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選擇

「脫掉衣服，走上來。」他終於出聲，年輕低沉的嗓音。從王座上傳來，悠遠又聽不清思緒，卻有讓人無法反駁的威嚴。

她穿著幾近透明的單薄長裙，並未脫掉，看向面前的七層台階，光著腳一步步走上去，站在巨大的王座前。

她看清了這個男人，卻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她第一次看見有男人披散著這樣長的銀髮，像他身上貴族才穿的白色綢緞。雪白長衫，銀色花紋，毫無貴重金屬裝飾。袍有亮邊花紋，極為精緻。肩部纏繞白色狐狸毛。

他的姿態慵懶隨意，側躺在王座上，胸口敞開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胸膛。

這個距離看他，是一個有一定歲月的王者。身上有著與這神殿一樣古怪神秘的氣息，雙眸似月色深空，溫度如冰雪附著。黑色的淺短鬍子掛在嘴邊，鬢角也有參雜。

「多大了？」

「十六。」

「什麼名字？」

「奧狄娜·費爾赫。」

他改掉慵懶的姿勢，從王座上坐起來，站在她面前。「告訴我，你到這裡的目的。」

她眼神驚訝，卻沒有太表現出來。饒是她，在這樣的人面前竟然有些很少見的緊張。並且她判斷錯誤，近距離看這張臉，除開鬍子外，是個長相特別俊美的青年。

「我沒有目的，王。」她將自己隱藏，低順的回答。

他高高的身子遮住她所有光線。一隻手往她脖子后一挑，身上的唯一遮掩落下，她下意識的想伸手想遮掩。

「你不想侍奉我，奧狄娜。」

她手一頓，放了下來。壓迫的氣息有些近，她渾身無遮攔的站在他面前，抬起頭問：「王，我是否有說實話的權利？」

「你已經說了。」男人的嘴唇微薄，唇峰不深，色澤像玫瑰花瓣。

一隻手從她脖頸處滑下去，聽他說：「你沒有選擇。你上來的每一步，便是將你的姓名、身份、過去、榮譽、尊嚴、信仰、還有你的貞潔踩在腳下。」

她閉上眼。

感覺被抱了起來，感受背後一片冰涼，她睜開眼，自己躺在這個王座上。

男人在她上方，漸漸湊近。「冬境的三公主，奧狄娜，在你心中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是……血與火的世界。」

「不，」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時候竟然讓她有種看見冬境城長月隆冬的夜后，降臨星空的極光。

她又立刻清醒的認識到只是幻覺，塞埡的極光溫柔又絢麗。這樣的詞不會形容在戰爭之王身上。

果然，她聽到他說：「是生與死的世界。在這裡，張揚你的性格，你將死於萬人姦淫；而zhang開你的雙腿，你將生於極致的歡愉。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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