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惡與痛苦才剛剛開始
「軒連,你為什麼這麼讓我心寒?你和水玲都是故意的嗎?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我這麼多年對你都是真情實感的,為什麼你還是選擇水玲反過來敷衍我!」鴆酒渾身無力地依靠在鐵門上,雙手鬆垮垮的耷拉在兩腿邊。鮮紅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大滴大滴地酸楚淚水開始不停打轉,即使心裡有股沒法形容憋屈和不解,但懸挂在眼睛的那滴滴淚水卻沒有半點外溢,她不想變成懦弱的愛哭鬼。
更重要的是鴆酒想證明給楊軒連看,即使自己的心早已屍橫遍野但那股被掩埋的幸福,仍會帶著那點倔強冉冉升起。
看到了吧?你深愛的軒連那個自以為沒有辜負你的男人,卻三番五次地玩弄你的感情讓你傷心,讓你痛苦甚至和其他女人雙宿雙飛…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別再讓他繼續活下去!突然間,一個陌生的憤然女聲從鴆酒的內心深處直竄空白腦海。鴆酒頓時被嚇得一機靈她驚慌失措地扭頭仔細打量著平靜的四周,弄不著頭腦地小聲自語道:「奇怪根本就沒有人啊,可那個聲音總感覺好熟悉…」
「就這麼走了?不去跟軒連見面或道個別嗎?」就在這時夏清庄毛茸茸的爪子按在了門口的台階上,他面色凝重地看著眼神逐漸變得黯然失色的鴆酒,心懷些許不忍地詢問道。就算他不問鴆酒肯定也會毅然決然地離開這裡,雖然楊軒連剛才的那些話和舉動在夏清庄看起來很平常,但對心裡依舊對楊軒連存有愛慕的鴆酒來說卻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呵呵,我現在回去見他是不是太厚臉皮了?況且他最後不是一樣選擇水玲了嗎?什麼在心裡給我留著一畝三分地分明就是敷衍我的,夏清庄你和軒連真的很幸運都有自己所愛的人,只是…我跟任何人都是有緣無分啊。還是讓我自己自身自滅吧…」就當鴆酒說完話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女聲又響了起來。
你這個女人真是蠢到家了,該死的不是你是楊軒連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鴆酒渾身一顫雙腳像是被灌了鉛似得怎麼也抬不起來,夏清庄以為鴆酒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便繼續說道:「鴆酒,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我體會過…其實我和知鴛剛剛認識的時候跟你們兩個的經歷很像,她喜歡我無數次對我芳心暗許,但我自己卻總是自以為是地覺得有個女人待在身邊根本就是累贅。可她卻願意一次次為我吃苦,為我流血流淚。這麼多努力她只是為了一個這麼多年來,不能將她融進心裡的我…直到那個雨夜她倒在血泊里,永永遠遠地離開我和雪藕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和珍惜只是我醒悟的太晚了。」夏清庄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而且還是這種掏心掏肺。就連跟他最為親近的楊軒連都不知道,他和知鴛的這些早已被夏清庄深深埋在心裡的痛苦往事。
「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我這個局外人說這些話,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我不會耽誤自己的,同樣也不會再去糾結那段根本不可能的感情,說不定真正愛我的人就要出現了。清庄啊,你的心可要永遠留給知鴛哦~」鴆酒彎下腰強顏歡笑地看著微鄂的夏清庄,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后便扭身離開了。
望著鴆酒逐漸離去的背影,夏清庄心裡總有股說不出的心酸。鴆酒這麼做分明就是成全了軒連,委屈了自己。這樣真的好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鴆酒!夏清庄沒有多想,他搖了搖頭扭身走進客廳時,跟正準備出來修剪花草的察斗今撞個正著。
短暫失神后,察斗今連忙蹲身扶住險些摔倒的夏清庄,關切地詢問道:「清庄叔叔您不要緊吧?是我太不注意了,抱歉啊。話說回來,鴆酒她…怎麼沒上樓去看看吶,軒連叔叔還等著她呢。」被察斗今咬著的下嘴唇逐漸顯出一絲血色。
夏清庄低垂著滲出汗滴的腦袋,眉頭緊鎖粗氣直喘。他顫顫巍巍地伸出爪子輕輕地推開了察斗今的雙手后,什麼也沒說就步路蹣跚地徑直走進了客廳里。看著如此反常的夏清庄,察斗今不經開始處著下巴犯起嘀咕了。夏清庄這種對人愛答不理的性子只要是跟他接觸多的人,自然會覺得見怪不怪。可察斗今總覺得夏清庄這次並非刻意隱瞞,而是有苦說不出。但當察斗今意識到事態不對勁,準備扭頭追問的時候,自己的口鼻卻突然被某人用厚厚的毛巾死死地捂住了,還帶著股濃重的麻醉劑的味道。
看樣子來者不善啊,察斗今可不是坐地等宰割的主一見情況不妙他立刻伸展開靈活的左手,從腰間掏出把匕首。他手腕一轉后正沖那人的正面狠狠刺去,與此同時重重的血腥味開始逐漸蔓延,可那流出的血竟然是察斗今自己被割出口子的左箭頭!怎麼…怎麼可能?自己應該刺到他才對啊?怎麼到頭來傷的卻是自己!這下察斗今徹徹底底地站不住陣腳了,雙腿抖得像篩糠似得玩大發了啊…
那人的血色嘴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壞笑,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住察斗今握有匕首的手腕使勁一擰,待到對準了察斗今的後背了那把匕首便帶著青色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刺了進去,瞬間鮮血噴涌。
察斗今開始瞳孔放大目光渙散,再加上原本就有麻醉劑的鎮壓此時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乏力不堪了。沒過幾秒,察斗今就緊閉雙目失去了意識,倒在了一個留著寶藍色及腰長發,身穿曳地白裙的年輕女人懷裡。
「哎呀,你下太重手了吧?察葉。」白裙女人心疼地緊抱住深受重傷的察斗今,皺著漂亮的眉頭極為不滿地沖著正在擦匕首的察葉訓斥道。
「沒辦法,男孩子就要吃點苦。況且他已經不再是…我的孩子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知鴛。」察葉無所謂地聳聳肩隨手將擦乾淨的匕首扔到了一邊,他斜眼看了眼氣呼呼的知鴛和滿頭冷汗的察斗今,不耐煩地催促道。
知鴛沒有說話而是無可奈何地低頭看著嘴唇緩緩一張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語的察斗今扭頭對眼色黯然的察葉小聲輕呼道:「這孩子好像在說什麼…」察葉聞言彎腰將耳朵緩緩貼近察斗今的嘴邊,隱隱約約間他竟然聽到察斗今在用那沙啞微弱的聲音,說出了「爸爸我想你」這樣讓人瞬間熱淚盈眶的心酸話語。察葉僵硬地直起身體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陰著臉把察斗今從知鴛懷裡猛地拽了起來,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冷言道:「別在臨死之際博取什麼同情了。而且,那孩子對你的記憶我已經完全刪除了。」說完察葉一把將察斗今又甩到了知鴛的懷裡,腦袋向旁邊的草叢歪了歪示意知鴛后,自己便率先抬腳走了過去。
知鴛無比心疼地撫摸著察斗今的後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隨後便跟在察葉的身後跨進草叢,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靜謐的叢林間。而那張一直陰沉著的臉上卻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心不甘情不願的淚痕。
察斗今家的二層別墅。
「大家有沒有覺得清庄回來之後有些怪怪的啊,雖然他平時也是這樣…」
「要不我去問問吧,爸爸要是真有什麼事就不好了。」
「雪藕啊,沒搞清楚事態之前還是別這麼唐突了,以清庄的性格是不會痛痛快快地跟你說的。」
「我臉皮厚軟磨硬泡的話,他肯定會說的水玲你幫我準備多些繃帶,我怕待會我被清庄撓成大花臉!那就不帥了,哈哈~咳咳…開玩笑的。」
………
自從夏清莊上樓之後,他那副心神不寧的神情瞬間就讓大家炸開了鍋。要知道夏清庄平時喜怒哀樂的表情是不會輕易流露的,因為他是個千年不化的冰塊。幹什麼說什麼都是冷冰冰的,可至今為止一切不好的根源都被斬草除根了啊,這怎麼才幾分鐘不見又拉下臉了?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情讓夏清庄不得不惦記嗎?
「清庄,你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楊軒連可沒閑工夫等著夏清庄娓娓道來,而是開門見山地發問了,大哥你這分明就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啊!旁觀的大家此時心裡的這樣吐槽的,不過他們也希望以楊軒連在夏清庄心裡的地位能套出一星半點的線索。被大家默默給予眾望的楊軒連突然覺得脊背發涼,腦後閃過一滴大汗。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夏清庄避開楊軒連那咄咄逼人,快要冒出火星子的雙眼,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
剎那間好奇心被摔碎地粉碎的聲音,震得大家耳膜生疼。
我說清庄你就算要敷衍人你至少也說個有點技術含量的啊,這讓我們怎麼相信啊?大家已經快對夏清庄這種不說不說我就不說的主,氣得無可奈何了。
說完夏清庄扭頭看了眼滿臉不快的楊軒連,懶懶散散地吐出句話來:「到此為止,我去休息了。」夏清庄轉過身,顫顫巍巍地走出了房間。
楊軒連憤恨地咬咬牙,他握緊拳頭憤憤不平地沖著雪白的牆壁上去就是一拳。此時此刻誰都不敢再多說話,就連總是幸災樂禍的察斗今也不得不繃緊了臉。
「軒連,別生氣。清庄他不說肯定也有他的理由,我們應該給他時間想明白。」安水玲走到楊軒連身旁,雙手按在他上下起伏的肩頭上,柔聲安慰道。楊軒連用力閉了閉眼,沒有說話隨後摔門而去。
「軒連這次真的火了。」漁鄉聖子難以置信地低呼道,安水玲嘆了口氣說:「軒連是因為擔心清庄才這樣的,他平時也不經常動怒。」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怎麼說話,各個處著下巴愁眉苦臉。只有怨栽祭司在大家面前走來走去,自顧自地收拾整理調製著藥劑。完全沒被此時憂心忡忡的氣氛所感染,真是活脫脫的氣氛終結者啊…
大家想的雖簡單,但此時怨栽祭司的心裡卻很複雜,但他仍用一貫的冷漠來遮掩,好像很不希望大家看穿他的心思似得。
「總感覺…少了什麼似得,是什麼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彼岸花不停地轉頭查看四周,忐忑不安地喃喃自語道。為了不讓再給身負重擔的大家添麻煩,彼岸花之後輕輕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些,苦思冥想了半天彼岸花還是沒想起來。她看了看周圍的楊軒連等人,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嘆道:「唉,算了。反正大家都在,誰都沒缺應該是我想多了。」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漁鄉聖子和彼岸花擔任料理主廚。楊軒連、安水玲在客廳鋪著桌布,擺餐具,夏雪藕和夏清庄坐在沙發上談話。怨栽祭司一個人悶在房間里,鼓搗著他的裝在瓶瓶罐罐里的藥劑。而血牙他們卻在半小時前突然說有事要離開會,很快回來。隨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但大門外依舊見不到血牙他們一行人的身影,這讓苦苦等待的楊軒連二人有些擔憂與不安了。
「岸花啊,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切到手了。你不是做飯很厲害的嗎?今晚怎麼這麼心不在焉啊?」漁鄉聖子邊削著土豆,邊扭頭看著手握菜刀盯著案板發愣的彼岸花,很是擔憂地問道。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好難受。」彼岸花把菜刀放在案板上,屈膝蹲下身雙手死死扯著烏黑的頭髮,煩躁不安地回答道。
「要是你和察斗今一樣樂觀的話,這點小事根本就不在話下。」漁鄉聖子彎下腰輕輕撫摸著彼岸花的腦袋,柔聲說道。
察…察斗今?彼岸花突然腦袋一蒙,一張既熟悉又欠揍的面孔逐漸映入她空白的腦海,是察斗今…沒錯是察斗今!察斗今怎麼不在他去哪了?彼岸花猛地站起身,正當她想要像漁鄉聖子詢問察斗今的下落時,門外卻驟然響起了一聲可怕的狼嚎,緊接著就是夏雪藕的驚聲尖叫和嘩啦咣當的打鬥聲。
「不好!大家好像出事了,我們快去看看!」漁鄉聖子馬上警覺起來,率先奪門而出。彼岸花不情願地把那個問題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跟在漁鄉聖子身後快步跑出了廚房。一來到客廳,漁鄉聖子和彼岸花都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只見客廳的地面上滿是碎掉的花瓶和撕爛的布條,甚至還有幾大攤鮮血。這裡彷彿剛剛經歷一場惡戰似得!
「啊啊!爸爸不要啊!救命啊啊!」寂靜片刻的客廳里再次響起了夏雪藕的失聲尖叫,漁鄉聖子兩人聞言紛紛把目光投向夏雪藕的方向。眼前的一切不經讓漁鄉聖子和彼岸花倒吸七八口涼氣。
只見夏雪藕被夏清庄的爪子死死地按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楊軒連和安水玲遍體鱗傷,他們一人抓住夏清庄的一隻前爪緊咬著牙關奮力向後拽著。怨栽祭司則痛苦不已地單膝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捂著胸前那一大道深深的抓痕,滴滴鮮血不斷從他慘白的指縫間滴落。
突然夏清庄凶性大發,滾圓的眼珠子泛出可怕的血紅色。他張著嘴巴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正兇惡地對著夏雪藕滑嫩的脖子,眼看就要咬下去了。
「清庄,對不住了。」漁鄉聖子疾步衝過去,揚腳狠狠地踢向夏清庄的腹部。楊軒連和安水玲見狀下意識地鬆開手,夏清庄便呈直線飛到雪白的牆上,「額…」他吃痛地低喚了聲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體顫抖不已,嘴角還流出了幾滴鮮血。
彼岸花趕緊上前扶起夏雪藕,擔心地問道:「雪藕,你不要緊吧?」
夏雪藕顧不上回答,她不停地擦著眼角的淚水,扭頭向著漁鄉聖子央求道:「聖子阿姨,你不要傷害爸爸…他不是有意的!」
夏清庄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他吃力用兩隻前爪支撐起上半身,喘息許久后才斷斷續續地說:「對…對不起,雪藕還有大家。我剛…才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好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而且我…總之我很抱歉。」雖然夏清庄在極力掩蓋,但大家都聽得真真的,他這句話里很顯然缺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夏雪藕可沒大家那麼多疑,只要夏清庄還認得她就足夠了。她走到夏清庄面前,輕輕地將夏清庄顫抖的身體摟在懷裡,她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爸爸。我知道您根本不想傷害我,自從媽媽走了之後您一直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不讓我受半點傷害。我很感激您,我也能理解您…所以您根本不用自責。」說著夏雪藕看著熱淚盈眶的夏清庄,對他綻放出了一個柔美幸福的笑容。
此刻夏清庄冰冷的心徹底被夏雪藕的柔言細語所融化,他慢慢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搭在夏雪藕的肩上,很是安心地笑道:「謝謝你,雪…知鴛。」看著他們父女倆的感情逐漸升溫,漁鄉聖子這才輕呼了口氣,剛才真是有驚無險!
彼岸花很快就拿來了醫藥箱,開始和大家一起幫助夏清庄和怨栽祭司的傷口消毒包紮。只是,彼岸花的臉色不是太好恐怕又是在想察斗今吧?漁鄉聖子沒敢多看她,因為彼岸花這孩子此時的表情,真的越看越讓人心疼。可察斗今他必須要走啊…就算你再怎麼哭再怎麼思念,他也沒辦法再像曾經那樣陪在你身邊了。
「聖子阿姨,聖子阿姨?」彼岸花連叫了好幾聲。
「聖子阿姨!」彼岸花提高分貝,大聲喊道。
「啊?怎麼了,岸花。」漁鄉聖子猛地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滿腹疑惑的彼岸花問道。彼岸花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指了指漁鄉聖子手裡沾了消毒水的棉簽,淡淡地提醒道:「消毒水都快乾了。」漁鄉聖子一怔,有些尷尬地乾笑了幾聲后又沾了沾消毒水,小心翼翼地往怨栽祭司胸口上的傷口塗滿。
「清庄,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行。要是你再發狂的話,雪藕肯定會受傷的,我還是找堀遼過來幫幫忙吧。」說完怨栽祭司隨意地將搭在沙發上的黑袍披在身上,正要轉身去打電話的時候卻被夏清庄給叫住了。
「這麼晚了,堀遼應該已經睡覺了吧?要不明天再打吧。」夏清庄底氣不足地建議道,敢跟怨栽祭司唱反調自己還真是豁的出去啊。
「那小子會睡覺?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見識過,他估計又在跟哪個無知少女談情說愛。」怨栽祭司惡狠狠地瞪了眼夏清庄,氣憤地扭過身走三步崴兩步地來到了放著固定電話的茶几旁,他一把抓起電話飛快地按下數字按鈕。一陣嘈雜的雜音過後,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那邊響了起來:「喂?師父啊,找我什麼事!」
「三分鐘之內,給我趕到察斗今家。」說完怨栽祭司就掛了電話,旁邊的大家頓時大跌眼鏡,擦,怨栽祭司打電話都這麼講究速度那一個月下來一定省了不少電話費吧?怎麼總感覺現在想這個問題很白痴,很智障啊…如果這個時候察斗今在的話,他肯定會厚臉皮地擠到怨栽祭司旁邊窮追不捨地問他一個月電話費多少。一想到察斗今不在身邊,原本露出點苗頭的哈哈笑瞬間就變得干扁枯萎了。
「呼呼,師父我到目的地了。這次可沒超時,您別拿辣椒水噴我了。」就在這時沈堀遼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了,他左手扶著門右手不停地扇著風,臉頰通紅通紅的額頭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由於門口光線昏暗,大家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至於沈堀遼的真實面貌恐怕只有自己進屋才能看清楚了。
不過聽說話風格,應該是個和察斗今差不多性格的欠揍傢伙。
「嗯,兩分二十三…還算撮合。這次就不用辣椒水了,改用芥末。」怨栽祭司按了下握在掌心裡的秒錶,不是很滿意地嘖嘖道。
「不是吧?明明已經很有進步了,還有懲罰…師父您腫么可以這樣。」沈堀遼見怨栽祭司不僅不留情面還這麼絕情,心頓時涼了半截。就當沈堀遼無奈到快要苦淚縱橫的時候,他的目光卻突然從怨栽祭司轉移到了旁邊的楊軒連。
「你就是狼族英雄…楊軒連本人嗎?」沈堀遼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輕聲問道。
「嗯,是我。」楊軒連笑笑回答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堀遼看自己的眼神總有種莫名的崇拜感,但保持微笑是最基本的的禮貌,即便現在根本笑不出來。
「真的是你啊!我經常聽師傅說起你,早就想見見本人了果然很有狼族英雄的氣勢啊,幸會幸會。我叫沈堀遼,是怨栽祭司的徒弟。」說著沈堀遼踏著輕快的步子慢慢走近客廳,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大家終於看清了他的真實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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