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除非她把面紗掀了

洞簫吹得也不差，一曲完畢，餘音裊裊。或許是出於之前臨江仙神秘而引人遐想的事迹，台下的人無論貧富都群情激昂，是那種現代社會見到了偶像的興奮。

「臨江仙.臨江仙！」

「臨江仙……」

……

台下一陣沸騰，擁戴臨江仙成為新一任國色花魁。

琥珀噘了噘嘴：「哇，這臨江仙，臉都沒見著，就有一群人要選她……」

聽得身旁沒有回應，一看沈亦蘩已經不見了蹤影！

琥珀吃了一驚，連忙撥開人群到處尋找。

從看台下來的美人，都會轉到後頭的一個院子，裡頭熙熙攘攘的，登台獻技的戲班子，樂班子，歌姬舞娘，還有各地彙集的青樓妓子，一片忙亂。

沈亦蘩來到了這裡，穿梭過人群，從昏黃的燈火闌珊之處找到了她要找的人——真正的臨江仙。

她脫下了華麗名貴的衣裙，穿著粗布衣裳，成了臨江樓一名粗使女僕。

頭髮簡單挽著，簪著木頭簪子，渾身上下沒有一樣首飾，蒙面的紗巾也變成了粗麻布。

混在人群里若不用心尋找，根本辨別不出她來。

沈亦蘩走到她身邊，趁著沒人注意，壓低聲音對她說：「你找的那個替身，被醉紅樓收買了。」

臨江仙猛然抬頭，澄澈的眸子盛滿訝異。沈亦蘩眼神示意她到無人僻靜的地方去談。

看台上頭的司儀收集了在座所有權貴的紅頭籌，細細清點了一下，正在公布每名參賽美人的票數。

「醉紅樓燕娘6籌！」

「臨江樓臨江仙28籌！」

「臨江樓臨江仙勝出，是本屆國色花會的國色花魁！」

在一片熱切高呼聲中，蒙著白色面紗的臨江仙緩步再次上台。

台下醉紅樓的支持者卻不幹了，紛紛站起來抗議：「臨江仙憑什麼當國色花魁？咱們連她的樣子都沒瞧見！」

「就是，那洞簫吹得也就一般……」

「除非她把面紗掀了，讓咱們瞧瞧是不是真有那麼漂亮！」

……

原本只是醉紅樓一派不服，最後連臨江樓忠實的擁護者們也紛紛倒戈。

想一想，為了擁護心目中的國色天香砸了真金白銀的，卻連自己支持的姑娘臉都沒見著，未免虧大了，說出去也沒面子。

「有道理，還請江姑娘取下面紗，讓吾等一睹仙容！」

「取面紗，取面紗！」

臨江仙站在台上，美麗的眼眸含著紫薇花般的憂鬱，面對此等聲勢，似乎被嚇得不知所措。

台下附和的人越來越多，絲毫沒有對她的楚楚可憐之態生出憐惜之心。

台下最前面，最中央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的是穿著便服的豐親王元渭。

對於這些紛紛擾擾，他作為臨江樓的後台老板，卻對臨江仙的困境置若罔聞，只是執著酒壺自斟自飲。

台上的臨江仙向他投去無數求救的眼神，他始終無動於衷，甚至看上去心事重重，心思完全不在這裡。

他也就注意不到，人群中一個尋常婢女打扮的女子，麻布遮臉，正目光炯炯注視著他，眼神飽含期盼，不願錯過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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