川這個樣子貧下去，「這是真的？」自己還是禁不住又問了一遍。
「當然！」黃川肯定的回答，小歐主動擁住黃川：「你真的太好啦！」
黃川溫柔地環住小歐的腰身，他低下頭又想要尋找小歐的嘴唇，理智卻在心頭吶喊：「就這樣緊緊地擁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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