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一場戰爭
「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有多難熬！你TM到底知不知道啊！」
「你像貓抓老鼠一樣的搞我，現在輕飄飄一句『你需要』就想讓我接受這一切嗎？我去尼瑪的！我不接受，我TM不接受！」
「蓋亞意識又怎麼樣！我TM不玩了，你弄死我啊......」
虛無空間里，張偉像個瘋子一樣對著四周大喊大叫！
半年了，他被折磨了整整半年！這半年來的每一秒鐘，他都活在死亡的陰影下，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沒有人能體會這種痛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此刻的張偉，像個瘋子，但是經歷過這樣的「死亡試煉」，誰又能不瘋魔呢？
「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蓋亞意識的聲音傳來。
「我草尼瑪的你能體會！卧槽尼瑪！草尼瑪！」
「我沒有母親，」蓋亞意識似乎絲毫沒有生氣，而且說的話還是那麼的無法辯駁，「我就是你，而你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的痛苦，我可以理解。」
發泄了一通的張偉，終於能夠稍微平靜一些了——當然，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原諒了這個追殺了自己大半年的「蓋亞意識」了！
這種痛苦和恐懼，即使經歷無數次輪迴也忘不掉！
「說這些都沒用，反正不管你想讓我幹什麼，我的回答只有一個——我不幹！」說完，張偉就想轉身離開。
但他很快就發現，「轉身」和「離開」這兩個動作，在這一片虛無的空間里，好像沒什麼實際意義——所以他又站著不動了。
張偉抗拒的態度顯而易見，而同樣顯而易見的是：蓋亞意識並不是一個會照顧他人情緒的存在——這一點，從她用「死亡試煉」的殘酷方式來挑選她需要的戰士，就能看出來了。
蓋亞意識：「我能感覺到，已經有『外來者』入侵了我們的世界，他們像病毒一樣潛伏著，伺機侵蝕、感染周圍的一切，如果不能及時清除，這種感染會擴大到整個世界，我們的世界會逐漸衰敗，直至完全死亡——這是一場抵抗入侵的戰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張偉：「既然沒有人能獨善其身，為什麼偏偏選中我，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比我強的人——還有動物和植物！」
「這個世界會產生一個抵抗病毒入侵的白細胞——這是必然；這個抵抗病毒入侵的白細胞是你——這是偶然。」蓋亞意識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給張偉思考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到：「但是經歷了死亡試煉存活下來，現在的你，已經是那個最強大的白細胞了——偶然也不再是偶然。」
「我是最強的？呵！」張偉發出自嘲的笑聲，「差點被幾根鋼筋捅死的人，你說他是最強的？更不要說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槍支大炮甚至是核彈頭！」
蓋亞意識：「我們世界的問題，我可以解決；但是入侵的外來病毒，只有進入他們的世界才能解決——在那裡，敏銳的感知、強韌的意志和永不疲倦的大腦，是比肉體強橫更加有力的武器。」
「等等，不是抵抗入侵的戰爭嗎，為什麼還要進入別的世界？」張偉一臉懷疑的看著......沒有目標的虛空，「另外你說的入侵病毒，到底是什麼？」
虛空中的綠色熒光開始朝張偉面前匯聚，組成一幅幅圖案，並且不斷變幻著，形成一幕幕電影畫面——當然，是只有綠色的電影畫面。
由綠色熒光組成的「電影畫面」，缺乏色彩和聲音，但張偉還是能通過一些經典動作和場景，認出這些「電影畫面」的來源。
「變形金剛、孫悟空、復仇者聯盟——還有這個是......貓和老鼠？」說到這裡，張偉像是想到些什麼：「你所謂的『入侵病毒』，難道是指這些電視電影里的人物？」說完，還不等蓋亞意識回答，他自己就先否定了：「這太荒謬了！」
「在『死亡試煉』開始的時候，你也同樣感覺到很荒謬，」蓋亞意識的聲音繼續從虛空中傳出，「但是你逐漸接受了原以為荒謬的事實，並且活著通過了試煉；而那些拒絕接受的人，已經付出了代價。」
代價？張偉想起了被廣告牌砸成肉醬的方先生，還有更多更多被這位蓋亞的「死亡試煉」弄死的「同類」......
「你這算是在警告我嗎？」張偉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否者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已經存在的事實。」蓋亞意識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好像從一開始到現在，蓋亞意識都是這麼平靜，即使從她嘴裡說出的，是有關整個世界甚至包括她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她的聲音也都是波瀾不驚——這讓張偉很難揣測這個「蓋亞意識」，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
「如果......我拒絕做你的白細胞呢？」張偉試探著問了一句。
蓋亞意識：「我們都拒絕不了自己的命運，而且——你已經是那個白細胞了。」
張偉：「我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幹——坐等著被你弄死、或者世界毀滅！」
蓋亞意識：「死亡的白細胞，仍然是白細胞。」
這回答，還真TM幽默得一點都不好笑！
張偉：「那就是沒得商量咯？」
蓋亞意識：「這是我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我很想花時間來慢慢說服你，但我的時間不多了。」
張偉微微凜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蓋亞意識似乎又和張偉不再一個頻道上了，但她說的話似乎又很重要：「我將最後僅存的『世界意志』留給你，請善用它，贏得這場戰爭。」
伴隨著蓋亞意識的聲音，張偉手上多了一個手機——從外觀上看，這應該是他自己的手機。
「看起來很面熟，」張偉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不過長得就不怎麼像『最後的世界意志』了！」
雖然張偉不知道「最後的世界意志」長什麼樣，但他知道自己的手機長什麼樣啊！
「抵抗入侵者的戰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善用這最後的『世界意志』，匯聚每一個生命個體的力量，才能贏得這場戰爭......生存，還是滅亡，這一次交給你們自己選擇！」蓋亞意識的聲音，聽起來突然變得虛弱了，「最後......我很喜歡你給我取的名字——蓋亞......」
蓋亞的聲音沉寂下去，四周飛舞的綠色熒光也在同一時間黯淡，黑暗籠罩一切。
「喂！」張偉在黑暗中呼喚著，「你出來，話還沒說完！」
沉寂，沒有聲音，也沒有光。
「蓋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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