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聆聽

5月26日，周四，小雨。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過去了……這兩天沒什麼事情發生。

陳文以又寫了兩篇文章，只不過奇怪的是，這兩篇文章並沒有成為法文，他天天晚上都熬夜到兩點才睡，但是兩篇文章都沒有任何變化。

陳文以有些疑惑了，難道是他江才郎盡了？

但是這才盡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這才過了幾天啊？

其實他也不會認為自己寫一篇就是一篇法文，法文難寫他是知道的，要不然這世上作者也不會那麼少。

但是他寫了五篇文章，前三篇是法文，後面兩篇就不是法文，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也導致，他現在沒有繼續寫文章的慾望了，等休息兩天在寫。

……

中午的時候，老媽黃英瓊帶了一個裝的滿滿的黑色塑料袋回來，老媽對陳文以說道：「文以，你大舅打電話過來，說你奶奶身體不好，讓帶幾幅中藥回去，我和你爸上班走不開，你反正在家沒事兒，下午你回老家一趟，順便陪陪你奶奶，過兩天就回來。」

「呃，嗯，好的。」陳文以點點頭。

自從爺爺去世后，奶奶就一個人在鄉下生活，但是她今年好像也有七十多了吧，老人身體多病，常常吃藥住院，但是她老人家犟得很，不願意搬到鎮上來住，說不放心家裡的那座土房子和幾畝良田。

一個老人在鄉下住家裡人怎麼可能會放心？所以大舅在幾年前就搬回老家陪伴照顧，順便把老家的幾畝田做起來。

前世的時候，奶奶雖然一身多病，但也活了八十多年，精神頭也很好，也算高壽了。

中午陳國正回來也對陳文以說了一聲，還給了他兩百塊錢，讓買點兒肉和水果帶回去給奶奶補補身子，陳文以也是連連答應。

下午老爸老媽去上班了，陳文以把三篇法文揣在身上。

他昨天發現，法文是可以撕下來的，法文的紙張變得很柔順，像是布帛一樣，他疊好揣到口袋裡一點兒都沒有負擔，不像前兩天，帶著兩個本子只能撇進褲腰帶里。

先到市場上去買了兩斤豬肉兩斤排骨和幾斤不同種類的水果，老爸給的兩百塊瞬間蒸發了大半，陳文以想了想，又買了一斤水果糖。

他記得不錯的話，大舅家裡還有一群小孩兒，是他堂哥的孩子，這段時間所有學校都沒上課，可能會回去，就算沒回去，留在老家以後回去了再吃也行，現在天氣熱了，得買不容易化的才行。

來到車站等車。

陳文以的老家在幾座大山中央，坐麵包客車大概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雖然恩施鎮正在向外開發，但是等了十幾年都沒有開發到他老家那裡去。

老家有一個很吊的名字，叫做陳家溝，當然不是那個全村兒都會太極拳的陳家溝，這世上叫陳家溝的地方多了去了，他老家隔壁還有馮家溝，李家溝，幾條溝都住在幾座大山裡，倒也不顯得冷清。

只不過這裡的村政府全都在陳家溝，據說陳家祖上有一位在明朝當過大官，哪位大官的祖墳也葬在陳家溝，有牌面，所以這陳家溝是這幾座大山的第一溝！

老家的路也坎了，水泥路，車子能夠直通，陳文以做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子，在一條小路前下了車。

再走了十幾分鐘山路，終於是見到了自己的老家。

老家還是土牆瓦房，原本幾家人打算一起出錢把這房子推瞭然后蓋一棟土別墅，但是奶奶卻堅決不同意，所以這事兒也就算了。

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一條大黃狗突然從旁邊的串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吠。

「汪汪汪汪汪！」

幸好這狗是用鐵鏈拴住的，要不然陳文以肯定一不小心甩一道劍刃過去。

農村每家每戶都有養狗，這是標配。

聽到狗叫，家裡也有人出來了，是一個曬得有點兒黑，裸著上身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臉上皺紋很多，身上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灰塵，看起來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兒。

但陳文以認識這人，這就是他的大舅，陳貴平。

陳貴平見到陳文以也是認出了他，立馬笑著臉走上前去說道：「文以回來了，來快進來。你個狗日的，家裡人都不認識，真是白養你了！」

接著，陳貴平牽著了狗鏈子，對著大黃狗呵斥了兩句。

「嗯，大舅在幹什麼？身體還好吧？」陳文以快速走進院子，對著陳貴平說道。

「哈哈，還好還好，我剛剛褥豬草呢，文以現在又長帥了，馬上就要高考了吧？學習跟的上不？」陳貴平笑道。

陳文以尬笑了一下，高考生就是這樣，沒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問學習。

「還好，大舅才是，在老家這麼辛苦。」陳文以連忙說道。

陳貴平擺擺手道：「哪裡哪裡，不辛苦，我也是做了幾十年農活的人了，在老家還覺得清靜舒服呢。」

陳文以笑了笑，準備再說點兒什麼，但這是屋子裡走出來兩個小孩子，看到他頓時眼睛一亮，邊跑邊叫。

「小舅，小舅回來了！」

「小舅，有沒有給我們帶好吃的？」

「小舅你咋長這麼高啊？能分我幾厘米不？」

……

三個小屁孩兒，都是女孩子，堂哥勵志要得一個兒子，可是上天不幫他，他老婆生了三個都是女兒，而且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的。

陳文以被圍在中間，大的還矜持一點，但兩個小的直接把他大腿抱住，走都走不動。

「有有有，我給你們帶了水果糖，我馬上給你們拿出來。」陳文以連忙把手上裝有水果糖的袋子拿出來遞給幾個孩子。

怎料兩個小屁孩頓時苦著臉說道：「啊，是糖啊，我正在換牙齒呢，我媽說不讓我吃糖，不然要爛門牙的。」

「我也是，我昨天剛掉了一顆牙，咬不動。」

陳文以頓時尷尬的不行，這糖還買錯了不成？

陳貴平看到這情況立馬呵斥了幾句：「小舅剛回來，你們幾個先別纏著他了，快回去做作業。」

三個小侄女兒還是很怕這個爺爺的，都各自朝陳文以做了個鬼臉兒然後又跑進了屋子裡。

陳文以也是鬆了口氣，雖然他不討厭小孩子，但是不怎麼會對付。

接著他又把東西遞給陳貴平，說道：「大舅，這是奶奶的葯，還有我爸讓帶回來的肉和水果。」

陳貴平接過口袋，笑著說道：「哎呀，國正就是多事兒，他讓你回來就成了，還帶什麼肉和水果，你先進屋坐，我去把東西放一下。」

陳文以點點頭說好。

陳貴平進了廚房去放東西，他就進了是三個小侄女兒的屋子。

三個小女孩還真都在老老實實的寫作業，他們看到陳文以進來了，立馬像客人來了一樣圍上來，要讓他陪她們玩兒。

陳文以問了一下奶奶在哪裡，然後就出來了，這些小屁孩兒不認真做作業就想著玩兒，真是該打。

進了隔房，奶奶躺在床上休息，剛剛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見到陳文以也是一臉和藹的笑。

陳文以走到奶奶身邊噓寒問暖的，奶奶也是問他成績怎麼樣，爸媽怎麼樣，陳文以也是耐心的回答。

奶奶話比較多，陳文以也有耐心的聽著，過了一會兒陳貴平過來了一趟，陪奶奶說了幾句，就去煮中藥去了。

「吶，小舅舅，我有一道題不會，你能教教我嗎？」大侄女兒跑過來搖著陳文以的手臂說道。

陳文以想了想，大侄女兒現在讀五年級，五年級的題目應該不會太難，所以他答應了。

但當他看到那道附加題的時候，陳文以懵逼了。

這特么是小學的題？確定不是高中或者奧數上的？

什麼一個正方形被兩條線分成四個長方形，四個長方形周長和為十八分米，那麼原正方形周長是多少分米？

陳文以想的絞盡腦汁，某頭都炸了。

他終於淪落到連小學數學題都做不來的地步了嗎？

陳文以尷尬的笑了笑，他想給大侄女胡亂說點兒解題方式，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好，會教壞小孩子，所以只能說不會。

大侄女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感覺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陳文以讓她快回去做作業，現在不想再見到她。

晚上的時候大舅燉了排骨湯。

農村的柴火飯比較好吃，陳文以多吃了幾碗。

晚上也不會回去，三個侄女擠一擠，給他騰出一間屋子出來。

這裡雖然是山裡，但是信號還是很好，陳文以也睡不著，所以半夜十二點了還在玩兒手機。

農村的夜晚是非常安靜的，夏天的蟲鳴猶如一首醇香悠長的音樂在耳邊響起，不但不會打擾睡眠，還會促近睡眠。

然而，在安靜的夜晚中，躺在床上的陳文以皺了皺眉。

他聽到一點兒奇怪的聲音，聲音很輕，輕的都快聽不見的樣子，但是他最近對這個聲音有點兒敏感，所以才會注意。

他屏氣凝神，注意力高度集中，仔細聆聽著。

終於，他聽見了這個聲音，頓時臉色一變。

「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