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獄
回到房裡，莫冰顏讓桃夭關了門，桃夭見莫冰顏並未將莫錦初入獄的事情放在心上，感嘆道：「像小姐這樣天真浪漫的活著真好，天塌下來也有老爺與老夫人頂著。」
「桃夭，你這是埋汰我呢，當我聽不出來啊。」莫冰顏假裝凶道。
桃夭並未當做一回事兒，反而好奇的問：「我就不相信小姐你不關注二公子的事兒，定是悶在心裡不說罷。」
「二哥哥只是連帶的，陛下要罰的是小世子，順道兒的殺雞儆猴。」莫冰顏捻起玩笑的臉孔，正經道。
桃夭這才放心，感嘆道：「平蕭王府也是個可憐的，就算功勞高些，也沒有反叛之心啊。」
「國家大事，不得妄論。」莫冰顏訓了句，說：「你去歇著吧，我這兒無事了。」
「那小姐，你早些安歇。」說完，桃夭便退了出去。
莫冰顏一直在想著沐雲帆為何要去紅杏閣那樣的地方，洛城楊家雖是武將，可也是出過文人的，不似那腐敗人家，怎生教出來的男兒是這般模樣？
京都。
莫錦初與沐雲卿二人被挨了二十板子，被關了十幾日才放出來；出獄時，平蕭王府沒人敢去接，只王妃吩咐了一攆灰色小轎在側門口等著；而莫家也是冷清得，莫延昶自是不敢親自來接的，便是李蘊娘與莫澗顏母女二人坐了馬車來的。
沐雲卿與莫錦初話別，也未去坐那小轎，獨自一人漫步回府。
見了莫錦初，李蘊娘便迎了上去，悄聲囑咐道：「錦初啊，不是為娘說你，你爹爹也該教導過你吧，怎生還與平蕭王府的人往來，這次吃了教訓，該漲漲記性了，知道了吧。」
「是啊，錦初，爹娘都是為了你好，與平蕭王府的往來，白白斷送了前程。」莫澗顏也在一旁附和道。
莫錦初嘴上應著：「知道了知道了。」實則充耳未聞。
李蘊娘也是了解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性子的，一戳他的腦袋，道：「別只顧知道了，該記牢了。」
「是是是。」莫錦初難得與她口舌之爭，否則，一時半刻又是消停不了的。
回到王府，沐雲卿才知曉與他一同去的晟乾早已只剩半條命了，還沒時間傷懷，便直接衝進沐瀟的書房，問道：「爹，我都受了罰了，陛下都並未怪罪，你卻罰了晟乾連命都快沒了！你知不知道，除了莫錦初，我身邊就只有晟乾了，外面世家大族的子弟，哪一個不是避著我的？」
「本王就是知道那廝是你的知心人，所以才留了他一口氣。」沐瀟道：「若是換了旁的人，早被亂棍打死了。」
「你倒是打死他啊。」沐雲卿急紅了眼，吼道：「打死了他，你便一道兒的把我也打死得了，省得如今我這活得不倫不類的。」
「放肆。」沐瀟也是被氣急了，高高舉起手來，差點一巴掌便招呼了過去，硬是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放下手來，道：「你懂什麼？如今平蕭王府像個篩子似的，全是漏洞，多少人想看著平蕭王府散了？本王能撐到現在已是難得，你還到處招惹些是非來？那廝也不勸著你點兒，罰他一頓打算是輕的。」
沐雲卿怎會不明白呢？只是太明白如今的局勢，才會亂了章法，畢竟沒經歷過大事。
「爹，你想打我？」沐雲卿神情悲涼，道：「你倒是打啊，你打啊。」
聞訊趕來的平蕭王妃忙上前拉著沐雲卿出了書房，安慰道：「卿兒啊，你也不小了，如今怎還學了這傻潑打滾的招數呢！」
沐雲卿不說話，此刻真想大醉一場，永生不醒來便好了。
「晟乾那邊我著人送了上好的羊脂玉膏過去，眼下該好得差不多了，你莫要擔心。」平蕭王妃拉著沐雲卿在園中的亭子里坐下，寬慰道。
沐雲卿心情稍微好轉了些，仿若撒嬌道：「母妃，我想喝壺桃花釀。」
「好好好，我讓人去準備。」平蕭王妃應下，吩咐人去備酒來。
而莫錦初就沒這待遇了。
方才回到莫府，才進院子，便與莫延昶撞上了，不，該說，莫延昶就是在等著他回來。
四目相對，莫錦初不知該說什麼，反而是他身邊的莫澗顏先說：「爹爹，二弟回來了，他也知錯了···」
「閉嘴。」莫延昶打斷她，對莫錦初道：「去祠堂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還不等莫錦初應下，李蘊娘忙上前拉著莫延昶道：「老爺，老爺錦初知錯了，他已經想明白了，回來的路上他便一直在反省自身。」
「莫讓身邊人干擾了你，你且自己說。」莫延昶也不是耳聾眼瞎的，自然也不會信了誰的一面之詞。
莫錦初心中甚慰，他明白，父親並不是讓他與沐雲卿斷交，只是望他顧著知己好友情義時，還能顧著家族名聲；往後，莫家便由他來承擔，他要學會顧全大局。
想了片刻，莫錦初才道：「兒子愚鈍，還未想明白，兒子先去祠堂，在老祖宗跟前，指不定就頓悟了。」
說完，不等莫延昶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往祠堂方向而去。
李蘊娘就這麼獃獃的望著，還是莫澗顏提醒道：「娘，你快勸勸爹吧，今日天就要黑了，入秋後便陰冷潮濕，祠堂那樣清冷的地方，二弟弟怎麼受得了啊！」
「老爺，讓錦初明日再去吧。」李蘊娘渴望的看著莫延昶，道。
莫延昶甩開他，轉身，邊走邊道：「路是他自己選的，他知道該如何做。」
李蘊娘慌忙追上去，道：「老爺，錦初可是莫家唯一的男丁啊，若是他出了什麼毛病，將來可怎麼得了？」
莫延昶站定，一臉嚴肅的望著李蘊娘，道：「你該慶幸，澗兒與錦初沒被你教成你自己的模樣，否則，才是斷了他們的前程，京都這樣的地方，沒幾個是眼瞎的。」
李蘊娘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莫澗顏站著看了會兒，便搖了搖頭，道：「采潔，我們回澗秋苑。」
「大小姐，不管二公子了啊？」采潔有些看不懂了，道：「二公子好，小姐你才能前程好啊。」
「聽聞平蕭王府的小廝被打了個半死，莫為卻能好好的，可見爹爹並未過多苛責。」莫澗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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