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異的臨時工三

黃振華熟門熟路地來到馬宇的辦公室，對於他來說這裡的布置太熟悉了。剛來派出所的時候，黃振華沒有直接到治安一隊，而是在姐夫馬宇的地方當了幾天的雜工。就算後來去了治安一隊，黃振華也每天來報到，所以黃振華對姐夫馬宇的辦公室十分了解和熟悉。他看了看空著的椅子，就知道姐夫一定去了所長侯丁那裡。他就十分順手的找到茶葉，為自己和姐夫馬宇泡茶。一邊泡茶一邊等待姐夫馬宇回到辦公室。

馬宇是土生土長的清泉小鎮的人，除了去當兵的三年和去警局培訓的半年，他幾乎沒有長時間離開過清泉小鎮。如果說黃振華讓清泉小鎮的老百姓害怕的話，馬宇的出現會讓清泉小鎮的人鴉雀無聲。所以上級十分看好這個鎮得住局面的馬宇，只要馬宇在清泉小鎮一天，清泉小鎮的老百姓不可能發生鬧事的事情。馬宇和黃振華都以為這個派出所一把手的位子一定是馬宇的，可是沒想到去年年底來了一個侯丁，徹底打亂了馬宇的打算。

馬宇雖然心裡不服氣，但是也不敢當面頂撞這個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長侯丁。他一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個大所長，一邊私下打聽這個侯丁的來歷。這些日子他託人打聽清楚了侯丁的來歷，正準備恢復他在清泉小鎮派出所的控制權。但是他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敢輕易表露出對侯丁的不敬，至少不能讓侯丁有任何的懷疑。所以這些天馬宇反而對侯丁這個正所長更加客氣和尊敬，幾乎天天一到派出所就去侯丁那裡彙報工作。黃振華這種親信當然知道內情，所以黃振華也習以為常了。

馬宇十分火大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著自己的小舅子黃振華就是一頓批評。

黃振華也知道這時候姐夫馬宇肚子裡面有火，不敢直接頂撞馬宇。雖然心裡有委屈，但是依然忍著讓馬宇罵個夠。

馬宇終於罵完了黃振華家所有的女性，總算坐了下來。一邊接過黃振華狗血地送上的茶，一邊努力恢復自己的情緒和鎮定。這時候他才告訴小舅子黃振華真相和發火的原因。

原來老范來報警，剛好在派出所門口遇上了侯丁。侯丁不認識老范，老范可認識這個清泉小鎮派出所的一把手。老范知道一般的辦事人員不願意管這種事情，老顧找不到老范又擔心，只好主動上前求侯丁幫忙。侯丁一聽說是一個人失蹤，馬上重視起來。問清楚老顧不但是一個清泉小鎮的名人，而且是清泉小鎮在編的正兒八經的公務員，馬上就把問題上升到了政治層面。侯丁不但親自為老范辦理了接警手續，而且答應會儘快找到老顧的下落，並第一時間通知老范的。

送走老范之後，侯丁就在自己辦公室外遇上前來彙報工作的馬宇。侯丁深知馬宇和他面和心不和，派出所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聽馬宇的。侯丁想利用這個案子好好敲打敲打馬宇，所以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馬宇，同時給馬宇規定了一個時間。要馬宇必須在三天之內找到老顧，並且消除大家對派出所工作不力的消極影響。侯丁話里話外提醒馬宇，要是馬宇辦不好的話，這個黑鍋馬宇就背定了。

馬宇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但是表面上不得不裝出服從侯丁命令的態度。一邊走回來一邊大致看了看這份報警材料。這才發現老范說路上遇上了黃振華，是黃振華不願意管，還要老范來派出所報警的。馬宇當然很生氣，氣黃振華不但不攔著老范，而且要老范來派出所。要是老范不來派出所報警的話，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更加不可能被侯丁拿來對付自己。所以馬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到黃振華后直接開罵。

馬宇把事情告訴給黃振華后，給黃振華一天時間。黃振華必須在今天下班前找到老顧，不然的話黃振華明天不用再去治安一隊上班了。要是到明天下班前還是找不到老顧的話，黃振華就不用再來派出所上班了。要是第三天老顧再找不到的話，馬宇也只好擔下辦案不利的罪名。到時候不要說是趕走侯丁自己當所長了，馬宇極有可能連派出所副所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一旦馬宇失去地位和權利的話，黃振華就什麼也不是了。

黃振華聽了姐夫的最後警告，馬上連爬帶滾地來到治安一隊。把所有的人全部派出去，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老顧這個人。還好老顧不但是公家人，而且是清泉小鎮的老熟人，幾乎誰都或多或少和他打過交道，不需要再準備照片了。黃振華像吃了槍葯了一樣，滿血復活逼著大家馬上去找人。能來派出所上班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他們不是有後台，就是有自己的本事，馬上各自發揮自己的本事去找老顧了。

黃振華也沒有閑下來，他去外面找幾個能用的人，準備地毯式尋找老顧。他心裡決定了，一旦找到這個老顧，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頓老顧。要不是這個老顧的話，自己不但不用被姐夫罵一頓，更加不用這麼累死累活地全鎮找人。這些手下人不是白忙活的，黃振華用他們就要給錢，不然他們不會用心找人。這個老顧不但害的黃振華被罵，沒有面子，又破財，簡直就是黃振華的災星。

黃振華和他的手下不愧是清泉小鎮的地頭蛇，不久之後他們就找到了老顧的相關信息。這不但是因為他們手段高，也是因為清泉小鎮地方不大，幾乎沒有太多的外地人。相互之間打聽和尋找一個本地人的時候，相對方便和有條理。他們沿著老顧平時生活和工作的線路一路尋找，總能發現一些線索。這些年來老顧除了偶爾去女兒家看望女兒和外孫以外，幾乎沒有離開過清泉小鎮。平時老顧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就連吃飯也是去老街上的一家麵店。所以他不用自己買菜做飯，也不需要去買糧油。黃振華的人分兵兩路，一路人馬從老顧的家裡出發，一路打聽一路往老顧工作地點走。一路人馬從老顧辦公室附近出發，一路打聽一路摸索著往老顧家裡趕。再加上老顧平時人緣不錯，路人經常主動和老顧打招呼，總會有人記得老顧是什麼時候路過的。

兩班人馬匯合后，把各自的線索彙集，黃振華這個治安一隊副隊長不是白當的。馬上在其中找到了問題所在，從老顧家裡出發的人打聽到最後一次看見老顧是在昨天早上。鄰居昨天晚上沒有看見老顧家裡亮燈，代表老顧昨晚沒有在家。從老顧工作單位出發的人，打聽到最後一次看見老顧的是前天下班的時候。也就是說老顧昨天下班后沒有走這條路。老顧鄰居也證實老顧沒有回家睡覺，這就代表老顧失蹤時間應該在昨天白天下班之前。

黃振華一邊派人繼續在路上打聽老顧的下落，一邊派人去找老顧的同事打聽老顧昨天是否上班的事情。

黃振華有兩隻手機，一隻手機是治安一隊所有人都知道的工作電話，還有一隻是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私人電話。這支私人電話平時沒有人打，老婆有事情總會找他的姐姐。姐姐有事情的話不是打姐夫馬宇的手機，就是打自己辦公室的座機。情人有事情也會打辦公室的座機。姐夫馬宇更是有事打公家的手機。可是正當黃振華著急找人的時候，千年不響的私人電話響了。

黃振華並沒有馬上接電話，而是看了看手機上的顯示號碼。這個號碼太熟悉了，是他的姐夫兼上司馬宇的手機號碼。要是公事或者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的話，馬宇不用打這個私人電話。黃振華一邊接電話，一邊開始擔心起來，難道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情了嗎？

「阿華。快來舊樓。出事了。記住不要帶人。一個人過來。馬上。」電話裡面的馬宇說話有點語無倫次，明顯也十分慌張和激動。

黃振華也第一次感覺到姐夫的慌張。在他的印象裡面，這個姐夫總給家人一種大氣、鎮定的感覺。就連一向不喜歡夸人的黃振華的父親，也總說馬宇是他們家的頂樑柱，只要馬宇在什麼事情都不會亂。什麼事情讓一向鎮定的馬宇都這麼慌張呢？難道老顧出事了？還是舊樓又發生了其他的事情？黃振華來不及多想，一邊安排人繼續尋找老顧，一邊一個人以最快速度趕往舊樓。

不知道是平時缺少鍛煉，還是這件事情太古怪，黃振華趕到舊樓的時候已經累得他差一點斷氣。而這個時候已經在舊樓的人有三個，一個是黃振華的姐夫派出所副所長馬宇。一個是派出所新任不久的所長侯丁。還有一個是黃振華不太熟悉的人，黃振華記性不錯，他一眼就看出這個人雖然不熟但是也是清泉小鎮的人。黃振華馬上意識到這個人應該是老顧的同事，只有這樣黃振華才會只認識不熟悉。他們三個人不是在舊樓裡面，而且是站在舊樓的二樓通道外面。看見黃振華后，侯丁和老顧的同事不理會黃振華，馬宇也沒有多理會黃振華。黃振華知道自己有點失態，馬上在姐夫馬宇身邊站定，努力恢復自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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