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戰慄血戰的無情崛起之父親的眼淚

望帝見血牙也受了不輕的傷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刻著青花圖案的小瓷瓶，他小心翼翼地拔開堵在瓶口的那塊鮮紅色的粗布把裡面的東西輕輕倒在了手心裡，血牙定晴一看原來是察葉用中草藥熬制凝固成的百鮮丸。望帝把倒在手心裡的百鮮丸遞給血牙說：「血牙師兄，你先吃了百鮮丸壓壓屍毒吧。」誰知，血牙卻慢慢推開瞭望帝拿有百鮮丸的手他站起身一邊拍著衣服上沾到的黏糊糊的泥土一邊扭頭對望帝說：「百鮮丸這種玩意兒我不需要，你還是留給賢刀他們算了。」說完便轉過頭脫下披在身上的斗篷使勁兒擰了擰，畢竟剛才在水裡泡了半天了再穿著非得感冒不可。血牙脫下斗篷的一瞬之間，金光煥發無比驚艷。血牙的耀眼金髮直垂到地，血牙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鮮紅色而且是用蠶絲編織的頭繩咬在嘴裡。雙手協力屢著左臉頰的幾束金髮然後血牙便拿著嘴裡的鮮紅色頭繩在這束金髮上，交叉打了個結后又拿出了一個紅叉叉樣式的髮夾夾在了頭繩的下方，這才算是整裝完畢了。

看到平時一覽眾山小的血牙現在竟然像嬌滴滴的女孩子似得開始細心地梳妝打扮，望帝和杜宇擠眉弄眼地對視了一會兒都不輕易地噗呲笑出了聲來。血牙扭過頭滿臉不悅地邪睨著快要笑的滿地打滾的望帝和杜宇，不屑地嘖了一聲有些不情願地問：「你倆吃了興奮劑了是怎麼了，笑什麼啊？！」杜宇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回應道：「血牙師兄，你這愛打扮的習慣從你入門到現在真是一點也沒變啊！跟她還…」說到她的時候杜宇和望帝臉上的笑容頓時戛然而止，血牙只是微微緊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多說些什麼威嚴訓斥的話語。

望帝見杜宇無意間戳到了血牙多年來的痛處，連忙用胳膊肘兒頂了頂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杜宇杜宇難堪地扭過頭望帝沖杜宇努努嘴，小聲地說道：「杜宇，你攤上大事了趕緊跟血牙師兄道個歉吧！」杜宇后怕地吞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擦了把額頭上滲出層層冷汗步履蹣跚地走到血牙旁邊本想說句話卻立刻被冷著臉的血牙，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關係的畢竟…」說完血牙溫柔地摸了摸杜宇的腦袋笑著繼續說：「畢竟當年是我選擇錯了…」說完血牙直徑走了一頓路后扭過頭招呼道：「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叫醒賢刀他們我們還得去找怨栽和察葉呢！」血牙的身影由近變遠望帝和杜宇對視了一眼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兒。

嘆了一陣氣之後望帝和杜宇只好叫醒了夏清庄等人向他們說明了目前的情況后，眾人便跨著急促的步子追上了已經越過小山丘的血牙。當看到血牙那頭迷人的曳地的金髮時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大大的O形，血牙還真是深藏不漏啊。不過現在大家也沒心情去羨慕血牙濃密柔潤的金髮了，接下來一場硬仗又要來臨了。走到小山丘時大家的腳下時不時會傳來吱吱嘎嘎的奇怪響聲，不過這一次夏雪藕並沒有被那些白花花的玩意兒嚇得慘叫。畢竟在狼王冢里待著那麼長時間，比白骨恐怖的東西多了去了。一路上大家都少言寡語的，就連平時愛說愛笑的察斗今也板著一副陰沉冷酷的面孔。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大家氣喘吁吁地來到了怨栽祭司居住的陳舊的木屋前，血牙在和眾人相遇之前得到可靠消息察葉現在就在這座木屋裡，但這件事他遲遲沒有向還被蒙在鼓裡的察斗今解釋清楚。畢竟他們父子倆每次見面不都是那麼溫馨的有的時候反而點燃了憤怒和血腥殺戮的導火索。就在這時，一陣如雷貫耳的巨大響聲驟然響起猛地刺入大家毫不防備的耳朵里。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緊捂住被刺的生疼的耳朵，下一秒突然從木屋裡飛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黑影。那個黑影的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直衝木屋前方的一大片橡樹林隨後又是陣陣樹枝枝幹折斷的刺啦刺啦的穿腦魔音，橡樹林里的地面上瞬間被開闢出了一條迸裂的沾滿血跡的深痕。在這之後不管是橡樹林里的那個黑影還是木屋裡面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眼睜睜目睹這一切的眾人完全愣在了原地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我擦！剛才是神馬情況啊啊啊？！最先從朦朧中反應過來的夏清庄本想把自己猜測的想法告訴完全蒙了的大家。一股灼熱的刺痛猛衝夏清庄的喉嚨，夏清庄的眼睛頓時瞪地老圓劇烈咳嗽了一陣后夏清庄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了！藥效這麼快就過了？！怨栽不是說三天的嗎！這傢伙的葯果然還是這麼不靠譜啊！！夏清庄沒有第一時間從楊軒連那裡要來變聲膠囊，讓自己恢復說話的能力而是一股腦地沖向了橡樹林的深處。見夏清庄二話不說撒腿就往橡樹林里跑，夏雪藕想都沒想也緊趕慢趕地跟了上去。為了一探究竟楊軒連和大家對視一眼紛紛抬起步子跟在夏雪藕的身後。不知怎麼回事夏清庄一跑就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眼尖的毒千里猛然察覺到了一點扭頭沖著瘋跑的大家喊道：「別跑了，跟著腳下的裂縫一直拚命地跑都是徒勞！！」聽到毒千里這句話大家都立刻剎住了車，就連跑在最前面的夏清庄也停在了，扭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此時滿頭冷汗的毒千里。

「毒千里，你什麼意思啊？！」楊軒連現在完全摸不著頭腦，毒千里這個傢伙半路把他們叫住到底要幹嘛啊。毒千里用手指著自己的身後一字一頓地回答道：「那、個、黑、影、在、后、面！！」毒千里此話一出原本雲里霧裡的大家此時此刻更是一頭霧水了，毒千里指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相反的方向啊他們剛才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影飛向了橡樹林的深處啊！夏清庄倒是沒有多想什麼下一刻結果可想而知夏清庄抬動四隻狼爪，飛快地朝著木屋的方向奔去。大家愣神兒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好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上氣不接下氣地緊跟了過去。當大家腳底生風拚命跑到被打出一個大洞的木屋前，眼前的一切徹徹底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和無限的悔恨不甘。

只見怨栽祭司全身上下遍體鱗傷的，氣喘吁吁地站在被土塊浸染而變得粘稠的血泊中，雜亂無章的髮絲散落在他蒼白的臉頰兩邊。就連他手中緊捂的手杖也被砍成了兩截，怨栽祭司的背上的黑袍被撕得粉碎一個可怕的傷口赫然暴露在眾人面前。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外露的骨頭。眾人完全驚呆了要知道怨栽祭司可是他們之中不論是身手還是頭腦都是數一數二的，能把舉世無雙的怨栽祭司傷成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難道是…「趕緊走啊啊啊！！」就在眾人絞盡腦汁快要想出那個幕後的罪魁禍首時，卻被怨栽祭司的一陣厲聲的嘶吼鎮住了。

此時的怨栽祭司雖然淡化了臉上的冷血無情，但取而代之的是讓眾人更加忐忑不安甚至毛骨悚然的一臉惶恐之色。見自己扯著嗓子大吼了半天眾人不僅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反而都呆如木雞地愣在了原地，怨栽祭司光是看著就一肚子的火氣。情急之下怨栽祭司只好一步一個血腳印地朝大家跌跌撞撞地衝過來，怨栽祭司一把抓住夏清庄的狼爪睜著赤紅的眼睛再次吼道：「清庄，走啊啊啊啊啊！！！」說話間怨栽祭司的胸口就沖後面狠狠地被人刺了一刀。夏清庄沖楊軒連使了個眼色讓他立刻扶住了奄奄一息的怨栽祭司，自己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了一個熟悉但讓他完全高興不起來的聲音：「哼哼，怨栽你變弱了！」隨後從木屋的大洞里跨出了一個和楊軒連年紀相符的男人，他咧著一嘴閃著銀光的尖牙左手輕輕拽著披在身上的黑色束領長袍的衣領。右手裡死死拖著一把沾滿血跡的古銅色尖刀陰笑著走到了察斗今的面前，冷冷地詢問更像是逼迫：「乖兒子，這麼長時間去哪快活了啊！跟爸爸說說唄。」察斗今低著頭悶聲不吭，垂在兩腿旁邊的拳頭卻握地緊緊的。甚至緊到能聽見手骨被碾碎的喀嚓聲，察葉不屑地睨著察斗今無比嫌棄地嘖嘖了一聲后，便扭過頭把右手的古銅色的尖刀扛在了肩膀上惡狠狠地瞪著全身不停顫抖的夏清庄，陰沉無力地說：「夏清庄，我來你報仇了……」

夏清庄用一隻狼爪捂著陣陣刺痛的胸口，豆大豆大的冷汗不斷從他蒼白的臉頰上滑落。一見夏清庄這副反常的樣子血牙暗暗絕望，看來是時候跟察葉解釋清楚了。就當血牙準備向前一步正色地替夏清庄洗刷冤屈的時候，卻被站在身後的望帝拽住了手腕血牙扭過頭不解地打量著望帝。望帝沒有說話只是先搖了搖頭隨後用手指指了指正怒火中燒的察斗今，血牙猛地一拍腦袋從望帝投去讚許的目光。也正是這一剎那，察葉陰著臉扭頭鄙夷地撇了一眼拳頭緊握的察斗今，他竟然咧嘴笑了：「怎麼？寶貝兒子你也要造反嗎？！」察斗今冷笑了一陣慢慢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迎上了察葉那冷峻無情的面情不知為何摘下察斗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放鬆。也許就是他自己多年來追求的自由，察斗今深吸了一口正色地說道：「切，誰是你兒子了。少自作多情了，我爸可不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孬種！連自己最為看重的兄弟輕易都敢隨便拋棄，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察斗今此話一出眾人心中一震看來察斗今這一次終於要認真對待了，彼岸花眼圈紅紅的她死死抓著察斗今的手顫聲勸阻道：「斗今，你打不過察叔叔的…別硬撐了好嗎？」察斗今笑了笑風度地輕輕扯過彼岸花嬌嫩的手，紳士地用唇一親抬起頭看向臉色通紅的彼岸花，勾著嘴角問道：「親愛的彼岸花小姐，你相信我會成功嗎？」彼岸花的眉毛頓時擰成一個疙瘩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如果自己相信察斗今不僅讓他放棄抵抗反而會促進他的信心。但糾結了一小會兒之後彼岸花還是堅定不移地回答道：「嗯，斗今我相信你會成功！！」這時夏雪藕笑嘻嘻地用胳膊勾住了彼岸花的脖子，沖著察斗今豎起大拇指欣喜地鼓舞道：「對啊，察斗今你可不能輸啊啊！！」察斗今淡淡一笑他懷著期待的心情扭頭看向斗今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只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沖著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就連對察斗今幾乎沒什麼好臉色看的夏清庄，此時此刻正以那柔和的目光注視著他。

看著大家這麼肯定支持自己察斗今心中勝券在握的小火星現在早已燃燒成了烈火燎原，也許這是人與人之間最奇怪的信任。察斗今戴著大家的期盼鄭重地轉身睨著察葉，不知為何察斗今竟看見面無表情的察葉臉上閃過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是自己眼花了吧？！察斗今也顧不上多想接過瑩遞過來的封進劍之後便舉在自己面前，準備戰鬥了。察葉也瞬間收斂臉上不可多得的笑容，站直身子注視著心理緊張的察斗今故作輕鬆地問：「斗今，你真的忍心殺了爸爸嗎？」察斗今剛剛聽進耳朵，鹹鹹的淚水就擠滿了他鮮紅的眼眶就連察斗今手裡緊握的封進劍也不由地鬆了鬆了。眾人本以為察葉會趁著這個空檔給察斗今致命一擊，可他此時的神情和一個心疼自己孩子的父親幾乎沒什麼兩樣了。看到察葉和察斗今兩人悶聲不吭的對峙，站在一旁的大家也不經感到一陣的心酸。

「咣當」一聲察斗今手中的封進劍應聲掉到了地上，而他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得滴滴答答地掉落在了地上。「我，我還是心軟了…我根本打敗不了任何人同樣我也…」就在察斗今陰著臉悔恨地低吼的時候，一隻粗糙溫暖的手突然輕輕按在了察斗今的腦袋上。察斗今不知所措地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仰頭一看，察葉心滿意足地看著察斗今溫柔地說道：「好了，斗今別說了…這次看你的確比以前成熟多了，我也能放心地走了…」說完便和察斗今擦身而過了，大家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察斗今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一句話也不說就算留不住察葉他的人，有溫情的思念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啊！可察斗今他為什麼……察葉走到怨栽祭司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一邊道歉一邊叮囑道：「不好意思啊，怨栽這次我下手有點重了。斗今他以後就拜託你了。「怨栽擦了擦嘴角的血心酸地點了點頭。

察葉背對著斗今揮了揮手也許這次走他還會回來，也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唯一遺憾就是自己那個臭要面子死要強的傻兒子，都快走了也不有良心的說聲再見。望著察葉失落離去的背影大家心裡各個不是滋味兒，察斗今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再不快點察葉就真的要走了啊！夏清庄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用狼爪輕輕撓了一下察斗今的小腿根，示意他時間真的不多了。但察斗今只是顫顫巍巍地扭過了身，看著察葉越走越遠本想立刻叫住他卻始終沒有開口的那份勇氣。最後，血牙按住了察斗今的肩膀一臉質疑和擔憂地看著他，察斗今一震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嘴唇輕微地喊了一聲：「爸…」可察葉卻像沒有聽到似得繼續往前走著，也沒回頭。察斗今使勁兒吞了口唾沫又喊了一聲：「爸。」可察葉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做聲。「爸！！！」察斗今扯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聲，這一次察葉止住了腳下的步子。當他扭過頭時，察斗今更是心如刀絞察葉的眼裡蓄滿了淚水，雖然流著淚但察葉最後還是勉強地笑了出來：「斗今，爸爸走了啊。別太想我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努力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後會有期！」說完察葉便陰著臉離開了，察斗今擦了擦眼淚自豪地說：「爸爸真是一個…酷到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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