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54:紅光骷髏頭

「為，為什麼這裡看起來和電視里報道的不一樣？」愛德華想打破平靜，問了一句。

「人煙都沒有，真像是來到了墓地。」崔浩說。

車輛穿過破舊泥濘的公路，周圍是零散的石頭，五層樓高的樓房牆壁已經破落，露出的紅磚上面被叛逆的青年畫著黑暗圖案的塗鴉。

雪影掃視這些一晃而過的骷髏塗鴉，有的生動形象到真如地獄使者，在這裡靜靜等待迷路的人。看見她睜開眼，愛德華問：「現在好點了嗎？」

「嗯。」她將劍握在手上，「韓，這個區域是你們幾個街區里誰來管？」

韓弈塵開著車，神情一直沒有舒展。「看情況。」

「你熟悉這裡？」

「怎麼？」他從後視鏡看向她。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遞向駕駛座：「這個地方，你知道在哪兒嗎？」

他低眼一掃：「誰給你的？」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們的，韓老大，你知不知道這上面的數字代表什麼意思？」崔浩說。

「你們？」

「對，我和愛德華。」

愛德華還是第一次和第二街區的韓弈塵坐在一輛車中，有些怯又嘗試大膽的說：「你好，我，我是雪影的朋友。」他看向雪影，後者沒有反對他的說法。

韓弈塵掃視他們兩眼，再將紙條放在方向盤上，鷹一般的銳眼看見上面寫著雪影的名字。雪影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們和我的事有什麼關係，只有找到那個地方再看。」

韓弈塵從被拆穿卧底身份，終於弄懂了對方的目的，但是圍繞在雪影身上的秘密，卻依舊沒有一個解釋可以說的過去。

「能看出什麼嗎？」她問。

「一個房間編號。」

「你知道？」

「這裡每棟樓每個房間都有編號。你要找的地方，在前面。」

韓弈塵來到一個九層樓高的破舊工廠房前，停靠之後幾人下車。今夜的月亮被一層雲霧遮住，並不明亮，韓弈塵走在前面。雪影踩在地面，感受泥濘的泥土。

「這裡什麼鬼地方，你又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斯科特還生著氣，但又不得不跟上他們。他不會壓制自己的不滿，直接對雪影說。

後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讓韓弈塵看向他。斯科特天不怕地不怕，但現在的心境下，再加上知道面前的人並不只是一個黑道分子這麼簡單。他一身狼狽，但現在的他和之前遇到的樣子截然不同，一眼掃過來的眼神冷的能讓他心下意識的心慌。

「韓，你，你是卧底？」他假裝什麼都沒感受到，問。

「如果你的命足夠值錢，我會將你留下和你父親談條件。」他說。

斯科特一哽，哪裡聽不懂這什麼意思。「我剛才救了你們！」他腰板挺直，強行據理力爭，「而且我的父親不會做傷害我的事，你們要慶幸我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不然剛才你們都逃不出來，也不會有機會在這裡威脅我。」

「噓！斯科特，小聲點，不要吵到其他人。」崔浩拉他。

韓弈塵盯了他幾秒：「如果想合作，閉嘴。」然後冷漠的收回視線：「這裡不會有人。」

斯科特氣的踢面前的石頭，卻因只穿著皮鞋，用力的有些疼。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話語權，冷哼幾聲后，不說下去。

「啊？為什麼？不是說這裡聚集了很多流浪漢嗎？」崔浩見狀，問道。

「幾天以前，這裡的人開始大量失蹤。」

「為什麼？被殺了？」

韓弈塵帶著他們踩上鐵樓梯，這種樓梯沒有扶手，踩上時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並且搖搖欲墜的，愛德華走的有些怕，斯科特嫌棄這裡的髒亂和時不時傳來的惡臭，又忍不住罵罵咧咧了幾句。

終於上了九樓，下面漆黑一片，斯科特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小了些。

「要不要我拉你？」愛德華嘗試性的問。

斯科特有種窘迫被看穿的感覺，趕緊拒絕了他：「不用。」但終於到走廊口時，他暗自鬆了口氣。

幾人踩在走廊上，彷彿腳下的地磚是空殼，空落落的。最後韓弈塵站在一道門前。此刻的月光明亮了些，紙條上的字跡能看的清晰，又移動視線到門牌上。

「就是這裡！數字一摸一樣。」愛德華少見激動的說。

斯科特從來不會來這種貧民窟，完全不習慣這種漆黑陰冷的氛圍。他捂住嘴，這些糟糕的體驗讓他心情煩躁，剛才出的一聲冷汗讓他現在不抬舒服。他再次看向一直沒說話的人：「喂！為什麼不說話？」

雪影直接忽視了他，目光冷靜微微嘗試著虛掩的門，沒有上鎖，輕而易舉。

韓弈塵側身看她的臉：「我說過這裡是空樓，你要找什麼？」

雪影將門完全退開，看向漆黑的房間。天空的烏雲在此刻配合的散開，露出藏匿的圓月將它完全的暴露在上空。由此不用手電筒也能看清裡面的布局。第一眼是非常簡陋且沒有特色的門口，望過去是一張單人床，床上沒有東西，床旁邊是一張桌子，桌面出奇的整潔。左邊有道牆將門口做成小型的走廊，他們看見那邊牆上不知被什麼東西映照出暗紅色的光芒。

這一刻感覺吹拂在臉上的夜風沒來由的冷了些，她平靜剛才產生的莫名情緒，不知道前方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在等著她，但到了這個份上，她不會怯懦於一切嘗試知道真相的機會，並且有一種直覺，快了。

她邁步走了進去，其他人看她行動，也跟著擠了進去。室內傳來一股奇特的味道，她頓了頓，這是紙發霉的味道。走廊處看見的室內乾淨整潔。目光盯著被牆遮住的地方，一步步走過去，牆面上的紅光越來越大，藏住的東西逐漸暴露在視野中。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她的腳步猛然一頓。

然後再抬腳，緩慢的往前，直到這些東西完全的展露。

「這……這是……！」其他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睜大著盯著面前的景象。暗紅色的燈光照射在他們的臉上，驚訝和下意識害怕的感覺寫在了獃滯的瞳孔中。

韓弈塵的神色也在看見面前情景時候陡然冷硬起來。空氣中的氣息很寂靜，靜的甚至有些死寂。

雪影盯著面前，有三個架子，所有的架子上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個骷髏頭，而紅光從他們掏空的雙眼中照射出來，使得它們本身也映照出這種顏色。彷彿一個個死去的頭骨睜開了眼，令人膽寒。

她比其他人要鎮定的更快一些，走上前去，拿起最近的一個骷髏頭。剛一碰上的時候，她的雙眼一沉，漆黑的視線緊緊盯著手中之物。用手將凹陷的眼眶中將紅球拿了出來，只是一個普通的發光燈。

韓弈塵也拿起了一個，同樣頓住，轉頭髮現她也看過來，兩人在此刻都明白對方發現了什麼。

這是……摺紙。

還沒說話，雪影的大腦突然出現神經緊繃，她立刻跑到走廊上往下看，瞬間瞳孔一縮，緊握手中的劍。

只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街道，此刻出現著一個個紅光，緩慢的移動著，紅光出現在它們的雙眼上，手臂和軀體的神經連接中。一點點，以跌撞的姿態朝這棟樓聚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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