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借雞生蛋

普魯士，博倫

離開阿爾芙正式就任總統還剩下最後五十幾天，所有人都對阿爾芙與國工黨的全面執政毫不懷疑，但這種可以說是必然的趨勢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安。

一向以激進與充滿復仇主義色彩的國工黨或許對於那些普魯士民眾或者軍、工階層來說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黨派，但對於那些寄居在普魯士的其他少數族裔來說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雖然在臨時總理位置上的阿爾芙似乎收起了她那套著名的民族主義與大復仇主義論調，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些少數裔就可以放下一直以來的防備重新融入這個已經對他們變得愈發不友好的社會中去。

而在這群少數族裔之中，被一再點名甚至污衊為吸血鬼、蛀蟲和背叛者的猶塔人顯然是對自己處境最為擔心的那一群人。雖然在阿爾芙於巴伐利亞興風作浪的時候很多猶塔人已經逃難去了波利亞或者其他地方，但依然又很多拋不下家業的猶塔人選擇鋌而走險地留了下來。

留下的這群猶塔人，他們富有又被大多數人仇視，甚至還得不到任何輿論上面的同情，這對於阿爾芙和他的那群激進派黨徒來說無疑就與待宰的肥羊劃上了等號。

本來迫害猶塔人的行動對於現在因為新政而隨時面臨破產的阿爾芙來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這其中卻突然插進來了奧托這樣的人，讓一切發生了些許變化。

「先生，先生？」

突然的呼喚將奧托從走神的狀況中喚醒了過來，因為睡眠不足的他頂著一對濃濃的黑眼圈有些遲鈍地愣神了片刻之後才下意識的反問道：「怎麼了？」

對於奧托的失禮，與他面對面坐著的那個老人卻似乎沒有在意，而只是微微低頭用大拇指的指尖戳了戳自己的眉心，隨後又重複道：「奧托先生，您怎麼才能保證您現在與我們承諾的那些東西都能一一兌現呢？」

「我？」奧托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能保證什麼，費什先生。」他說著舉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稍微停頓了一下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然後又繼續道，「況且就算我像你保證了什麼的話，你也應該不會輕信吧？」

「有總比沒有好，不是么？」

「但我的提議並不是普通的交易。」奧托說著挪動了一下放在兩人當中桌子上的那個投影儀將那顆略顯荒涼的藍色星球展示了出來，同時感嘆道，「啊！這就是我們這所有一切的初始啊！真是美麗！」

「是啊，我們猶塔人的母星，聖維拉的顯聖之地。」費什看著那個精緻的投影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痴迷，他俯身將那個投影儀又摟到了面前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奧托問道：「如果你能夠做出應有的保證的話，我想你的要求完全沒有問題。」

費什說完看著奧托似乎沒有猶豫就準備做出回答，又立刻皺起眉頭搶先在奧托說出那個他不喜歡的答案之前開口提醒說：「你要知道，對於我們這些猶塔人來說，錢根本不是問題，你明白嗎！」

「我明白，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裡不是布達佩斯，我也僅僅只是一個牽線搭橋的人而已。」奧托說著搖了搖頭，「而且即使我或者普魯士做出了保證又如何？奧斯坦尾大不掉，法蘭克又咄咄逼人，誰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我將你們送回那片土地去。」

奧托說著站起身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即又抬手看了下時間才又說道，「況且以猶塔人現在這樣的狀況，被當作異類排擠也是遲早的事情，用那份不論如何都帶不走的資金做一筆風險投資難道不好嗎？」

「……」費什抬頭看了一眼奧托又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搖頭否定了奧托所敘述的一切，「我們有很多朋友，不管是聯合王國、法蘭克，還是在匈牙利亞和美利堅都有我們的兄弟姐妹……」

「但你們也是整片星域之中最惹人厭惡的民族不是么？」奧托打斷了費什的話，語氣毫不留情地說，「一旦這裡的動靜被你們擴大的話，即使普魯士會受到壓力，但只要它能夠平安度過最初的危險期，猶塔人以後得處境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僅僅是惹人厭惡了！」

聽到了奧托的話，年老的費什那抱著投影儀的手輕微顫抖了起來，他死死的攥著投影儀的底板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那顆彷彿近在眼前的星球，輕微的喘息聲從他的口中傳來，肩膀也搖晃了起來。

奧托看著這個老頭的樣子心中難免有些不忍，但他卻沒有鬆口而是步步緊逼著繼續道：「我只要一半的財產而已！普魯士會承諾將你們安全轉移到匈牙利亞然後再轉往南部的空間站。」

「那護衛隊呢？」費什低沉的嗓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沒落，「沒有吧？只不過是又將我們驅逐而已，說什麼重回家園，說什麼建立猶塔人的國家，其實不管是聯合王國，法蘭克還是你們都沒有想要幫助猶塔人的意思對吧？」

對於費什的話奧托不置可否地泯了泯嘴才坦誠地繼續道：「奧斯坦這種國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相比之下你們的處境卻更加危險，將你們轉移出去也是考慮到你們的安全問題。」

「我們的安全！哈！」費什說著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敢保證，如果我願意，明天整個普魯士百分之五十的州會物資緊缺，他們那個國工黨的巴伐利亞州會連一個啤酒花都買不到！」

「然後軍隊機會大明大方的開進你們的別墅，查抄所有的東西，然後逮捕。」

「不會的！不列顛和法蘭克是絕對不會讓普魯士重新動用軍隊的！」

奧托聞言之後並沒有再針鋒相對地繼續回答，而是用略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眼前年邁而又激憤的費什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他們會的！匈牙利亞的恢復，還有塔利亞的事變難道還沒有讓你看清你那些救星的真面目嗎？」

「你……」費什有些頹然地低下了頭，她看著懷裡那個投影出的星球，心中起伏不定地沉默可一會又抬起了頭，「我還是需要一個保證！一半的財產實在太多了，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沒有人會同意的。」

「……」

「一個保證！我只要一個保證，難道這都不行嗎？」

感受著費什幾近於祈求的話語，奧托皺著眉頭猶豫了很久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選擇欺騙：「以普魯士和匈牙利亞現在的動員能力，我沒有辦法做出保證。」

「可……」

正當奧托和費什都陷入沉默的時候，阿爾芙的聲音卻衝破了房間的隔音屏障響了起來：「保證是嗎？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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