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

第2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辰溪學校的門口，站著一個小男孩，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哪兒，小小的肩膀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雙肩包。

從旁邊的安保室里探出一個戴著制服帽的腦袋。

「小朋友，我已經給你們老師打電話了，她馬上就來接你了。」

「謝謝。」小男孩冷淡的出聲。

今天，薛暮橋的媽媽又忘記來接他……

他站在學校門口等到了天黑，媽媽也沒有來，好心的保安叔叔便給他的班主任金老師打了電話。

金老師長的很漂亮，人也很溫柔，薛暮橋很喜歡她，但是……

當金老師圍著圍裙，穿著拖鞋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差點沒認出來。

薛暮橋穿著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和同款的牛仔五分褲，大大的雙肩包掛在肩上，他站在夜色里，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薛暮橋成績很好，人也乖巧，就是不愛講話，上課不愛講話就算了，下課也幾乎不說話，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的寫著作業看著書。

剛開始時，金卉一直懷疑他是不是有自閉症？但觀察后又發現，他不是自閉症，只是……單純的高冷。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坐車，孩子不哭也不鬧的，兩人又全程沒有交流，任誰都覺得這是一場暗搓搓的兒童拐賣案。

尤其是她還穿的不倫不類的……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里偷瞄了金卉好幾眼，並且拿起電話解開了鎖，一邊開車一邊伸手摁了三下手機屏幕。

金卉伸長脖子去看，被撥號盤上的「110」三個數字嚇破了膽。

她忍不住出聲打破了僵局，用語言證明自己不是人販子。

「薛暮橋，老師給你的媽媽打電話了，但是一直關機，你先去老師家，晚點我再給你媽媽打電話。」

薛暮橋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偏過頭又接著看窗外的風景，影影綽綽的路燈打在他的臉上。

車內又陷入了安靜，金卉看見，計程車司機默默的將手機屏幕摁熄了。

……

林家大院，林蘇葉小姐正坐在沙發上發脾氣。

林案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甚至動用了終極大招西瓜誘惑都沒能博得她的好感。

林蘇葉兩隻手氣呼呼的藏在腋下，短短胖胖的左腿疊在右腿上。

「媽媽呢？為什麼我的生日她都還要出去。」

林案耐心的向她解釋。

「媽媽只是出去有點事，很快就回來了。」

「哼……」林蘇葉生氣的別開臉去。「別騙我了，小時候媽媽要和爸爸去約會，也是騙我說有事一會兒就回來，但是我都睡著了媽媽都沒有回來。」

呃……

林案在空中伸出三根手指。

「蘇葉，我向你保證，這一次媽媽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金卉就推開了大院的大門。

林蘇葉頓時喜笑顏開，飛快從沙發上滑下來，撲到金卉的懷裡，甜甜的叫了一聲「媽媽」。

金卉單手將她抱起來，彎腰從鞋櫃里拿著稍小一點的拖鞋遞過去。

「暮橋，你穿這個吧。」

林蘇葉這才發現，媽媽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

那男孩長得白白的，長相很是俊秀，像極了媽媽經常看的電視劇里的白馬王子。微開的眼角處點了一顆小小的淚痣，他眼神涼薄，薄唇輕輕的抿著。

林蘇葉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興奮的把頭埋進金卉的懷裡。

「媽媽，這個小哥哥真好看，蘇葉喜歡他。」

林蘇葉從媽媽的懷裡滑下來，甜甜的朝他打招呼。

「嗨，我叫林蘇葉，你呢？」

「薛暮橋……」

男孩冷冷的丟出三個字，那唇便又抿了回去，看起來，似乎比剛剛抿的更緊了些。

林蘇葉摳了摳媽媽的手心，讓媽媽彎腰，她踮起腳，小聲的湊到她的耳邊問。

「他心情不好嗎？」

看著始終板著臉的薛暮橋和小心翼翼的林蘇葉，金卉失笑。

「暮橋沒有心情不好，他只是見到蘇葉有點害羞。」

「真的嗎？」林蘇葉又看了一眼板著臉的薛暮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金卉摸摸她的頭，左手牽著林蘇葉，右手牽著薛暮橋，三人並排走到了餐桌旁。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蛋糕，林案正在插蠟燭，見到金卉牽著兩個孩子進來，抬眼睨了一眼右手邊的薛暮橋。

「這是你班上的孩子？」

「嗯，他媽媽工作很忙，經常忘記去接他，不過這倒是我第一次帶他到家裡來。」

插好蠟燭，林案吩咐林蘇葉說。

「蘇葉，你去書房把爺爺叫出來，我們一起唱生日歌許願，然後就可以切蛋糕了。」

林蘇葉開心的點點頭，然而她腳步還來不及邁開，就聽到一直沉默不說話的薛暮橋問她的媽媽。

「老師，今天你過生日嗎？」

金卉搖搖頭，指出林蘇葉對他說。

「不是，是蘇葉過生日，她是老師的女兒。」

聞言，薛暮橋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她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腰間系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胸前沾了一大片的紅色的水漬，看起來……有些狼狽。

林蘇葉任憑他注視著自己，低頭瞄到自己的胸前的一大片西瓜汁之後，害羞的伸手捂了捂。

薛暮橋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之後，又重新回到了蛋糕上。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呢。」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卻讓在場的林案和金卉皆是一愣。

愣了半晌，金卉蹲下身子與他平視。

「暮橋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蘇葉一起慶祝生日。」

薛暮橋偏頭看了看捂著胸口的小女孩，禮貌的問她。

「我……可以嗎？」

林蘇葉還小，爸爸媽媽爺爺都寵她，她不懂薛暮橋眼底的那淡淡的哀傷代表著什麼？但是，她感覺到他不開心……

興許，一起過生日能夠讓他開心一點？「可以啊。」

林蘇葉大方的同意。

「蘇葉還沒有和別人一起慶祝過生日呢，真好，你竟然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蘇葉你錯了，暮橋比你大一歲呢。」

「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他哥哥？」

「是啊。」

「耶……」

林蘇葉激動得手舞足蹈。

「耶……蘇葉有哥哥了。」

爺爺林秋生柱著拐杖從書房出來，就看見了在客廳高興的直蹦跳的孫女。

他樂呵呵的笑著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林蘇葉飛快的跑過去挽住爺爺的手臂，甜甜的道。

「蘇葉有哥哥了。」

林秋生抬頭，眼神與客廳多出來的小男孩對上……那稚嫩的瞳孔帶著一片的清明。

……

跳動的燭火中，林案和金卉將兩個孩子圍在中間，爺爺林秋生坐在主位上，眉開眼笑的跟著拍手哼唱。

「祝你們生日快樂……」

林蘇葉笑著，將頭頂的紙皇冠戴到薛暮橋的頭上，樂呵呵的朝著他拍手。

「祝暮橋哥哥生日快樂……」

薛暮橋看著笑得暖暖的女孩，勾著唇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他緩緩的伸出手，跟著他們一起唱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