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風起雲湧一瞬間

她把在臨江樓收集的情報輯錄成冊，隨身帶著。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何時就會派上用場。

沈亦蘩眼眸閃了閃，說：「我知道，你在扶風州養了一支軍隊，正在進京途中。元渭跟鏢旗將軍勾結。」

「現在驃騎將軍帶兵以剿匪是假，去截擊埋伏你的軍隊是真。這些證據，我都寫在小冊子里了。」

元澈猛然看向她，眼眸是深深的不可思議。

他在扶風州暗暗養兵馬，造兵器多年，就為了這一個絕佳的機會。

引兵進京這件事是絕密，想不到元渭竟然打探到了，還作了布置。

來不及多說，元澈接過她的小冊子，收入懷中，深深看了她一眼：「謝謝你，我會跟皇上稟明。」

元渭指揮侍衛們追擊了一段路，在皇宮大內不好再大肆搜索，否則就是驚擾聖駕，圖謀不軌。

當務之急唯有跟歆陽長公主一道稟明皇上，把元澈和沈亦蘩當潛入宮苑的刺客處置掉。

元澈還是先了元渭一步。

元渭跟歆陽長公主才來到皇帝寢宮外頭，就被大內侍衛拿下，直接送進了大理寺。

風起雲湧，時局轉變都在一瞬間。

元澈帶著傷跟沈亦蘩回到王府，大淮又已然是一番全新景象。

蟄伏多年，暗中窺視的豐親王元渭，一直以風月閑散不問世事假象迷惑世人，迷惑朝廷君臣，讓所有人都對他放下戒心。

卻興建了臨江樓暗中羅織情報勢力，多年來雲遊四方，卻是在籠絡各地地方勢力，積蓄自己的力量。接近籠絡元澈也是為了伺機對他下手。

他就是沈亦蘩雪夜裡跟元澈說的一「狐」。是一個不顯山露水躲在暗處的存在，卻是元澈實際最大的威脅。

他的倒台，代表元澈前路最大的絆腳石已經除去。

狂風起了，又停了。而這一切只有深陷其中的人知曉厲害。對更多人而言，這一日只是柴米油鹽最尋常的一日。

蒼竹軒內，府醫給元澈診治包紮完，已經離去，只剩沈亦蘩一人伺候湯藥。

「這一箭，偏離心臟不到半寸……」沈亦蘩哽咽，對上他的略帶疲憊的目光，「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丟掉性命……」

話未說完，她已經被一股力量扯入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他的聲音隔著胸腔傳來，「沒想過。那一剎我只知道，不這麼做可能會永遠失去你……」

一股酸澀湧上眼眶，沈亦蘩說不出是感動，慚愧，還是心疼，把小臉深深埋進他胸膛。

感受著他大手輕輕撫著頭頂，她聲帶哽咽：「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賭氣，還離開你……」

他嘆息一聲：「我不怪你，你在府里受委屈了，我都知道。朝廷中事務太多，縱使我有心護著你，總有疏漏的時候……」

一句「我都知道」讓沈亦蘩默默淌下淚水，咬咬唇沒哭出聲。

他的聲音忽然敞亮喜悅起來：「那都過去了，今後不會了。我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掣肘和牽制了……」

大手復而撫上她纖薄的背脊，啞聲道：「回到我身邊來吧。淮京就快動亂了，外面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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