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

「笑笑，你跑的可真快。我只是停正車而已，你就不見人影了。」

林笑翻著菜單，錯過了對面男人遠遠看到第三個人時的震驚，失望，氣憤，慌亂的一系列表情，直到一陣酥麻的聲音傳來她才抬起頭，看著旁邊風情萬種的女人，心想化妝化成這樣，也的確是需要點時間，像她自己這樣無所謂的女人，是從不在化妝上浪費時間的：「方先生，這位你上次見過的，蕭雨婉，也是單身，我鄰居。」

林笑笑著看著他，把他慌亂的動作收入眼中，果然，男人對於性感尤物都是抑制不住心動的。

對面的男人還沉在失望，暗怒里，並沒有看向對面一身緊緻黑色短裙的女人身上，而是看著林笑意味深長地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林笑后靠在椅子上目光掃了一眼蕭雨婉的背。

「你好，笑笑經常提起你，方成易是吧，你可以叫我雨婉。」蕭雨婉看出對面的男人絲毫未掩飾對她的不敢興趣，卻也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

「你好。」方成易琢磨著她這句經常提起，又直接看著林笑，想從她那看出點其他的表情，而林笑卻在低頭認真地看著菜單。他雖是氣憤，還是紳士地伸出了手，拇指頂住了對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握了她的指尖就收了回去。

這是方成易有生以來吃的最為尷尬的一餐，沒有之一，對面的女人總是有意無意地千嬌百媚地盯著他笑，換作是他以前的風格，估計早就投降了，可是他看著一旁吃的很愜意的林笑，邊吃邊夾一些菜給蕭雨婉，兩個人像熟識很久的朋友一樣隨便聊東聊西，心裡說不清是何般滋味。

她這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有多看不上自己要急匆匆把他介紹給其他女人？方成易看著兩個人從桌子上的菜聊到哪個牌子的紅酒好喝，偶爾才搭理他一句，而他就這樣默默地吃著不知道什麼味道的菜，邊吃邊惡狠狠地嚼著看著林笑。

蕭雨婉倒是看著對面男人一副小男人般忍氣吞聲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林笑迷茫地看著身邊嬌艷的女人，又看向對面一臉嚴肅看著自己的方成易：「我臉上有東西？還是牙齒上粘上什麼了？」

蕭雨婉只是笑的更厲害，而方成易則轉移了視線去夾了其他的菜吃。看兩個人都不說話，林笑就取了鏡子出來照了照發現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覺得兩個人莫名其妙，又低下頭吃飯。

突然方成易站了起來：「我出去透個氣。」說完就抓了外套出去了，而緊接著蕭雨婉也借口說要抽支煙也跟了出去了，林笑想著兩人大概是借口要獨處一會兒，倒是覺得兩個人說不好真有戲。

蕭雨婉雖是在夜店上班，但是骨子裡有種說不出的執拗，她說她在酒吧是不出台的時候，林笑是完全相信的。因為她舉手投足之間是有種特殊氣質的，那種像是與生俱來，無法培養出來的氣質，她可以和一幫男的稱兄道弟，可以和他們猜拳喝酒，也可以為了其他同事出頭頂撞老闆，打罵客人而不會給人一種潑婦的錯覺，反而會讓人覺得她有情有義，藍月酒吧從上到下的人都很喜歡她，而她也絲毫不掩飾對任何人或事的厭惡或喜歡。她可以時而打扮的清純無比，時而打扮的讓人噴血的性感，也可以時而一副男性裝束。總之她活的看似沒有目標，卻完完全全的是她自己，無可替代的一個隨心所欲生活的洒脫人，她總是笑著，出了喝多時候提起秦仄的時候，一臉淡然想去隱藏心裡的潮起潮落，卻擋不住眼裡流出的某種凄暗。

林笑沒那麼深地愛過一個人，所以不懂她的感覺，只是想或許她對秦仄的那種幾近變態的偏執類似她對於兒子的那種無法釋懷。

兩個人過了好一會才回來，再回來的時候，果然表現的如林笑期待的那樣很親密，很融洽，如果說前半場算是熱身，那麼下半場兩個人就算是打成一片了，兩人相互夾著菜，方成易小心地為她倒著酒，時不時的方成易會講一兩件關於他一個醫生朋友的搞笑事迹，三個人都笑成一團。

林笑看著兩個人甜蜜的互動也一直笑著，郎才女貌形容兩個人也並不為過吧。她常羨慕蕭雨婉的那種雖糾結卻又瀟洒的生活，她一直想如果她是個男人，遇上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女人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的，只是她一直在猜想，秦仄到底是怎樣一種男人？她猜不透，因為蕭雨婉從不提起與他的點滴，像是在刻意去隱藏或是選擇性地遺忘。而方成易，成熟穩重，又幽默細心，看不出有什麼缺點，或許這就是緣分，而林笑是真心的為她開心。

快要吃完飯的時候，蕭雨婉接了一個電話說有事要走，方成易很紳士地拿著她的外套送她出去，回來以後一直看著林笑笑著，林笑也笑著看著他想著男人花痴起來也是很可愛。

「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方成易看著對面酒足飯飽喝著茶的林笑。

「你看起來比我更開心啊。」

「的確，我應該是比你更心，很---多的---，謝謝你把這麼好的美女介紹給我。」方成易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好像忘了上半場他是如何的氣憤和尷尬。

「嗯，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我在這裡唯一的一個朋友，她很照顧我。」林笑認真地說著。

「看的出來，她的確對你很好，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方成易也是一臉真誠。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聊到和蕭雨婉是如何認識的，如何一起看書，一起看恐怖片等。她沒有告訴方成易蕭雨婉的職業，雖然她並不認為這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個話題該是她們兩個人聊的，有時候，對同一個人的認可也能讓不同的兩個人瞬間成為朋友，林笑覺得她在和方成易聊蕭雨婉的時候，對很多事情達成了出奇的共識。

比如，和一個人吃飯的口味一致是種緣分，能一起就算沒有話題聊也可以喝上晚也是種緣分，而哪怕就是有很相衝的習慣，也能相互不計較更是難能可貴，就像蕭雨婉家廁紙掛的方向永遠是從下拉的，而林笑家廁紙的方向永遠是從上往下拉的，兩個人一開始都會習慣地把對方的廁紙給換個位置，過了幾次兩個人都發現了，並相互向對方展示自己的掛法是最方便的，最後還是各自堅持各自的，卻再不去改變對方的習慣了。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聊到了11點多，兩個人好像是拉了一段很長的鋸，從這以後就變成了比朋友更好一點的朋友，林笑把他當場了最好朋友的未來男友般的好友，而方成易的小心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回去吧，我打車就好了。」出了門林笑四處張望找著計程車。

「走吧。這次就算我不想送你，我也不能在新朋友面前食言，雨婉讓我一定要確保你進家門的。」

林笑笑了笑就沒再拒絕了。

「喂。小米。」回去路上林笑接了一通電話。

「好，知道了，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買好帶回來的，你這麼晚還不睡就為這啊？還有什麼需要發我微信就可以了。」

方成易聽著林笑掛完電話看過去：「怎麼要出差？」

「嗯，公司在紐約辦了分公司，要調我過去協助一下。」

「去多久？」

「具體的也不知道，我們主管也沒說多久。」

「那什麼時候走？」

「周二走。所以明天好心放我一天假。」

「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方成易隨意想到就問了。

「順康樂」

「做體育器材的那個？」方成易像是想了想什麼看著旁邊的女人。

「你知道我們公司？」林笑倒是沒想到方成易會知道她們這樣一個小小的公司。

「好像哪裡聽說過，不過忘了。」

方成易一直把林笑送到門口看著她進去停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回到家，方成易換了衣服就去了健身房，一路健身房這個點也沒什麼人，他習慣地四周看了一眼開始照常運動著，時不時地腦子會浮現出晚上吃飯的畫面，笑一笑，瞟見地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他撿了起來滑開。

「方成易，你真不夠意思，居然還對你最好的哥們撒謊。」方成易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對面程燦氣呼呼的聲音。

「我這幾天沒招惹你吧？程主任？」他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真的沒幹缺德事。

「虧我還相信了你，你今晚在哪？」

「和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怎麼了？」

「女朋友吧？」

「你小子消息很靈通嘛。」方成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靠，身材那麼火爆，還投懷送報。你居然告訴我普普通通，我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小子不可能看上普普通通的貨色。要不是群我親眼所見我差點就被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人給騙了。」

「不是這麼巧吧，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要不說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是吧？什麼時候開始你連我都要隱瞞？我晚上跟朋友路過城南路，別說我要不是看到有美女才不會看到你呢。」如果方成易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頂多見怪不怪，但是騙了他去泡妞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再給你解釋。」方成易想起和蕭雨婉兩個人在飯店外推搡的幾下，一臉笑意。

「我看見的你就不用解釋了，我就想知道為什麼要騙我說人家普普通通？我什麼時候跟你搶過？就算是同時看上了，你也知道我一定會讓給你的，你防我也太過分了吧？虧我可是把你當哥們，我爸媽還以為我這些年不結婚是看上你了呢？」

方成易聽到這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你小子真變了。好了，我不說了，我有醫院電話進來，你等我忙完再找你算賬。」

不等方成易說再見，對方已經掛了，只剩嘟嘟嘟的聲音了。

回到家，方成易沖了個澡，坐在沙發上聽著音樂，正想著明天該干點什麼，蕭雨婉的電話打了進來，男人嘴角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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