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斷崖下
鍾離雨憶在包裹中找了一陣,其實也不需要怎麼找,她的包裹中就只有三套衣服,這下慘了,脖子上的痕迹若是被周正光看到了會怎麼樣?是把她念死還是再也不理她了?她畢竟是女孩子,還是要臉的……
她拿起用獸皮做成的圍脖,這種天氣戴圍脖,而且還是獸皮做的,不知道會不會熱死。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郝燚夜推門進來了,嚇得她手一抖,手中的圍脖落地。
她此時身上穿的還是事後他給她換上的中衣,被他看著,她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忙拿起一件衣服穿好。
「你以後進房門前能先敲門嗎?」鍾離雨憶真的很不想再跟他說話,更不想再看到他,每看到他一次,她就想起晚上的事情,感覺很對不起郝毅凌。
「不能。」他淡淡拒絕了,將手中拿著的冪籬戴在她頭上,拉住她出門。
鍾離雨憶低頭看了看這冪籬的黑紗長度,剛好可以把她領口以上的部位遮住。
「周正光他們呢?」看著客棧門口的馬車,鍾離雨憶十分暴躁地回頭瞪了郝燚夜一眼,走上馬車。
「我讓他們先走了。」他戴著人皮面具的臉上再次恢復面無表情,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淡漠如常,彷彿兩人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自然,看得鍾離雨憶牙痒痒的,真想撕爛他的假面。
這邊離淼族已經不遠,他們下午趕路,晚上在路上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到達目的地了,鍾離雨憶身上的痕迹也正好恢復了。
「你們終於來了!」司空絕看到他們后第一個迎上來,周正光後知後覺,也忙跟上來,見他們好端端站著,便也放下心來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至於是哪裡不一樣,周正光說不上來;而司空絕看著鍾離雨憶的臉,則是好奇地打量了她好一會。
「你幹嘛這樣看我?」鍾離雨憶皺了皺眉,偏過頭去,看向周正光。
周正光是師父派來保護她的,這點鐘離雨憶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因此看到他就會想到師父,明亮的眸子不由暗淡下去。她微微笑了笑,對周正光道:「你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來到以後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比如聖姑什麼的。」
「沒有,為了等你,我哪都沒敢去。」周正光翻了個白眼,可很快就發現她的神情不太對勁。「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身體不舒服?」
他說著就要來探鍾離雨憶的額頭溫度,鍾離雨憶忙後退一步,驚悚地瞪大了眼睛:「我舒不舒服都跟你沒有關係吧?你又不是大夫,瞎玩什麼?」
「你這什麼表情?我就探下你額頭的溫度,你跟避瘟疫似的退開是什麼意思?」以往兩人一起打打鬧鬧,肢體接觸並非沒有過,剛開始時還是她先碰他的,碰著碰著他也就習慣了,只把她當成兄弟般相處,現在她倒好,居然還不讓他碰了?
「你手臟唄,剛剛拿餡餅吃過,手指上還沾有油,你當我瞎啊?」鍾離雨憶隨便找了個理由,到旁邊的座位上落座,十分自來熟地倒茶喝了一口。「好了,說正事吧,我姨母在哪裡?」
鍾離雨憶看向司空絕,司空絕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著她看,這下子才回過神來,突然跑向內屋,拿了一塊形狀奇怪的翡翠出來,翡翠伸到鍾離雨憶的面前時,翡翠發出微弱的綠光,他雙眼立刻發光了。
「總算找到你了,你跟我來。」他興奮的想要去拉她的手,一旁的郝燚夜突然將鍾離雨憶的手握住,拉到自己身邊。
鍾離雨憶抬頭瞪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跟司空絕走去。
郝燚夜若無其事地跟在他們身後,面上看不出來,可其實他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剛剛拉住鍾離雨憶的動作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
司空絕帶他們走出去,這邊的地勢比較低,山川很少。鍾離雨憶對著不遠處的小山丘發獃。
「那邊是什麼?」在尋常人的眼裡,那邊不過是山和雲,可在鍾離雨憶的眼裡看來,那邊卻好像有著無窮的吸引力,那雲海滾滾的模樣,似乎昭示著正在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雨妹,那邊是斷崖,咱們要去的是這邊。」司空絕忙擋在她前方。
「是嗎?那我們先去看看吧,就看一眼,拜託了。」鍾離雨憶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她繞開司空絕往那邊跑去,感覺吸引住她的東西越來越近。
「不行,不能再走了,前面是山崖!」周正光也有些慌了,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住、進入幻境了?
兩人同時伸手去拉鍾離雨憶,鍾離雨憶卻是提氣往前衝去,縱身一躍,他們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她的。
郝燚夜見她跳下去了,也毫不猶豫跟著跳了下去。
「這兩人瘋了?」周正光看向司空絕,問道:「通向崖底的路在哪?」
「我也不太清楚,先從這邊找找看。」
鍾離雨憶在高空中掉落中,腰間一條鐵臂攬過來,將她帶入懷中,護住她一起往下掉。
她的心中倒也沒有多大的慌亂,反而是出奇的平靜,那吸引她的感覺更加近了。
停止下落時,他們站在一個洞穴里,果然毫髮無傷。
鍾離雨憶拉開他的手臂,徑直往洞里走去。洞穴很暗,但他們進去后,兩側的夜明珠突然亮了,就像是踩到什麼機關一樣,把罩住夜明珠光亮的東西打開了。
在夜明珠的光輝下,洞穴的甬道泛出鐘乳石的光澤,竟美麗而神秘得不可思議,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景,不由呼吸一滯。
手被郝燚夜牽住了,她的心顫抖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將手抽出來。
漸漸深入,右側出現一個狀似穿著步兵服飾的兵馬俑。
難道說,這裡是一個陵墓?就跟西安兵馬俑那樣?鍾離雨憶的心跳開始加速起來,突然有些緊張,手不自覺握緊了郝燚夜的手,此時只有他掌心的溫度,才能消除她內心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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