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稀世寶物賊人惦

奸人設下連環計，

圖謀除掉強勁敵。

幸得貴人來相助，

孔姨遇險化為夷。

覃老闆廳堂。洪叔和狼仔站在一旁。覃老闆不聲不吭地來來回回地走著。突然他停住了腳步，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又猶豫不決。

狼仔性子急，再也按奈不住自己，氣沖沖地說道：「老爺，再這樣耗下去，我們的藥鋪生意就得關門，我準備多叫幾個兄弟，把孔姨做了！」

覃老闆瞪狼仔一眼，說：「你就懂打打殺殺，你去呀，把整個黎塘街藥鋪藥店的老闆全都做了，看你能撈到什麼？你個豬腦袋！」

洪叔奸笑著說：「殺人是不得已而為之，沒有必要這麼做，狼仔你想想，殺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那地方衙門不是吃素的！現在嘛，是不能硬著來明著來，我們就來個暗的！」洪叔說罷，貼著覃老闆耳根小聲低估了一會兒。

「啊----好，好！」覃老闆頻頻點點頭笑了。

傍晚。洪叔笑咪咪地來到家芳藥鋪找孔姨。孔姨十分熱情地把洪叔請到了裡屋。並讓平娃給洪叔上茶。

洪叔喝了一口茶，故作笑臉地說：「孔姨，這陣子到你們藥鋪診病的人越來越多，生意十分的興隆，恭喜恭喜！」

孔姨十分內疚地說：「洪叔就別笑話小妹了，現在藥鋪都快無葯開方子了，說不好哪天家芳藥鋪就得關門了，鄉親們有病無葯可治，我睡覺都不安穩啊。」

洪叔嘻嘻笑著說：「孔姨，您別擔心，我來找您是帶給您好消息來了。前些日子，您不是說藥材不足，缺了好幾味中草藥，沒有辦法開方子了嘛，覃老闆為您這事很替你著急，想方設法搞到了一批中草藥材，過幾天到貨，就先讓給您用，您看怎麼樣？」

孔姨聽說覃老闆願意將藥材先讓給自己，解決用藥燃眉之急，非常激動地說：「覃老闆真是寬宏大量，想百姓所想，急百姓所急！洪叔，請轉告覃老闆，孔姨日後必當重謝！」

孔姨送走了洪叔，長長地地舒了一口氣。老百姓看病終於有葯開處方了，多天來的焦慮與不安，頓時讓她倍感輕鬆許多。

今日。孔姨把到新陽縣城接運藥材的事情告訴了帳房忠叔，讓他備足錢款，準備明日啟程。此次出車提貨的各種中草藥材齊全，質量好且數量大，孔姨十分重視，專門在以前跟她拜師學武功的人當中，挑選了十名武功較好的壯漢子，並親自出馬押運，絲毫不敢懈怠。

次日清晨。孔姨一行十二人和五輛牛車，向新陽縣城開拔。黎塘到新陽縣城一百多里地，路途遙遠，牛車行走速度十分緩慢，將近走了二天多時間，才於當日下午四點左右到達新陽縣城。進入中草藥材市場，過去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蕩然無存，看到的是冷冷清清，大多數藥材鋪面門可羅雀。但有幾家大鋪面還算有生意，眼前的這家就有人正在忙著搬藥材裝車。孔姨想，這家應該是覃老闆的藥材供應商----四方藥材商鋪。

「老闆，您要裝貨嗎？」一個年輕小夥計過來問孔姨。

「李老闆在嗎？」孔姨問。「在裡邊，請。」小夥計把孔姨迎進了商鋪李老闆辦公室：「李老闆有貴客找您。」

李老闆高興地迎過來，請孔姨進入辦公室坐下，並叫下人給孔姨上茶。

「藥材緊缺，無葯開方子，愁死我們這些行醫之人，這次多虧李老闆和覃老闆鼎力相助，真是得好好謝謝你們啊。」孔姨滿臉笑容地說。

李老闆十分謙恭地說：「醫者仁義，應該的，應該的，不必言謝。」

孔姨遞給李老闆提貨清單，說：「這是提貨清單，請李老闆過目核查發貨。」

李老闆看了一會兒提貨清單，起身十分禮貌地說：「孔老闆，您稍坐一會兒，我馬上叫夥計裝貨。」

裝完藥材天色已晚。孔姨找了家客店。眾兄弟們隨便吃了點自帶乾糧和水，填飽了肚子，就睡覺去了。

孔姨是不能睡覺的，也不敢睡覺，因為世道太亂。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蒙面人擋道試探，小偷進庭院翻找東西，甚至把手伸到自己房間來的事情，至今仍在她腦子裡轉悠著，讓她感覺到，這無疑是沖著所謂的「神水藥方」而來的，更重要的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企圖搶奪醫藥市場，獨霸一方，所施行的清除市場「勁敵」的手段罷了。孔姨已經聞到了黎塘葯業市場的「火藥味」漸漸濃起來了。她怎敢安心睡覺？！

夜深人靜。「嗡嗡嗡」到處亂飛想吃人血的蚊子，讓孔姨坐立不安。加上她總擔心藥材的安危，不由她百倍警醒起來。為了確保藥材萬無一失，能夠順利返回黎塘，她覺得肩上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她披上披風，手提配劍來到客店牛棚查看，忽然看見幾個人正在搬牛車上的藥材，她大喝一聲道：「大膽賊人，競敢偷我東西！」聲落人到，手中利劍對住一個賊人，其他賊人見狀全部溜掉了。

「老闆饒了我吧，我家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吃奶小孩兒，沒法活了，才，才......」這賊跪在地上不住地向孔姨瞌頭求饒。

「以後再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讓我見到你，非把你這雙手砍了。你走吧。」孔姨說。這賊跑了，比兔子還快。

次日。天剛放亮。返程黎塘的牛車隊出發了。裝得滿滿噹噹中草藥材的五輛牛車車輪「依哋，依吔」叫個不停。五頭黃沙牛張大著嘴巴，氣喘吁吁。牛車負荷實在太沉重了，黃沙牛走得很緩慢。此時，天忽然黑了下來，還括起了大風。

「天要下雨。快快，把藥材蓋好！」孔姨大聲喊道。

宮叔招呼著大家，七手八腳剛蓋好藥材。天便嘩啦啦下起雨來了，而且越下越大。剛才還是泥塵飛揚的黃泥路，現在卻變成了黃泥漿路，牛車行進十分艱難，速度就更慢了。

「孔姨，牛車輪子陷進泥坑走不動了！」一位在後面的兄弟大聲喊道。

「前面停車，兄弟們快過來！」孔姨大聲喊。眾兄弟們聽到招呼，一起過來集中在這輛陷進泥坑的牛車後面，有人扳住車身，有人扳住車輪。孔姨大聲喊道：「一，二，三！」眾兄弟一齊發力，陷進泥坑的牛車輪子「依吔」一下，爬出了泥坑。車隊繼續行進。

宮叔說」：「孔姨，這雨看來還停不下來，前面是周家圩，避避雨，讓兄弟們歇息歇息，吃點東西。」孔姨點點頭，說「好吧。」

車隊緩緩進入周家圩。雨卻停了，太陽露出了紅通通的笑臉。

今日是周家圩圩日。周家圩街，就一條小街而已。但卻很熱鬧。趕圩的人都是附近村莊的農民。街路兩側民屋，清一色的青磚瓦木結構，騎樓兩邊地面就是擺放商品買賣的地方，中間人行走道很窄，來來往往的人十分擁濟。

孔姨牛車隊的進入，引起了不少趕圩的人駐足觀看。有人在議論，還有人說：「貨物裝得那麼高，像座山似的，也不怕把牛累死。」

孔姨來到一家客店。客店的小夥計十分熱情，恬恬不休地，老闆前老闆后地向孔姨介紹客店的情況。孔姨說：「就住這吧。」

孔姨和兄弟們走了大半天的路，頭頂酷日，又飢又渴，加上風沙雨水的襲擊，確實十分佊俻，需要休整歇息。

孔姨說：「宮叔，您安排好兄弟們后，到圩上買些飯菜，還有酒，讓大家好好吃上一頓。今天就在客店住一夜，養足精神。」

桌面上，豬雞鴨肉，瓜果青菜湯水一共十大碗，酒一壇。十足的一個喜宴啊！眾兄弟們幾日來吃的都是自帶乾糧和水。現在嘴巴可真有點饞得口水直流了。

宮叔給眾兄弟們往碗里倒酒。孔姨雙手捧起酒碗站起身，說：「兄弟們，大家都辛苦了，請！」眾兄弟們一飲而凈。

夜。周家圩十分寂靜。孔姨說：「宮叔，您去睡吧。」

宮叔說：「您先睡一會，等會我......」

「宮叔，我能行。」孔姨說。宮叔拗不過孔姨，睡覺去了。

人的睏乏是很難抵抗的。孔姨不知不覺，坐著都睡過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旺，旺旺......」突然一陣陣狗叫聲，把孔姨從熟睡中驚醒過來。頓時身上直冒冷汗，她已經意識到剛才自己競然睡死了過去，藥材必定發生了狀況，便急忙把眾兄弟們叫醒趕到牛棚，只見牛棚里空空蕩蕩，牛車和藥材已經不翅而飛。

「宮叔，你們幾個往這邊，我們往這邊，快！」

孔姨和宮叔兩路人馬，一路往左，一路往右，直奔返程黎塘方向兩側街路騎樓，忽然幾條黑影從街尾一閃就不見了。孔姨和眾兄們快速趕來到街尾，競然看到那五輛牛車上的藥材完好無損，五頭黃沙牛正在悠悠然的吃著撒在地上的牛草料呢。孔姨和眾弟兄們十分驚訝。這究競是誰？競然這麼大膽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五輛裝滿藥材的牛車，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

「孔姨，這兒有字條。」一位兄弟在牛車上發現了一張紙條，趕快拿給孔姨。孔姨打開紙條，一行醒目的字跡跳入眼帘：路途兇險，務必當心！黎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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