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揚州城隍十

自首的犯罪嫌疑人交代了一切。他的名字叫杜震宇，湘西苗族人。他的母親是一個生苗，父親名字身份不詳，也就是說杜震宇是一個沒有父親的私生子。生苗當時都一樣，男性的生苗生育力不高，而且長得難看，所以一些女生苗會找別的男人。要是對方願意接受女生苗，就會和女生苗結婚成家，要是女生苗的男人已經有家庭了，只要這個男人願意撫養的話，女生苗生下的孩子就可以有父親跟父親姓。但是也有一些男人玩完了女生苗就走了，這些不負責任的男人不算是孩子的父親，孩子也不用跟這個男人姓。杜震宇的親生父親就是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所以就連杜震宇也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長什麼樣子。他的母親沒有說過，杜震宇也沒有真正意義上想知道有這個父親。不過後來國家為了杜絕這話總亂象，規定苗族人必須結婚一對夫妻合法生活在一起。就這樣杜震宇的母親找了一個姓杜的男人，從此杜震宇跟著母親一起嫁過去，杜震宇才有了這個父親和這個名字。

因為杜震宇不是父親的親兒子，所以父親從小不喜歡杜震宇，母親也對這個兒子可有可無。後來杜震宇被一個巫師看中了，父母就把年幼的杜震宇白送給了巫師當徒弟。巫師看起來風光其實十分辛苦，不但需要練功而且需要試驗各種各樣的藥物，刺激自己自身的潛力。杜震宇成為了師傅的試驗品和免費勞工，為了活命為了能夠吃飽飯，只好聽從師傅的命令。年紀漸漸變老的巫師，逼著杜震宇學習上刀山、過火山、吞火球等高危險的動作。為了生存下去，為了出名杜震宇只好拼著命學習和表演。

一次杜震宇在表演上刀山的節目時，一時不小心傷到了下身，從此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按照巫師的說法，杜震宇之所以表演失敗是因為心不夠誠，表演的時候不專心。受傷不但是自找的，而且是天神對杜震宇的懲罰，杜震宇的傷是天神的旨意。像這種表演失敗的人，不但不能留在巫師那裡當徒弟，而且也會被村民嫌棄。就這樣杜震宇被巫師和村民趕出了家鄉，杜震宇從此被勒令不準回家。杜震宇從此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個身有殘疾的流浪漢。不過杜震宇為了自己的名譽，殘疾的事情不敢對外人講。

多年前杜震宇流浪到了揚州，在揚州一家建築工地當搬運工。因為杜震宇幾乎是文盲，所以杜震宇一直以來找不到一份好工作。杜震宇自從失去了男根之後，好像也失去了激|情和勇氣，從來不敢和別人正面衝突。大家都以為杜震宇好脾氣，卻不知道杜震宇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杜震宇會一些巫術，而且不用受巫師的約束。因為杜震宇不算是一個出師的巫師，沒有發過巫師的誓言，更加不用擔心受到什麼報應。凡是的罪過杜震宇的人，杜震宇都會報復他們。只不過杜震宇手法很隱蔽，所以沒有被外人看出來。

杜震宇在揚州一個工地幹活，給一個老師傅當下手，是一個刷牆工。每天上下兩班十多個小時，用力刷牆很累很苦。就算這樣這份工作也來之不易，杜震宇為了保有這份工作花了不少的心思。老師傅年紀大了有高血壓，杜震宇幾乎走遍了揚州各大醫院，為老師傅購買既便宜有效果好的降壓藥。每一次老師傅要吃光了的時候，杜震宇就會去給老師傅買葯。久而久之老師傅習慣了，杜震宇也做習慣了，但是藥費的問題成為了杜震宇的心病。老師傅總說會跟杜震宇結賬的，可是每一次發工資的時候老師傅總是躲著杜震宇。後來杜震宇明白了老師傅的意思，老師傅就是要杜震宇孝敬，杜震宇就當買葯孝敬老師傅了，所以不再問老師傅要錢。為了省錢，為了買到有效果的降壓藥，杜震宇總會一次性買一批降壓藥，分幾次給老師傅。

三天前杜震宇被工頭叫過去，說要開除杜震宇。杜震宇以為工頭因為幾個月前的事情報復自己，所以叫來老師傅為自己作證。沒想到這個老師傅幫著工頭說話，說杜震宇不但這一次做錯了而且以前也經常犯錯。工頭為了樹立威信，為了殺一儆百，決定重辦這個不聽話的杜震宇。就這樣杜震宇不但失去了工作，而且因為多次曠工和遲到早退被扣罰了工資，杜震宇幾乎是被他們丟出了工地。杜震宇事後責問老師傅，老師傅告訴杜震宇，有兩個原因導致老師傅出賣了杜震宇。第一，老師傅知道工頭要針對杜震宇。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老師傅只好放棄杜震宇，和個一起針對杜震宇。第二，老師傅的一個老家親戚想要進工地打工。杜震宇的位置老師傅答應留給這個親戚，老師傅只好選擇放棄杜震宇。就算杜震宇不給工頭開除，老師傅也會想辦法勸說杜震宇離開工地的。

杜震宇知道了真相之後十分生氣，決定報復工頭和老師傅。可是這時候工頭剛好去了外地，老師傅回老家去吃喜酒了。心裡不甘心的杜震宇決定報復社會，一些無辜的人當做這一次的犧牲品。杜震宇隨意選擇了二十九個人，把他們當做這一次的出氣筒。杜震宇使用自己的法術給他們下達了一個命令，要他們現在八月十二日晚上吃下杜震宇給他們的降壓藥。為了防止他們不死，或者是被人發現救活。杜震宇給所有的死者下達了三個命令，不但規定了死亡時間、服藥的種類，更加加大了劑量。按照降壓藥的藥性，按照杜震宇要求的劑量，每一個死者服藥之後必死無疑。

杜震宇手裡還有不少的降壓藥，所以準備等工頭和老師傅回來之後再這麼來一遍。沒想到警方好像發現了什麼，開始排查所有的人，特別是像杜震宇這樣的人。為了不被警方抓獲，為了不再受到折磨，杜震宇決定向警方自首。杜震宇告訴警方，他之所以決定自首是因為他受不了折磨。因為杜震宇這一次針對的是無辜的人，而且數量比較多，所以杜震宇睡不好。怪不得當年師傅再三警告杜震宇不要利用巫術害人，不然的話後果會十分嚴重。杜震宇終於受到了報應，杜震宇受不了鬼魂的糾纏，只好決定來公安機關自首。

刑偵隊隊長問了死者的名字和杜震宇作案經過，杜震宇的回答不但合理而且十分詳細。無論是專案小組的人，還是督導小組領導，都覺得這個杜震宇就是真兇，這個案子終於破獲了。在杜震宇交代下，警方不但找到了沒有用完的降壓藥，工地也證實杜震宇的話，工頭和老師傅真的不再工地，而且他們的確聯手冤枉了這個杜震宇。刑偵隊隊長覺得可以結案了，就把杜震宇正式收押，開始起草結案報告。

因為案件已經破獲，因為犯罪嫌疑人已經供認不諱，所以專案小組就地解散。除了揚州本地的警方和武警部門，在地方政府的配合下繼續摸底調查之外，在路上已經到揚州的外來警方和武警休息一天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季集的問題也被人擱置起來，刑偵隊隊長沒有時間和心思理會季集，大屠等人來不及和季集告別就被省里的省廳領導帶走了。大屠連和季集告別，相互留下通訊電話的機會也沒有。等到大屠想起來的時候，大屠打電話給揚州市局刑偵隊隊長，刑偵隊隊長告訴大屠這個季集已經失蹤了。大屠錯過了和季集見面的機會，從此一輩子不再遇上季集。

季集卻不相信杜震宇就是真兇，因為這個杜震宇不但不懂借屍還魂，而且杜震宇明顯被別人控制了心智。雖然對方做的很小心，雖然對方的手法很高明，但是已經有所了解的季集還是看出了端倪。這個人不是一般鬼魂，也不是一般的手法，季集懷疑這個人不但不是人而且有可能是地府中人。季集沒有馬上針對這個人，而是一個人不聲不響離開了揚州。

不久之後揚州來了一群不一般的人。其實說他們是人本身是錯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是真正的人類。他們一共五個人，兩個是地府的夜遊神，其他三個是有身份地位的陰差。所謂的夜遊神是一種地府的職位，相當於人間古代的八府巡按。不但負責監察鬼差陰差，而且負責定期核查各地的陰司主管。如果把地府當做古代中央朝廷的話，各地地方的陰司主管就是各地的巡撫、知府、知縣或者是村長。按照揚州的級別，揚州陰司的最高長官應該是城隍，他負責管理揚州地界的孤魂野鬼。就算是在揚州地界辦事的陰差和鬼差，也需要在這個城隍這裡報備，甚至於接受城隍的監管。城隍的的任命直接聽命於閻王，就算是判官或者是鬼王也不能干預。在行政級別上來說，城隍比一般的鬼差還要高，幾乎和判官平起平坐。每一任城隍到期之後，不是上一級轉世投胎，就是去十殿閻羅那裡擔任判官。也只有夜遊神這種監督官員的人，才敢針對或者是監管土皇帝一般的城隍。這五個人之中兩個是夜遊神，三個是夜遊神手下的直接從屬陰差。他們就是季集叫來的，他們就是季集認識的那五個鬼差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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