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孔姨冤枉進衙門

失蹤藥材無蹤影，

挖空心思尋時機。

米粉店裡打注意，

無辜商人險喪命。

「快救人哪，有人跌倒了！」黎塘街上有位婦女邊大聲喊邊去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幾個路邊人聽到喊叫聲也跑過來協助扶著跌倒的人。此處距家芳藥鋪不足三十米。

跌倒的是個衣冠楚楚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口吐白沫，眼珠翻白，看模樣病的不輕。

扶著病人當中有個叫老嬸的見狀，便招呼大家扶好病人，自己火急火燎地跑去家芳藥鋪，一進門便大聲喊道：「孔姨，街上有個跌倒的病人快不行了！」

老嬸是家芳藥鋪的老顧客了，是一位好心、善良，且樂於助人的好大嬸。孔姨聽罷，急忙放下手中工作，把平娃叫上一起跟隨老嬸趕到了現場。

孔姨一看病人的臉色，「他是中毒了，快，去藥鋪！平娃，你快回去做準備搶救！」

平娃回到藥鋪快速做好搶救準備。幾位好心人將中毒者扶進藥鋪放到床上，此人已處於昏迷狀態。

「平娃，銀針。」孔姨接過平娃遞給的銀針，對中毒者施以穴位針灸，畢，中毒者浙漸恢復知覺，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他想說話，但張不開口。

「別動，先靜靜。」孔姨輕輕拍了一下中毒者的手，「平娃，馬上讓他服下排毒湯。」話音剛落，藥鋪門口吵吵嚷嚷的，只見衙門的趙頭領著兩個同僚闖進了藥鋪。

孔姨迊上去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官爺，您是來診病的嗎？」

趙頭嚴肅地說道：「剛剛接到舉報，有一位商人吃了貴藥鋪的湯藥中毒，有這事嗎？」

孔姨口氣委婉地說道：「官爺，您說錯了，事實應該是，這位商人不知吃了什麼東西中毒昏倒在街上，是這幾位好心的老百姓把他送到我的藥鋪來的，現在還在搶救。」

在藥鋪門前圍觀的老百姓議論紛紛。老嬸站出來說道：「官爺，孔姨是我把她叫出去救人的，還有這幾位，他們都是來幫忙的。」

「是啊，是我們一起把病人送來藥鋪的。」幾位老百姓都這麼說。

趙頭直言相告：「我是奉徐大人之命行事，對不起了，孔姨，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孔姨很無奈。平娃過來扶住孔姨。老嬸也過來護著孔姨：「官爺，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孔姨你不能跟他們走！」

孔姨扶住老嬸的手，口氣很平和地說道：「老嬸，別替我擔心。平娃，照顧好病人，請轉告宮叔，我會沒事的。」

「快走吧。」趙頭催促孔姨。很快，趙頭便帶著孔姨來到了黎塘衙腑，「屈大人，孔姨帶到。」

「你就是家芳藥鋪的孔家芳孔姨？」屈大人聲色嚴歷地問孔姨。

孔姨答道：「我是，屈大人。」

有人舉報，你開的藥方，病人吃了中毒，有這回事嗎？」屈大人問孔姨。

孔姨說道：「這事無根無據，請屈大人查明實情。」

「這事一定得查！據說，孔姨你們家族世代行醫，皇宮御醫里，你孔家可是聲名赫赫啊，說你開的方子吃了中毒，不會有人相信！不過......」

「屈大人，孔姨冤枉！」衙腑大門外老嬸跪在地上大聲叫屈喊冤。老嬸後面還有一大群老百姓，個個跪著，也跟著老嬸大喊。

「外面什麼情況？趙頭你去看一下。」屈大人說道。

趙頭快步走出去，「唉，老嬸，你們，都起來！都起來！」

「孔姨冤枉！我們大夥可以為孔姨作證！」老百姓們紛紛說道，但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趙頭毫無辦法，急忙回去向屈大人秉報：「屈大人，門外都是下跪的老百姓，在為孔嬸喊冤。」

屈大人聽罷趕快走去門外，旦見老百姓們的狀況，十分驚訝，不由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這事其中必有冤情，於是便去扶起老嬸：「老嬸，請您別跪了，起來吧。鄉親們，大家都別跪了，起來吧，起來吧，有什麼話請一個一個說，本大人一定秉公辦案，絕無私情！」

老百姓們聽屈大人的口氣，不像是那些虛情假意忽悠人的官老爺，心裡總感覺到，這一定是個善於聽取老百姓說理的地方官，所以大家都站了起來，期盼著屈大人給出一個公正的說法。

「老嬸，您開個頭，一定得實話實說，不能有一絲一毫私情，你能做到嗎？」」屈大人嚴肅認真說道。

「屈大人，若我有半句假話，就拿我的人頭謝罪！」老嬸態度很堅決。

「好！今日本大人破例，就在衙腑門口辦案。老嬸，請講！」屈大人說道。

老嬸說道：「剛才，我們看到走在街上的那個男人突然跌倒了，就過去把他扶起來，喲，他口吐白沫，眼珠子翻白，怪嚇人的，這人病得都快不行了，我就跑到藥鋪找孔姨，然後和這幾位一起把病人送到藥鋪搶救。情況就是這樣，屈大人。」

在場的老百姓紛紛說，「老嬸說的一點都沒錯。」

屈大人聽罷很高興地說道：「老嬸說的話本大人相信，在場的鄉里鄉親說的話，本大人更加深信不疑！趙頭，有請孔姨回家芳藥鋪！」

老百姓們高興地鼓起掌來。趙頭滿臉笑容，走進衙內：「孔姨，剛才多有得罪，請別見怪，請！」

孔姨來到門口，看到笑容滿面的屈大人便說道：「屈大人，感謝您秉公辦案！」然後轉向百姓：「感謝大家的一片誠意，為孔姨討回公道！謝謝！謝謝！」

老嬸過來扶住孔姨，滿心歡喜地說道：「走，孔姨，我們回藥鋪！」

老百姓們又是一陣鼓掌、歡呼。屈大人滿臉微笑目送著孔姨而去。

躺在病床上的中毒男子已經完全蘇醒過來。他看見回到藥鋪的孔姨，很激動，熱淚盈眶。

「感覺好多了吧。」孔姨關心地問。

「謝謝孔姨搭救！我是巷縣人，叫王成業，做生薑買賣的。」

「聽您口音就知道了，王老闆，您今天在哪裡吃的午飯？」孔姨很納悶。

王老闆說道：「就在街頭秋蘭粉店吃了一碗牛雜粉，還有一個炸雞腿。」

「哦，您是吃了不幹凈的東西了，食物中毒。不過沒問題，服了湯藥后，把東西吐出來，再多跑幾趟茅廁就好了。」孔姨說罷，把平娃叫到裡屋廳堂，「平娃，宮叔和九叔回來，請他們稍等一會兒，我去一下秋蘭米粉店。」

覃老闆住宅庭院廳堂里，洪管家向覃老闆彙報情況：「老闆，那個巷縣的姜老闆王成業，據卜卦先生探明，已經脫離危險，老闆，孔姨還真不簡單，我下的藥量若半個時辰內處理不好，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可孔姨簡直就是華佗在世，神炒之極啊！」

覃老闆愁眉不展，連聲嘆氣，他想不明白，孔姨手中的「神水藥方」怎麼會神奇到讓一個將死之人起死回生！真是高深莫測啊！但他也很慶幸，中毒者競然還能死裡逃生，否則，洪管家就夠你有罪受的了，因為事前覃老闆一再交待過，絕對不許把人毒死了，只要把孔姨纏住黎塘衙腑，為襲擊孔姨住宅庭院小花園尋找藥材，爭取到半個時辰就達到計劃目的。然而，事與願違，這就不得不使覃老闆更加焦慮不安了。

「洪管家，七爺和狠仔地下倉庫情況打探怎樣了」覃老闆問道。

洪管家搖了搖頭，感到十分遺憾：「老闆，我們考慮太簡單了，沒料到屈大人斷案如此神速，孔姨平安無事回到藥鋪。七爺與狼仔的人馬剛準備行動，孔姨就從衙門裡出來了，後面跟著趙頭和他的幾個手下，還有許多的老百姓，所以迫不得己放棄了行動。」

「洪管家，王成業中毒此事做得沒什麼不幹凈的地方吧？」覃老闆很擔憂。

洪管家胸有成竹說道：「請老闆放心，這事是我親自經手，絕對是天衣無縫！」

「咳，又失去了一次絕好機會！照此下去，恐怕以後更難尋找時機了。」覃老闆非常遺憾地說道。

洪管家沉思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很狡猾地說道：「再兇猛的老虎，總會有打盹的時候，我就不相信，家芳藥鋪里裡外外，就沒有一點破綻可以被我抓住下手！」

家芳藥鋪裡屋廳堂。孔姨走了進來，九叔和宮叔正在交談。

「孔姨，秋蘭米粉店情況怎樣？」九叔問道。

孔姨說道：「秋蘭老闆反映，春陽藥鋪的洪管家來過粉店吃粉。時間約是中午時分。我想，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個有計劃有步署安排十分周密的陰謀。」

宮叔聽罷若有所悟，猛然想起一件很納悶的事情：「怪不得這幾天孔姨住宅庭院附近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佰生人，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我過去問一個瘦高個子，他躲躲閃閃的，顯得有點慌張，隨口說了一句，『隨便看看』便走開了。九叔，這些人究竟在關注些什麼呢？」

九叔想想說道：「很顯然，他們還是在尋:找那四車藥材的線索。雖然，他們多次打探失敗，但仍認為藥材就藏在孔姨住宅庭院里，你們想想，還有哪些地方是他們要關注的地方？」

孔姨突然「哦」了一下：「我知道了，小花園涼亭下的地下倉庫看來已經被盯上了。覃老闆認為，那四車藥材就藏在裡邊。」

「覃老闆怎麼會知道小花園有地下倉庫？」九叔很疑惑。

孔姨說道：「我祖爺爺和覃老闆的祖爺爺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有一次覃家遭了賊盜，損失很慘重，所以就秘密修建了一座地下倉庫，我祖爺爺知道后同樣修建了一個，比覃家的小點兒，但要藏四車藥材是沒問題的，關鍵是做好防潮。」

「哦，那我們就得注意提防了。地下倉庫現在還有藥材嗎？」九叔問。

孔姨說道：「藥材不多，大部份是藥酒。我想儘快轉移。」

「好，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搶在他們前頭，今天晚上就行動，把藥材藥酒全部轉移出去，具體人員我來安排。」九叔說罷離開了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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