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來是「她」

慕霆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因何，長呼了口氣。

將胸前的繃帶一圈圈解除，不一會兒，女子姣好的身軀完全倒映在布滿水霧的長身鏡中……

待慕霆從洗手間出來，又在灶上燒上熱水準備煮泡麵吃，邊拿了條幹毛巾擦自己的頭髮。

安靜的空間一如慕霆這個人一樣，清冷的有些孤單，連擦頭髮的動作都帶著一絲生人勿進的感覺。

手機鈴聲偏偏又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慕霆拿起手機一看，驀地怔住，是藍家那邊打來的，這才記起她今天本來答應了要去那邊吃晚飯的。

慕霆有些忐忑地接起電話，畢竟是她忘記了履行承諾。

「喂。」聲音很輕。

「慕霆啊，怎麼還沒到家啊？」那邊幾乎是慕霆接起電話的下一瞬就急切地問道。

家？雖然這處出租屋不是她慕霆的家，但藍家也同樣不是屬於她的家。

慕霆看了一眼外面已經暗黑的天，這才有些猶豫道：「今天被一些事耽擱了，明天再去可以嗎？」

那邊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不過也是稍瞬即逝，在慕霆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便又恢復了「慈愛」的口吻道：「好，好，那明天你來，我把你媽這個月的住院費給你！」

一下子，慕霆感覺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冒出水花的熱水，緩了幾息才道：「我明天早飯過去。」

「好，好，那我讓她們做你最愛吃的蝦仁水餃。」這次很明顯那邊的聲音透出更高興的神采。

「嗯。」慕霆輕聲應了一句，沒再等對方回復就掛斷了電話。

水已經大開，沸騰翻滾，成為這間屋子裡最為熱鬧的存在。

慕霆獃獃地看著那一小鍋沸水，直到它耗干到一半，這才反應過來，沒了煮麵的心思，直接過去將灶火關閉。

之後又沒了動作，慕霆在灶台前站了許久，直到發覺自己的雙腿有些僵麻，這才回到卧室仰躺在床上。

燈光有些刺眼，卻更害怕沒有光亮，慕霆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雙眼，一顆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枕邊。

藍家——

「爸，慕霆什麼時候過來？」藍倩邊走過來邊問，直到看到藍父臉上的神情，才覺出不妥，「爸，怎麼了？」

「唉~」藍父長嘆了口氣，緩慢後退幾步，彎曲著身子坐到沙發上，還不到五十的年紀，跟個遲暮的老人一樣。

藍倩看著父親這樣，自己心裡也不好受，蹲下身子仰頭看著藍父道：「爸，慢慢來，慕霆早晚有一天會想通的。」

藍父鼻子酸酸的，但渾濁的雙眼卻乾澀無比，看向自己的大女兒，愛憐地摸摸她的頭髮，「嗯，倩倩說得對。餓了吧？跟爸去吃飯吧！」

藍倩點點頭，攙扶起藍父，兩人一塊往餐廳去。

只是再看到餐廳裡布置的一切，藍父又是不禁嘆了口氣，無力地擺擺手，對藍母道：「都撤了吧，今天慕霆有事，來不了了。」

藍母看向藍倩，對方沖她搖了搖頭，藍母便閉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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