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屋及烏
早上,杜清銘拖著疲憊的身體起來給樊少卿換藥。
樊少卿醒了。
「清銘…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樊少卿道,看著坐在床邊穿著浴袍的杜清銘。
「好啊!」杜清銘爽快的答應了,一拍大腿講了起來。
「話說這杜清銘是何許人也?他乃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名小卒是也。年方22,正直妙齡,待嫁閨中!孤家寡人了無牽挂,孤苦無依大半生。如今,幸得摯友一名。願與於君白頭偕老了此殘生,可問君願否?」杜清銘像說書似的咿咿呀呀說了好一會,就是為了博樊少卿一笑。
樊少卿笑了,看著眼前的人很是滑稽。
「你呢,卿卿」杜清銘轉眼看向樊少卿。
樊少卿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我三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出生在美國。家父基業在美國,一直期盼我能回去繼承家業。大哥他…大哥他身為長子選擇了自由,而我……卻要承受責任。我甚至就連我一生的摯愛都無法遂了自己的心愿,無法選擇自己的摯愛,背負一切。」
說著,樊少卿的眼圈紅了牽著杜清銘的手越發用力。杜清銘清楚的明白到眼前的人是有多麼的身不由己,辛酸和無奈。
「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帶你離開這。」杜清銘安撫著樊少卿。
樊少卿抬起纏滿紗布的手輕輕撫摸著杜清銘的雙唇道「還疼嗎?」
「不疼了,少卿最心疼我了。」杜清銘低頭在樊少卿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續道「回我家吧,我們的家。那你會讓你安心一些。」
「好」
中午,杜清銘給樊少卿穿好衣服——考慮到樊少卿的手臂受傷杜清銘便給他在裡面穿了一件厚實的短袖外面披著灰色的羊毛大衣,下面穿著休閑褲。
龍管家親自開著房車將二人送到樓底下還送了不少好東西,臨走前還拜託杜清銘好好照顧少爺。
「龍叔對你還真是好」杜清銘端著一杯水另一隻手拿著藥片回到卧室。
「來,這是消炎藥你快吃了,龍叔還特意囑咐過我。」杜清銘遞到樊少卿的面前。
「你喂我」樊少卿抬起頭期待著杜清銘的下一步行動。
杜清銘將藥片送入口中再含入一口水想學著樊少卿強吻那樣把藥片喂入他的口中,卻十分的笨拙一時間竟沒有成功。
樊少卿化被動為主動與杜清銘擁吻起了,一絲水從杜清銘的嘴角滲出划落至脖頸處——極為淫意!直到兩人肺中的空氣被榨乾樊少卿才罷休。
「每次接吻都有一種踏入鬼門關的感覺!」杜清銘唇齒之間瀰漫著的苦澀的藥味使他保持著清醒。
「我去做飯,你好好休息!」杜清銘紅著臉跑到廚房。
樊少卿不留痕迹的勾起了嘴角極為邪魅。
午飯,杜清銘煲了一鍋雞湯,知道樊少卿喜歡吃清淡的便又炒了兩個菜。樊少卿說什麼也不肯讓杜清銘再餵了,號稱輕傷不礙事。
杜清銘頓的雞湯深的樊少卿的喜歡一連喝了兩碗。
「少卿喜歡嗎」杜清銘道。
樊少卿點點頭。
「以後我們倆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給你做飯吃,你就負責……」
「我就負責睡你」樊少卿打斷樊少卿的話。
「你這人真的是……」
「咚咚咚!!!杜清銘在嗎?」門外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
「哎!來了來了!敲什麼敲?!門都要壞了!!」杜清銘應付著,在樊少卿陰沉的目光下起身開門。
只見一位穿著黑色牛仔褲白色外套的小姑娘擼胳膊挽袖子拎著兩大包東西進了門。
「搞什麼鬼?開門都這麼慢!」小姑娘甩了甩馬尾辮擦拭著頭上的汗水。
杜清銘扶著額頭道「我這有客人」
「你好」樊少卿主動走過來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是清銘的朋友吧!」小姑娘很熱情,微笑間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田大傻!田妮!」樊少卿嬉皮笑臉道。
田妮一把扯住樊少卿的耳朵道「喂!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給我點面子!」
「好好好!大姐我錯了!」杜清銘撓撓頭續道「這位叫樊少卿,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愛人」
聽到這樊少卿的臉色終於放晴了。
「清銘以後就拜託你了,我也省得隔三差五的買東西來看他。就怕他死在家裡!」田妮口不擇言,邊說邊把東西裝進冰箱里。
樊少卿開口道「我會好好照顧清銘的」
「喂!瞧你們倆說的,都把我說成是低能兒了,生活不能自理似的!」杜清銘站在一邊很是不忿。
「好啦,我走了,生意走不開人!」田妮風風火火的走出門。
「大姐再見!」杜清銘長長的出了口氣。
「總算是把她應付走了」
樊少卿看向杜清銘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
「解釋什麼?」杜清銘不明所以。
樊少卿撲向杜清銘,一陣天旋地轉杜清銘被樊少卿撲倒在沙發上。
「你不是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樊少卿興師問罪道。
「你搞清楚!她是我的大姐!她是在我勤工儉學的時候認識的!同樣無父無母一個人,我和她就是彼此做個照應。」杜清銘連忙解釋,生怕樊少卿誤會。
「她在性取向這方面異於常人,所以她知道我們倆的消息並不驚訝。這回你安心了吧?她不會成為你的情敵!」杜清銘攬住樊少卿的脖子一通親昵。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我怎麼知道還有沒有別人!」樊少卿控制住杜清銘三下五除二扒光他的衣服。
「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那雲小姐算什麼?」杜清銘這句話徹底惹火了樊少卿。
「我就是道理!」樊少卿橫衝直撞的頂了進去。
杜清銘感受到了某一處被異物脹滿疼痛順著脊柱直達大腦,好不痛快!
「啊!少卿!少卿疼!」杜清銘整個人疼的都要虛脫了。
「忍著!以後還要過一輩子呢!!」
客廳內充斥著杜清銘的呻吟聲和樊少卿的喘息聲,肉體摩擦撞擊的幅度讓沙發都發出了有節奏的支呀聲。
三個小時后,樊少卿滿意的辦完了杜清銘。任由杜清銘趴在自己身上相擁而睡。
傍晚,兩個人才醒來,在沙發上親昵了一陣后才雙雙穿上衣服。
杜清銘給樊少卿的雙臂換著葯開口道「卿卿,今天晚上出去吃吧。田妮…請我們去」
杜清銘這句話像是請求又像是試探。
「去」樊少卿毫不猶豫道。
晚上8:00,兩個人來到一條偏僻幽暗的小路上,前方一點昏黃的燈光成了唯一的照明——那是一家經營已久的鹵煮店,店面很小很破舊是由防空洞改成的。
杜清銘二人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醬香味撲面混合著水蒸氣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屋內僅有的兩張小方桌子被憑拼在一起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品。
「大姐!!我來啦!!」杜清銘喊了一聲。
只見裡面一個後門被推開,田妮扶著一個身體羸弱的小姑娘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們來啦!快坐快坐!臻兒這幾天沒看見你都想你了。」田妮口中的臻兒便是這個金髮碧眼的中外混血兒——裡面穿著睡衣外面披著衣服十分的瘦弱。
「臻兒這兩天怎麼樣了?」杜清銘關切道。四人入座。
田妮撫摸著臻兒的頭道「哎,入秋了臻兒這哮喘病不容樂觀,一直在吃藥讓她受苦了。」
樊少卿意識到眼前這位臻兒是田妮的心上人。
「是我拖累了你」臻兒自責道,清白的小臉多了幾分愁容。
「別這麼說,畢竟這麼多年都已經過來了」田妮安慰著臻兒續道「大家吃飯吧,邊吃邊聊」
在聊天的時候樊少卿得知了二人的一切——田妮是從孤兒院里出來的,為了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用自己堅韌的意志四處打工做著又臟又累的活,終於在自己20歲的時候為自己整下了一個棲身之所。臻兒呢,是她在路邊收留回來的流浪兒。田妮本應該經營著自己的小店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卻為了臻兒的醫藥費又開始了四處奔波,但卻從未想過放棄…
飯桌上,樊少卿提議把臻兒送去樊琅天那裡治病。當然,大部分話還是杜清銘說出來的。
「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少卿也是為了臻兒好,在那裡她會得到最好的醫治。」杜清銘說完了,樊少卿滿意的點點頭。
田妮猶豫再三,終歸她知道不能讓自己的自私耽誤了臻兒的病情便同意了。
「明天早上七點你準備好,會有人來接你」樊少卿都安排好了,也算是了卻了杜清銘的一樁心事。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十點半杜清銘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少卿…謝謝你」杜清銘主動拉起樊少卿的手,將臉縮回衣領內。
「舉手之勞」樊少卿醉翁之意不在酒續道「所有的費用皆用你後半輩子償還!」
「你這個人還真是老謀深算!」杜清銘臉紅了,樊少卿站住腳將杜清銘攬入懷中。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誰也阻止不了我們。」樊少卿眼神堅毅說的義無反顧。
杜清銘踮起腳尖主動的吻了一下樊少卿道「我也一定會好好努力讓自己配的上你。」
兩人就這樣卿卿我我的鬧了一道回到住處。
第二天在約定的時間樊少卿帶著專用司機開著房車過來接人了,對臻兒一見鍾情!
「樊大哥,就拜託你好好照顧臻兒了」田妮親自將臻兒送到樊琅天的手上。滿眼的不舍。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待她的」樊琅天誠懇道扶著戀戀不捨的臻兒上了車絕塵而去。
下午,樊少卿將杜清銘領到了自己的公寓——這是樊少卿平日里上學住的地方。
「喔,這裡的風景可真是不錯」杜清銘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風景。
「這裡就我一個人住」樊少卿依靠在沙發上看著書。
「難怪這麼冷清」杜清銘環視一周室內全是黑白裝修的設計風格。「怎麼突然想著回來住了?」
「因為這裡方便我上你」樊少卿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和言辭。
……真是衣冠禽獸!
「以後上下學你就來這裡住,你和我。」樊少卿合上書不容推辭。
杜清銘悠哉悠哉的躺在沙發上吃著蘋果道「過二人世界?一起過日子?你可真心急」
「知道就好!」
……
簡直不是人!
二人就這樣過起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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