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風火蒲團樁
「海韻兒,我倒是知道這個黎旭的行蹤!」
趙虎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黎旭的行蹤告訴海韻兒,雖然趙虎覺得那個黎旭會出現在北極村,肯定有特殊原因,最主要的是他還住在自己的姨妹那裡。這一切顯得不怎麼平常了,趙虎倒沒什麼深究原因的想法。
趙虎的話,引起了所有的注意,畢竟黎旭行蹤飄忽,想要找到這麼個人,除非他原因自己現身,只怕沒有誰能夠找得著他。當然,如果是鐵嶺道人這等丹勁強者,能夠憑藉見過一次的印象以及氣血感應,可能還有一絲可能。
「趙叔叔,你真的見過他?」海韻兒欣喜萬分,眼巴巴得看著趙虎。
趙虎點點頭道:「大概半個多月前吧在黑龍江漠河那裡,嗯,那裡不是有個北極村嗎,他就呆在那裡,想來這段時間應該不會離開吧!」
「太好了爺爺,那我就去漠河找他!」海韻兒驚喜,然後向老人詢問道。
老人也對黎旭這等奇人很好奇,也有見識見識的想法,沉思了一會兒道:「海韻兒,先不忙,爺爺先派人邀請,看看情況吧!」
海韻兒只得答應,不過纏上了鐵嶺道人,要他講述曾經的往事,主要是修鍊功夫方面的經歷。
離開的時候,只有趙虎和徐如生,至於鐵嶺道人留下了,顯然兩個老頭還有事情需要交談。
正當趙虎走過李香身旁時,冷不防李香說了一句話:「趙叔叔。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好像哪裡見過。」
「哦,呵呵,如果沒記錯的話,幾個月前,在機場,我地確見過你一次。」
趙虎停了下來,心中猛然咯了一下。這個李香不會還能夠從自己身上感受到東北虎的氣息吧!
李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秀美輕蹙。腦海中也細細刷了遍,自己在幾個月前似乎真的有這麼個印象,只可惜當時只是略微掃視了一眼,憑她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還是能夠回想起來,只不過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一個星期。趙虎就呆在瀋陽,每晚就跟徐如生到軍人俱樂部守擂台,每晚都有好手挑戰。不過大部分實力相差太遠,當然,也有一兩個厲害角色。畢竟這瀋陽城,還是藏龍卧虎的。
憑藉著軍人俱樂部的擂台,趙虎可算是在瀋陽功夫界打開了名氣。
這天,呆在酒店中的趙虎正準備出去走動一下,沒想到徐如生帶了兩個人過來,正是海韻兒和李香。趙虎倒是猜到了海韻兒的用意,肯定是想讓自己給她說寫關於自己地練武經歷。
聽說這些天鐵嶺道人每天都被海韻兒纏著,看是已經將鐵嶺道人的經歷給掏幹了,然後把目標放在了自己身上。
這次海韻兒來採訪趙虎。嗯。這是海韻兒地說法,她可是準備充足。除了有帶了筆記本電腦外,更是直接使用了錄音器,搞得趙虎還以為是查案審問呢!
「徐師弟,你說,有沒有被她這麼採訪過?」趙虎低聲問身邊的徐如生。$$
徐如生苦笑道:「當然,我可以被當成罪犯審問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果然,憑趙虎比起徐如生更豐富更兇險的經歷,訪問時間更是拉長到了三個多小時,整個過程中,海韻兒精力充沛,沒有絲毫的疲勞,反而為趙虎的經歷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地叔叔有那麼驚險的傳奇經歷。
說起來,向趙虎這樣的武者,哪個不是打殺出來地,像鐵嶺道人這個的丹勁強者更是如此,生死經歷只怕被趙虎兇險百倍,怪不得這個海韻兒這麼久才來採訪他,估計前一段時間都是在採訪鐵嶺道人吧,以鐵嶺道人所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生生死死地事情,只怕是三天三夜也無法說完。
這些天,鐵嶺道人一直留在瀋陽軍區大院,並沒有回酒店,很顯然,除了有海韻兒的爺爺關係外,更多的是在應付這個女作家吧!
李香在整個採訪過程中,一直將目光放在趙虎身上,好像想要看出些什麼。
直到趙虎自述結束,李香的眼光不但沒有移開,反而更加深沉了,眼中流出一絲思考的光芒。
「香兒,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幹啥啊!」
趙虎對這個李香也算是知根底了,和海韻兒是遠堂姐妹,父親李海淳是省里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爺爺李木榮更是中央大員。至於海韻兒的爺爺,趙虎倒並不太了解,不過聽徐如生說,曾經是瀋陽軍區的司令,共和國第一次授軍銜的將級中,他就榜上有名。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李家地勢力之龐大。
李香抿抿嘴巴道:「趙叔叔,我曾經聽說,功夫練得深處,可以練出真實地意境來,練虎成虎,練龍成龍,練元成嬰,不知道趙叔叔達沒達到這個層次?」
趙虎搖頭笑道:「這個可是丹勁層次,我跟這個層次還隔了十萬八千里遠。海韻兒,那黎旭可請到了?」
看到李香奇怪的眼神,好像有深入追究地意思,趙虎連忙轉移話題,引到了海韻兒身上了。
海韻兒眨眼閃亮的眼睛,欣喜道:「請到了,不過他以跟爺爺交流武學為條件。」
「哦!」
看得出來,黎旭這樣的痴迷內家武學方面的研究,自然也和海韻兒類似,和許多的武者交流,像海韻兒的爺爺身份特殊,如果以普通的途徑。黎旭是不可能有機會見到老人地。
至於為什麼黎旭會有心老人交流武學,很簡單,老人的身份擺在那裡,任何層次***的修鍊者在對武學的領悟和理解是不同的,地位層次的不同更是能夠決定不同的武學思想,像老人這樣的人物,即使武學層次並不比趙虎高出多少,但面對老人時。卻能夠感受到一種非常大地壓力感,這其實是在處在高位養成的權力威嚴。
精神意志地磨練不僅僅只在於武學上。更涉及到生活事業的各個方面,商場,戰場,職場,官場。人情場等等,都能夠磨練,能夠在各種各樣的磨練中挺過去。那麼在精神意志上就會更加凝練純厚。
像老人處在如此高位,更是一個磨練精神意志的好位置,因為他接觸的***里地人不管精神還是意志都是旺盛凝練的角色。既然你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坐直坐得持久,那麼就必須比他們更加精神旺盛,更加意志堅韌,這樣的壓力何等巨大而沉重,所以能夠撐過去地人,都能夠在這個的壓力下受到精神意志上的洗禮。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地感悟,更何況是像老人這樣的人物,這可是在精神意志上比擬丹勁強者式的人物啊!
以黎旭的心性怎麼不動心呢!
等到李海韻和李香離開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將兩個女孩子送上車后。徐如生問道:「師兄,今晚還去嗎?」
趙虎想了想。搖頭道:「今天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想出去走走呵呵,到瀋陽這麼久,還出去逛過呢!」
「哦,那行,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對手能讓師兄你出手,對了,師兄,那個剛子看你有沒有時間,他想邀請你去他家。」
徐如生也覺得去不去無所謂了,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然後連忙跟趙虎說了。
「咦!讓我去他家,不會還是那事吧!你就跟他說,這事沒得商量」
趙虎估計還是拜師那事,這些日子剛子天天磨,讓他都有些煩了,連續兩天沒去軍人俱樂部了,也有躲避剛子的原因在。
看到徐如生的車子離開后,趙虎沿著街道緩步走了下去。
瀋陽的傍晚應該說很寒冷的,除了來往的車輛,行走地行人很少。
走到一處公園外,發現一個人躺在一個觀賞樹下地長木凳上。
趙虎驚訝,這麼天寒地凍的時候還有人在這種地方睡覺,而且看那躺著地背影,衣服單薄襤褸,頭髮灰白雜亂,渾身以微微幅度顫抖著,趙虎很清晰地聽到躺著得人從喉嚨中發出的細弱聲音。
仔細一聽,趙虎不禁樂了,原來這人口中念叨是道德經,念得快慢有致,很有節奏,就好像在唱歌一般。
趙虎站在遠處,聽得這人叨念著道德經,一直到華燈初上,夜幕完全降臨了。
這人一直沒有停,甚至身體也沒有翻動一下,只是顫抖仍然在繼續。
趙虎應該說眼光非常毒辣,一眼看得出這人的身體素質雖然說非常好,但還沒有達到在這天寒地凍的夜晚能夠這麼支撐一夜,而現在看情況,這人顯然準備就這麼念唱著道德經過一夜了。
還有就是這人的睡姿很奇怪,但這種奇怪無法形容,因為這人的姿勢非常自然。
趙虎忍不住上前道:「打攪一下」
念唱聲頓時停了,那人猛然轉身驚疑得看著趙虎,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這人看上去五六十歲,不過臉色卻顯得非常的好,很紅潤,並沒有出現菜色,甚至連皺紋也沒有,一雙眼睛很有神,他一起身,就全身抱成團,似乎感覺很冷般,哆嗦的幅度也變大了。
「老大爺,你睡在這裡,不冷嗎?」
趙虎沒想到是個老大爺,年紀這麼大了,還在露宿,而且看他這身辦法,很有可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者乞丐。
老大爺笑呵呵露出一口嶄齊的牙齒,搖手道:「不冷,你沒有看到剛才我睡覺時的姿勢嗎?只要每次睡覺保持這樣。然後在睡覺之前把道德經念個幾遍,就什麼冷都不怕,反而第二天醒過來,精神百倍,身體兒棒得很呢,呵呵,你可知道我大年紀?」
趙虎很驚訝,難道就是剛才地姿勢就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抵禦寒冷。最多是睡前把道德經念個幾遍,的確挺稀奇的。
「老大爺應該有六七十了吧!」趙虎感覺這個老大爺身體估計比一個健壯的年輕人還要強壯三分。
「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老大爺豪爽得笑了起來,然後伸出九個指頭來,「我可是整整九十了。」
趙虎感覺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難道眼前這個老大爺是一個遊戲人間的丹勁以上武者?不過這個可能性太低了,高深武者雖然可能會特立獨行一點。但總不會讓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叫花子吧!
什麼中的遊戲人間隱藏在社會底層這類傳說人物,那是不存在的,達到丹勁以上層次的武者。都是心性高傲之輩,自比是超出凡人地仙神。
「呵呵。是不是不相信啊!給你看看證據」老大爺連忙在所傳的衣服口袋裡摸索了良久,終於掏出一個用灰色綢布抱著地小包裹。然後他小心翼翼得打開,露出裡面一個暗紅的小本子,上面竟然印著很模糊的字眼:戶口簿。
老大爺遞給趙虎道:「你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趙虎打開戶口簿,趙虎不禁愣住了,這戶口簿竟然是新中國剛成立是才發行地證明身份的戶口簿,上面赫然寫著老大爺的身份資料,果然過九十了。
「老大爺,你沒去辦身份證?」
趙虎對於這些還是知道地,像老大爺的戶口簿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前才作身份證用。後來發行第一代居民身份證了。但眼前這個老大爺卻拿出了文物般的戶口簿來證明自己地真實年紀。讓趙虎哭笑不得。
老大爺笑呵呵道:「我這沒去辦那身份證,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反正我這輩子就四處流浪,居無定所,要身份證幹啥啊!」
趙虎無語了。
「老大爺,你這個睡覺的姿勢從哪裡學來的?」
趙虎對這個很感興趣,要知道憑現在的內家樁法姿勢,想到讓一個普通人達到抗冷禦寒的地步,實在不太可能,就是一個練到暗勁層次的武者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呆一晚,也是受罪啊!
「學這個睡覺姿勢,那得說到八十年前,那時我已經是個孤兒了,流浪討飯,後來我碰到了一個很老的老頭,他看到我睡覺時冷得打哆嗦,於是就教了我這個睡覺的姿勢,只要在睡覺前把道德經多念幾遍就行了,剛開始地時候效果很差,還是覺得冷,我跟了那個老頭又流浪了一段時間,有一天那個老頭把我帶到一個挖好地坑前,說他要走了,希望我在他走之後把坑填好。那個老頭躺到坑中,一動不動了,我才明白原來他所說的走就是他要死了,雖然當時我很害怕,不過還是把坑填好后才離開。」
老人說著滿臉感嘆。
趙虎可以肯定老大爺所說地老頭應該是自然死亡了,能夠活到自然死亡,並且會那個睡覺的姿勢,只怕年紀老得變態了,不過在近代的功夫界中,似乎沒有這樣的厲害角色啊!
「老大爺,這個睡覺的姿勢有什麼叫法沒?」
趙虎動心了,如果能夠從這個老大爺這裡學會這個睡覺姿勢,或許可以研究出些什麼東西來,趙虎很懷疑這個睡覺姿勢應該一個很古老的已經失傳的靜樁法。
「什麼叫法?哦好像老頭是跟我提過,想想看,對了,叫什麼風火風火蒲團樁,對,就是這個,風火蒲團樁。」
老大爺摸著雜亂的頭髮想了下,突然眼睛一瞪,拍著大腿道。
「風火蒲團樁?」趙虎苦苦思索,也沒有想起那本書上提過這種睡覺樁法,嗯,以後問下別人吧!
他咳嗽一聲,「老大爺,你這個睡覺姿勢,能不能教教我啊!」
他有點拿不準這個老大爺會不會教他,畢竟這也算得上秘傳了,在功夫界中,雖然不比古代,門派之防還是很嚴的,像現在流傳在外的最多是些膚淺的東西,跟其他門派交流的也不是什麼秘法。
風火蒲團這樣的神奇睡覺樁法,如果是屬於某一個門派,絕對是秘傳中的秘傳,僅從睡覺禦寒這一項,趙虎就可以推斷出這門睡覺樁法在其他方面的功效絕不比禦寒能力低,或許禦寒之氣這頭樁法的功效之一。
「你想學?沒問題。」老大爺驚訝道。
「真的。」趙虎有些欣喜。
「這個睡覺的法門也是老頭教給我的,以後我死了,要是就此消失了太可惜了,把它教你,也能夠讓它流傳下去吧!」
老大爺很健談,說起話來底氣十足,聲音洪亮,一點看不出已經九十高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