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針尖麥芒誰當鋒
神水藥方搶不到,
刀劍刺向龍岩村。
群策群力施妙計,
布好陣法候頑凶。
接連不斷的突襲行動嚴重受措,使覃老闆妄圖燒掉失蹤的四車藥材計劃泡了湯而倍感惱怒,心情越來越糟,看什麼都不順眼,他見洪管家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走來走去,心裡更加煩燥,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大聲喝道:「你,快去把韋郎中叫來!」
洪管家嚇了一大跳:「是,老闆。」連忙走出花園去了。
「藥材,藥方!藥方,藥材!」覃老闆似乎是瘋了,他高仰起頭大聲吼道。憤怒,沮喪,迷茫,痛心,失望,但他不甘心!
「老扳,韋郎中來了。」洪管家把韋郎中帶進花園來到覃老闆跟前。
覃老闆轉過身來,舒緩了自己剛才的情緒,小聲說道:「韋郎中,老卜拿回來的藥渣與湯藥,你看出什麼了嗎?」
韋郎中說道:「從藥渣與湯藥情況看,與我們的方子用藥無異,這是內服,每天早晚各服一次的量。」
覃老闆點點頭:「勇哥的腿腳治療效果應該是預料之中的,對嗎?」
韋郎中說道:「是的。根據家芳藥鋪的藥劑師張健所述,勇哥治療效果很明顯,現在除了內服湯藥,還輔以針灸、艾灸、熱敷、攤拿、按摩、穴位貼等進行配合治療,但有一招,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才是孔姨神水藥方之中的深奧絕妙之處了,就是『鮮敷』技法,其用藥種類及用藥量無法看出,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有幾味葯都是極為珍稀植物,而且僅於龍岩山陡壁石縫中生長,叫什麼植物名稱尚未清楚,每次採藥都是孔姨與平娃去的,有時宮叔也去,採到的葯都是拿到龍岩山洞裡的『魚塘』清洗、切碎搗爛才拿回藥鋪,葯是平娃專門給病人敷上的。」
覃老闆聽宮叔說的是雨里來霧裡去,頭頭是道,而自己卻滿腦子漿糊,什麼都搞不明白,唉!這可不是祖宗醫傳之後人的狀態哦,或許,這是受情緒影響之緣故吧,他十分無奈的只好咳聲嘆氣......轉念他想,眼下,若是光憑看到的藥渣葯湯或聽到的言語,無論有多美好多動聽,但根本就無法判斷和識別神水藥方的奧秘,所以,他認為不必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與精力了。
「韋郎中,這兒沒你的事了,請回吧」覃老闆說罷走去坐到椅子上:「洪管家,神水藥方,藥渣湯藥,還有什麼稀有植物,以後都別去管了。下一步,洪管家,以你的看法,我們應該如何做才好啊?」
洪管家說道:「老闆,既然在家芳藥鋪和孔姨住宅庭院都無法找到藥材存放的地方,是不是應該把探查的範圍擴大至龍岩村,上次偷襲,七爺不是說,他曾與宮叔面對面搏殺過嗎?這說明,家芳藥鋪是跟龍岩村是有關係的。」
覃老闆說道:「這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據老卜掌握的情況,沒有發現宮叔與龍岩村的任何人有過接觸。七爺與狼仔也做過探查,除了那天偷襲龍岩村見過宮叔一面之外,從未再見他與龍岩村的人有過來往。這難道是七爺看錯了?」
洪管家說道:「黑燈瞎火的,刀劍無情,誰顧得上誰是誰,七爺看走眼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但看不到的未必沒有!宮叔與龍岩村是否有牽連....唉,難道這四車藥材真的就長了翹膀飛了不成!不對,這葯一定就在黎塘或者就在龍岩村,否則,家芳藥鋪的用藥是不可能接得上維持如此長時間的。
「洪管家,老卜那裡肯定出了問題,否則,家芳藥鋪的葯源不可能接得上,這樣,你去趟延青那裡,就說我想見他,有事與他相商,願出雙倍酬金請他。」
洪管家走進一間昏暗的屋子裡,延青正與幾個手下賭錢。站門口的人把洪管家攔住了。然後走到延青旁邊小聲說道:「大哥,洪管家找你。」
延青聽說洪管家找上門來了,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笑嘻嘻過來,點頭哈腰說道:「叔,您來了,坐,坐。」拉住洪管家坐在椅子上。
「延青,你什麼時候變成這般熊樣了?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做事半途而廢,連個招呼都不打,說溜就溜了,你這樣不守信用張揚出去,我看你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洪管家很生氣地說道。
延青哭喪著臉,坐到洪管家旁邊的椅子上把外衣脫掉,露出右肩膀:「叔,您看,我這傷還沒好完呢,都怪您,家芳藥鋪那臭婆娘的『花傘劍法』果然厲害,若我輕功不好,手腳慢那麼一點兒,恐怕您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油嘴滑舌!」洪管家恨恨地瞪了延青一眼,顯得很生氣和不耐煩,站起身就想走。
延青趕緊拉住洪管家:「叔,您別急著走嘛,您這次不辭勞苦趕來一定是找我幫忙來的,是不是啊?」
「算你小子有眼力,聰明!」洪管家很高興地敲了一下延青的腦袋,便掃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個人。延青知道洪管家的用意,說道:「兄弟們,你們玩去吧。」
洪管家與延青的第二次合作談妥了。
圩日。黎塘街上,人來人往,熙熙嚷嚷。黃氏粉店賓客進進出出,生意紅火。九叔走了進來,黃老闆看見了便笑臉相迎:「九叔來了,裡邊坐。剛才來了三個人,面很生,說話口音是巷縣一帶的,看樣子不像是趕圩做買賣,我判斷是上次去家芳藥鋪搞事那幫人。」
「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是阿秀拿給我的。」九叔說著拿出字條:「這是阿秀去大榕樹泉水池洗衣回去路上黎塘人放到她木盆里的。」
黃老闆很驚訝:「這麼說,黎塘人認識阿秀?」
九叔也感到納悶,心想,這裡頭一定有不為人所知的故事,然而,眼下並不是要揭開故事迷底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採取措施應對將要出現的問題。黃老闆,散圩后,我們集中商量對策。地點不能在孔姨住宅了,改在黎塘學府藍先生家裡。孔姨他們由您負責通知。」
卜卦算命先生,坐著攤鋪內的椅子上,儼然一副大師模樣,悠閑自得,兩隻鼠眼賊溜溜轉,注視著過往行人。
一位挑著兩隻籮筐擔子的婦女,來到家芳藥鋪門口,還未進去,卜卦算命先生跑過來問道:「有什麼好東西,能賣我一點嗎?」邊說邊去翻看籮筐里的東西:「哦,是生薑。」
「你買多少?」這位婦女放下擔子說道。
「不買了,生薑嘛,家裡還有。下次,下次。」卜卦算命先生皮笑肉不笑說道。
這位婦女進到家芳藥鋪,便去了裡屋,張健已經在候著:「霞姐,辛苦了。這是準備好的擔子,一模一樣,這是三付葯。」
霞姐接過藥包,甜甜的笑了笑,挑起擔子:「我走了。」
卜卦算命先生見霞姐挑著擔子從藥鋪出來,匆匆過去看了一眼籮筐,看到籮筐裡面的三包葯,冷冷笑了笑,便回到自己的攤鋪。
宮叔背著四個竹水筒從藥鋪出來,徑直朝著龍岩山方向的街道走去。卜卦算命先生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此時,只見兩個從街邊一側走出來的人尾隨宮叔而去。
「老卜,太陽落山了,還不收攤啊。走了,喝酒去,老地方等你。」張健跟卜卦算命先生打招呼後走了。
「張健兄弟,我等會到。」卜卦算命先生說罷,趕忙收攤。
夜。黎塘學府。九叔來到彭先生住宅,敲了三下門。
「九叔,孔姨和宮叔他們已經來了。」彭先生開門把九叔迎進屋內。
九叔坐下說道:「今日阿秀在洗衣回去路上,收到黎塘人傳遞的字條,他提示我們,覃老闆已經把尋找藥材的目標集中到龍岩村,要我們採取相應的對策,做好防衛保護。」
孔姨說道:「這樣龍岩村的壓力就增大了,送藥材無疑也會遇到更多的困難,我們如何保證用藥的正常輸送,問題很多啊。」
黃老闆說道:「是啊,但我想,既然覃老闆偷襲我們地下庫,用的是『引蛇出洞聲東擊西』之策,那麼我們能否反而為之,則以其人之道,還治予其人之身,也干他一仗!」
九叔沉思一會兒說道:「這個想法很好,黃老闆您說說,怎麼干這一仗。」
黃老闆說道:「覃老闆目標是龍岩村,我們就把他們的視線轉移到黃樹崗村,黃頭人是九叔的兄弟,一定能辦成此事,請他在村裡造聲勢把藥材轉移至別的村,其實這是做給覃老闆看的,車上裝的全是一包包的稻草,覃老闆這個老孤狸一定會全力以赴半道打劫,燒掉藥材。藉此時機,我們就來個『暗度陳倉』把藥材悄悄地運回黎塘孔姨的地下庫。」
「妙計!」九叔十分肯定地說道:「」此計妙就妙在,覃老闆怎麼也不會想到,剛剛被偷襲的小花園地下庫,我們競然還敢把藥材放到裡面。不過,這可是一步險棋啊!」
孔姨堅定地說道:「險中相遇,勇者勝!九叔,您就下命令吧!」在座的人紛紛表示:一定堅決打贏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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