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潛入領主府
「我跟你們一起回南域!」
伊若旭見凌殊絲毫沒有帶上他的意思,沉聲插了一句話。
「兄長身體虛弱,而且方熠也正派人四處追殺兄長,兄長還是留下來好好將養才是。」凌殊皺眉,他並不想讓伊若旭去冒這個險。
伊若旭搖了搖頭,態度堅決,「我的夫人尚在南域等我回去,我是斷然不能把夫人獨自留在那裡!」
凌殊一怔,隨後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先一同去南域,我和窮惡先把二位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去神都城。」
伊若旭點頭,並無異議。
見此,窮惡連忙抬手搭上了兩人的肩膀,「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趕緊出發吧!」
伊若旭勾唇一笑,沒有說話,凌殊皺眉,抬手撥開了肩膀上的手。
窮惡咧嘴一笑,固執的將手重新搭在了凌殊的肩膀上。
凌殊無奈,伸手掏出了一張符紙往裡面注入了一道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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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神都城領主府。
魅悅軒中,伊嬈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手中端著一個精緻的酒盞,就著幾個小菜,倒是悠閑。
「阿嬈......我可以進來嗎?」
伊嬈抬眸看著站在院口的人,嗤笑了一聲,不咸不淡的說道:「如今,這整座領主府都是你的,這魅悅軒莫非還攔得住你?」
說著,伊嬈舉杯飲了口酒,眼中帶出了幾分嘲諷,「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站在院門口的方熠臉色一白,他猶豫了一下,低頭走了進來。
自從他那天孟浪之後,他便再沒有來過這個院子,如今再來,心中卻一直惴惴不安。
「阿嬈......」方熠坐在了伊嬈對面,猶豫著說道,「對不起,那天是我,是我冒犯你了,你彆氣我......」
「我怎麼敢呢?」伊嬈冷笑,「我現在勉強算是階下囚,怎麼敢生您的氣?!」
「阿嬈......你別這樣......」
方熠見伊嬈如此,越發的心慌了。
在他的記憶中,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直是自信自傲的,甚至是輕狂傲物的。她現在的這些話,是最狠的挖苦,比刀子更鋒利,比寒風更刺骨......
伊嬈又是一聲嗤笑,抬手指了指院門,意思很清楚——門在哪,不想聽,可以滾。
方熠咬著牙,閉了閉眼,他寧願伊嬈直接給他一巴掌,也比這些軟刀子輕鬆一些。
他要得從來都不多,婚詔,婚典,這些伊嬈都應了,如此,他便更怕伊嬈不快了,他想給對方想要的,除了自由以外,他什麼都願意給。
他希望,阿嬈能舒心一些,或者,他再奢望,奢望他這個自私的將阿嬈困在身邊的男人可以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能夠展顏一笑......
方熠抬手摁了摁胸口,低聲說道:「阿嬈,我知道你現在心有不悅,氣我恨我,除了讓你離開以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伊嬈冷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特么的想揍你!」
方熠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手一伸,一條銀色的鞭子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心裡。
方熠一握,將鞭子遞到了伊嬈面前。
伊嬈抬手接過了鞭子,隨手揮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熠起身站在了伊嬈面前約一米的位置,然後轉過了身子。
伊嬈眉梢一挑,手腕一動,銀鞭直接甩在了方熠的後背上。
方熠握拳,下意識想運氣抵抗,當隨後便卸了下來。
接著,接連而至的鞭子撕破了方熠的外衣,裡衣,最後印在了方熠的皮膚上。
方熠一聲不吭的接下了伊嬈的鞭子,連身形都沒有移動一下。
不動,不代表不疼。
沒了勁氣的防護,這一下下的鞭笞直接撕裂了的他的肌肉,疼痛讓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這樣的酷刑,讓他不由想起了當初在鎮湖宗被寧振遠羞辱折磨的情景。
方熠咬著牙,不斷的告訴自己,坐在自己身後的這個揮鞭的女人,是伊嬈,是是他一意孤行的意,他執迷不悟的迷!
揮鞭的伊嬈,目光中緩緩透出了幾分狠戾,她看了看鞭子上的血跡和支撐不住半跪在她面前的人,不由想道:如果,她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將這個人殺了,那會如何?!
不會如何......情況不會便好,只會更差。
她自己取不出體內的銀針,控制不了城中的傀儡,到時候沒有人壓制,這南域中有野心的人便會蠢蠢欲動,到時候,這南域又是一片人間地獄。
所以,即使她十分厭惡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現在他不能死。
伊嬈皺眉,緊了緊手中的鞭子,隨後將鞭子放在了石桌上。
感覺到鞭子停了,方熠微微轉過了頭,啞著嗓子問道:「阿嬈......阿嬈可是累了?如果阿嬈你累了,我可以,我可以自己動手......」
「你何必如此......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忘記,是你親手將靈針插入了我的體內,就可以讓我忘記,是你用這一城百姓的性命逼我簽下了婚詔?!
是你背叛了我的信任,是你親手毀滅了我對你的情誼!」
說著,伊嬈抄起酒杯砸在了方熠的背上。
酒杯中的酒淋在了方熠皮開肉綻的後背上,方熠猛地揚起了脖子,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但他依舊壓下了喉嚨中的痛呼哀嚎,從小受到的折磨告訴他,越哭喊受到的欺辱便更凶。
強忍過後背火辣辣的疼痛,方熠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他面朝伊嬈,緩緩抬起了手,朝伊嬈的臉頰摸了過去。
伊嬈抬手擋住了方熠的手,冷冷的撥了開來。
方熠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我不後悔......」
伊嬈怒極反笑,避開了方熠的目光,對這種死不悔改的人,她沒什麼好說的。
「阿嬈......在我心裡,你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笑一笑,好不好?」
疼得意識有些模糊的方熠伸手扶住了伊嬈的肩膀,然後緩緩在伊嬈面前頓了下來。
他抬頭望著伊嬈,眼中盛著滿滿的渴求。此時此刻,他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乞求著一個屬於自己心愛之人的微笑。
伊嬈皺眉,冷笑道:「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倒也想心軟,但是你的所做所為,根本讓我無法心軟!除非你軟禁我一輩子,困我一輩子,否則,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滅了你!」
聞言,方熠閉上了眼睛,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往旁邊倒了下去。
伊嬈一怔,連忙蹲下身子,將人扶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上了方熠的脈搏,但沒了勁氣,她根本探不得方熠的情況。
伊嬈看著迷迷糊糊,似暈非暈的人,抬手將人抱了起來。
惦著手裡的重量,伊嬈皺了皺眉,這根本不像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男人的重量。
伊嬈嘆了口氣,將人抱進了屋裡。
當晚,方熠在外室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伊嬈醒來的時候,方熠已經不見了。
二天後,夜風微涼,伊嬈依舊在院子里喝著酒,一件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
伊嬈一怔,伸手扯掉了身上的披風,然後扔到了地上。
方熠蹲下身子,將披風撿了起來,重新給伊嬈披了上去。
伊嬈抬眸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有話直說,別做這些讓人覺得虛偽至極的事情!」
方熠一怔,臉色一白,緩緩收回了手,坐到了伊嬈的對面,「婚典已經準備好了,三天後,是早選定的日子,阿嬈你——」
「別問我有什麼想說的,這婚是你逼出來的,我不願意,但無可奈何,這點,你要清楚,別指望我會在婚典上給你什麼好臉色,我能陪你走下整個流程,那也是為了我們南域!」
聞言,方熠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伊嬈輕嗤一聲,喝了口酒沒再說話。
方熠不想婚典前出任何岔子,所以也不想留下來再惹伊嬈不快,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伊嬈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抬眸看著天上的星月,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愁意。
突然,伊嬈目光一變,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緩緩低下了頭,若無其事的喝了幾杯酒,然後伸了個懶腰,起身回了房。
進房之後,她剛剛關上門,轉身就被一個男人抱進了懷裡。
伊嬈一怔,皺眉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凌殊看著眼前的女人,強忍著想要吻下去的衝動,緩緩退開了身子。
凌殊想著,現在的阿嬈,已經失憶了,她或許不會喜歡過度的親近......
凌殊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跟伊嬈說了一下,然後伸手扶住了伊嬈的細腰,仔細的將人看了看,「阿嬈,這段時間,那人沒欺辱你吧——」
「除了被封靈針封了穴道,被限制了自由,其餘的倒是沒什麼。」
「什麼?!」凌殊摟著伊嬈腰部的胳膊一緊,眼中驀地透出了幾分自責心疼和凌冽的殺意,「他竟然敢......他竟然敢用靈針封你穴道!?」
「自然啊,靈針最有保障,最不容易解開,要是我想困住一個人,我當然也會用靈針啊。」
伊嬈唇角微勾,語氣涼涼。
凌殊垂眸,冷聲說道:「他該死!」
「對,他該死!」
伊嬈輕挑了一下眉梢,點了點頭,隨後抬手拍了拍凌殊的肩膀,「所以,現在你趕緊幫我逼出靈針,先逃出去,再想辦法......滅了他!」
「好!」凌殊點頭,抬手抵在了伊嬈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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