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宗
「你打算怎麼辦,只有十天時間……」南香追上楚無涯后便擔心道。
楚無涯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他們不過是鼠蛇之輩,我決定暫時離開宗門,下山修鍊。」
「而且,你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我,而是你自己。我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宗門,可你卻要被師尊帶走。」
南香聽到這話,雖然楚無涯臉上依舊沒帶幾分感情,但卻讓她心中微微一暖,紅唇揚起淺笑道:「你也會關心我呀。」
楚無涯看著南香這樣子,嘴角微微一抽后,搖頭嘆道:「剛剛我跟他提條件時,應該再加一句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你的事情不允許說出去。」
南香知道楚無涯這是為她好,笑著搖了搖頭:「就算師尊答應了你,可剛剛還有李元他們在,沒用的,已經瞞不住了……」
楚無涯看到她眼神因此暗淡了幾分,拳頭不忍攥緊起來。
他是不想跟南香扯上多少關係,因為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人填滿,並且被利劍刺穿破碎了,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
他為了她,隻身殺上天界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這愛意有多濃郁,遭到背叛之後,恨意又有多濃郁!
但是,他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到無關之人。
「你放心,就算實力暴露了,有我在,他們也做不了什麼。」楚無涯淡淡說了一句,並沒有帶上多麼濃烈的感情。
這也讓南香的手微微糾結了一下,不清楚楚無涯這句話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隨口一說。
「你要下山去哪修鍊,我跟你一塊吧。」南香問道。
楚無涯擺擺手,語氣中帶著的點點威嚴不容抗拒:「你還是宗門之人,如果讓人抓住你私自離宗的把柄,只怕日後會更加艱難。」
「但我現在已經算是被逐出宗門的人,只有殺了那張師尊,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宗門內,否則李元那幫人必然會來說三道四,打擾我修鍊。」
南香聞言,張開紅唇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楚無涯一口否決:「我意已決,你再多說也無用,十天時間,等我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南香后,便邁步往離開宗門的方向走去。
而南香前進的腳步則是猛然一頓,整個人宛如石化一般看著楚無涯。
宗門內外雖無凶獸,但離開宗門陣法範圍之後,那可都是龍潭虎穴,步步驚心!
每次弟子下山歷練,都需有師尊帶領,送達城鎮之後才會離開。楚無涯這樣自己下山,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
萬一,十天之後他沒有回來,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經……
南香不敢再想下去,可是看著楚無涯毅然決然的背影,她也不敢跟上去。
楚無涯將鐵劍背在背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修鍊一般,當他離開宗門的那一刻,眼神就陰冷了下來。
他拳頭忍不住攥緊,淡淡的青色氣流呼嘯著,區區一個宗門的師尊,竟然敢那般對他。
十天之後,他必取其狗命!
雖然他很不想修鍊那門功法,不過十天之內想要身體達到那種強度,也只有這一條路了。
《聖血鑄體決》
這是妖族的聖決,通過獵殺其他靈獸來提升自己肉體的強度,妖族的身體一直都以強大著稱,一頭同等級的妖獸,需要起碼五位同等級的人類強者才能將其擊潰,否則必死無疑。
而這門聖決修鍊起來也異常艱苦,需要極其濃郁的妖獸之血侵泡,吸收之間,妖獸生前的無數怨念都將侵入人體,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被那龐大的怨念吞噬,身死道消。
但如果順利將妖血吞噬,也並不是那麼簡單,這期間肉體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蛻變,將人體逐漸朝妖體轉變。
他當年得到這聖決時,肉體已是大成,所以從未修鍊過,並且浸泡在妖血中這麼噁心的事情,他也挺抵觸的。
但現在他已經走頭無路,沒有其他迅速提升自身實力的辦法了。
九星宗陣法範圍之外,隨處可見野獸與靈獸,他的目標便是那些靈獸。
儘管靈獸和妖獸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個檔次,但也足夠他在十天內提升肉體強度了。
不過,雖然他有聖決,十天之內也不可能將實力提升到和張師尊同樣的層次,那畢竟是站在靈境之上的人,如果十天就能超越的話,誰還去修鍊。
他只需要肉體的強度,足夠支撐他用出一招。
想到這裡,楚無涯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戾氣,將背上的鐵劍放下來休息了片刻后,便繼續前進,直到耳邊傳來一陣陣野獸的吼叫聲時,才停下了腳步。
「這聲音……應該只是野獸。」楚無涯低喃了一聲,靈獸之所以被稱之為靈獸,是因為它體內已經修鍊出了靈力,和人一樣。
但這一道夾雜著痛苦的咆哮聲中,卻並沒有靈力的味道,顯然只是一頭普通野獸了。
他先休息了一下,恢復自身的體力,這把鐵劍背在身上還是太過沉重,可若是沒有這把鐵劍的話,他也沒辦法勝過實力較強的靈獸。
「吼!!!」
那頭野獸又是一聲怒吼,緊接著楚無涯耳邊就傳來一陣金鐵交響聲,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
這裡雖然不在九星宗的陣法範圍內,但後面只有九星宗,難道是宗內的弟子在跟野獸的打鬥么。
儘管他並不在意這些宗門內的弟子,但野獸的聲音會吸引來靈獸,他再拖著這把鐵劍去尋找的話,萬一哪頭靈獸突然間殺出來,他體內未恢復的情況下,勝率必然大減。
倒不如過去守株待兔,等著靈獸自己送上門。
一年至此,他唇角掀起一道淺笑,沒想到剛出來就碰到了機會,他還怕這外邊遇不到靈獸,十天都毫無結果呢。
等他趕過去的時候,的確是有一名身著九星宗弟子服裝的男子在那跟一頭巨大的野獸戰鬥。
那頭野獸體型之龐大,看起來也只差靈獸一步之遙了,而那位九星宗的弟子,現在已經是渾身的傷,左手摺斷,看起來慘不忍睹。
可是,他卻並沒有選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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